“他,不会真的要我把这东西放进宫府吧。”
一天傍晚,外出回来的曲靖柔把一样东西塞进了浩倡的手里,并说让他找个机会或一个借口,把这个东西丢到宫府里去
浩倡颠了颠类似于香囊的袋子,纠结的皱起了眉头。
单从感觉上来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浩倡先是质疑了一下,然后随手把这东西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宫倾瑶对他有恩,他总不能昧着良心做一些对不起她的事吧。
曲靖柔愣了一下,看着浩倡的动作就知道他并不像做这件事。一瞬间那张称不上美艳的一张脸上写满了对浩倡的鄙夷和不屑,那相处模式完全不像是已经成亲的夫妻俩,而是主仆俩。
而只见曲靖柔抱着肩膀,一双眼睛凌厉的看着畏首畏尾的浩倡,模样尖酸刻薄:“当初是谁厚着脸皮找到主人,不惜付出一起代价,只为能登上皇位的?现在怎么着了?被撵出宫也就算了,还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你当时可是说好了,你可是愿意当主人身边的一条狗的,如今主人刚吩咐你做这一件事,你就想不做了?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还是说上次你被宫倾瑶当众解围,又看她相貌美艳,再加上是你父皇身边的红人,你心动了吧?”曲靖柔凑到浩倡跟前,眯起眼睛审视起浩倡来,煞有介事的说。
浩倡被骂的脸涨得通红,可他却连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只能憋屈的将袋子收好,然后嗫嚅到:“你别胡说!等明天,咱们一起去好了。理由就是为了报答上次解围之举,登门拜访。到时候把这个东西伪装一下,权当谢礼了。”
曲靖柔听了之后,觉着这个办法可行,才缓和了态度。只见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浩倡之后,冷哼到:“到时候就把这里面装的东西磨成粉,我再把它做成糕点好了,不然按照宫倾瑶的性格,还真不好带进去。”
浩倡微微松了一口气,想到这曲靖柔终于死抓着人不妨了。然后他就低下头看向了手中的袋子,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曲靖柔愣了一下,浩倡见她没说话,随即抬头看向了曲靖柔,却她面露窘色,同样一脸郁结看着浩倡。
“主人只要我用尽一切办法,把这东西带进宫府就行,以至于其他的,主人也没透露……所以我就连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磨成粉都不知道……”
两个人面面相觑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他老人家神通广大,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成吧,还用得着我们么……”浩倡咽了咽口水,挠了挠头,其实剩下的半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猜想很有可能是曲靖柔师父想要把脏水泼到他们两个身上,但是曲靖柔对她师父有一种盲目的顺从,谁敢冲撞她师父一句,她都容易和谁拼命。所以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浩倡才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叶纪棠:老子养你们有何用。)
曲靖柔听了之后,撑起了下巴,又一次觉着浩倡说的话在理。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之后,立马跑去厨房找出了研磨的工具,准备试试能不能把袋子里东西磨成粉。
曲靖柔在那边翻找着,浩倡这边就把袋子打开了,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离袋口很近的浩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呛得他眼泪都留了出来。
“你干什么呢?”把工具翻出来的曲靖柔凑了过来,不出所料的也被呛得咳嗽起来。
这个味道不一会儿就蔓延到了整个厨房,整间屋子都被这异香所笼罩着。
两个人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还未好好看清这袋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就急忙的把袋子扔到了案台上,跑到了外面。
“这个味道做成糕点,怕不是要呛死宫倾瑶。”曲靖柔跑到外面之后,把眼泪都咳了出来,缓了一会儿之后,才说。
浩倡咳到直不起腰来,双手扶着膝盖,“我们再想想办法吧。”
到了晚上,两个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们赌一把?”浩倡烦闷的呼了一口气,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赌?”曲靖柔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眼神有些呆愣的盯着桌子上的袋子,问道。
“我们今天晚些时候就去宫府附近踩点,摸清楚宫倾瑶的房间在哪,如果运气好的话,利用今天的风向,让这味道飘到宫倾瑶的院子里去。我们不能把袋子直接扔进宫府,容易被他们抓住把柄。”浩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曲靖柔沉思了一下,想到眼下并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也就只能试一试了。
两个人又商量了几句之后,就出发了。
这两个人在宫府外面绕了好一会儿,一方面是担心到了晚上,宫府的守卫会发现他们,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不能准确的找到宫倾瑶的房间在哪。
两个人像是做贼一样藏在角落里,看着几个守卫走过去之后,浩倡小声的对曲靖柔说:“看见那棵树没有?到时候我就到那上面,然后你在下面给我把关,要是有人来不及叫我,你就先走。”
曲靖柔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浩倡拦住了,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就悄咪咪的矮身走到那棵树旁。
曲靖柔担心的看着浩倡模糊的背影,不自觉的踱步着。
而浩倡就像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一样,运气好得很。在他费劲巴拉的爬上树的时候,刚好能看见宫府后院的景色。
只见宫倾瑶和一男一女坐在院子里,交谈甚欢。
男人?浩倡感到诧异,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府里居然有男人?
想多了的浩倡见这三个人聊了一会儿之后,站了起来都回自己的房间了。
浩倡眼睁睁的看着宫倾瑶走进的房间正好是这棵树对着的位置,心下暗喜,庆幸着自己今天的好运。
浩倡在树上等到宫倾瑶房间里的烛光都熄灭了之后好久,才把袋子打开,因为他要确保宫倾瑶已经睡着了。运气好到让浩倡自己都忍不住的咂舌,因为晚上的风向改变了,恰好是吹向宫倾瑶房间那边的。
宫大人实在是对不起了,他能助我登上皇位,所以就算是做了一些昧着良心的事,我也在所不惜。
浩倡垂下眼角,他以为自己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的愧疚,可没想到的是,他现在的心情竟是如此的平静,甚至是有些愉悦。
而在睡梦中的宫倾瑶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哪怕是屋外传来的异香对于此时沉溺于梦中美好的宫倾瑶来讲,也是梦中的一部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