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姐回来的,我非得好好说说,你个妖怪,看我不撕烂了你伪君子的嘴脸!”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进了宫倾瑶的耳朵,让快要到门口的宫倾瑶放缓了脚步。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狐狸,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另一道抓狂的声音穿了过来,无奈又想解释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凌乱。
宫倾瑶对门口的小厮做了个禁止的动作,示意他们先不用开门时,然后悄无声息的翻上了墙,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看着宫府内的情况。
刚看了两眼,宫倾瑶就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这是她家,她这么鬼鬼祟祟的,不太好吧······
就是,她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偷听墙角?宫倾瑶在心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只好重新回到地面,大喇喇的走向门口,门口小厮见他家主子这迷惑的行为,表情变幻莫测。
“辛苦了哈。”宫倾瑶倒也不尴尬,回她自己家有什么好尴尬的。
两个小厮挠了挠头,纷纷挪开的目光。
宫倾瑶的脸上挂着得体微笑,然后推开了门。反正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念竹?云季烟?”装作刚回来的宫倾瑶前脚刚进到院子里,就看见他们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那阵仗就像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去打一架一样。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刚回来就吵架?”只感觉身心俱疲的宫倾瑶打了个哈欠,缓缓的走到他们两个跟前,默默地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两个人之后,才问道。
念竹似乎是真想要向宫倾瑶控诉云季烟在她做任务时一路上的所作所为,但是却在宫倾瑶靠近的一瞬间,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云季烟似乎也察觉到了,和念竹对视了一眼之后,打了个响指,他们三个人所处的环境立马就被一股外力包围了,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任何人都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哎呦,这是闹哪出?”宫倾瑶自打那次小男孩在她面前妖魔化之后,她的身体似乎就对怪力乱神这种事莫名的抵抗,所以身体也是第一时间的做出反应。之间宫倾瑶一改先前的疲倦,周身都陷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里,甚至鼻尖都渗出了丝丝汗水。
“小姐,你是不是又······”念竹知道,宫倾瑶做了官之后,鲜少有自己动手把人做掉的时候,所以以前出任务的时候都是她和小姐去,那些人也都是她下的手,因为念竹知道宫倾瑶做官以来,只求自己手上再不染上血就好,其他的事只要问心无愧。
可如今,小姐这是没忍住又破戒了?念竹有那么一瞬间的想笑,干她们这一行的哪有一个手是干净的,所以刚开始那几年小姐忍不住,总想找几个牢里的死囚犯,提前送他们去见阎王爷。渗透到骨子里的黑暗到底是藏不住的,所以念竹现在除了想笑,也没别的情绪了。
云季烟却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他甚至都无法想象在他心里一直单纯可爱的小师妹,现在居然演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感觉自己房子塌了的云季烟震惊的目光在两个人不断地转换着,“呃······”
“本小姐我心里有数。”宫倾瑶眨了眨眼睛,满脸纯良的看了眼云季烟。
她怎会看不出念竹眼里的笑意,又恢复了那幅疲倦的面孔,“走啦,回去睡觉了。赶紧给我把禁制打开。”
云季烟呆愣的又打了个响指,院子又恢复之前的安静。
临渊阁。
沐挽辰和李言蹊坐在小亭里,说起了宫倾瑶先前在宫里发生的事。
“你说,宫倾瑶在宫里杀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公公?”李言蹊听沐挽辰提到这件事,微微诧异的说道,“如果不是皇上的授意,就算她官职再大,也不可能大胆到这么肆意妄为吧。”
沐挽辰低垂着眼角,冷峻的脸庞在黄昏的阳光中越发的熠熠生辉,冷情又多情。
可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李言蹊却显得格外的无动于衷,哪怕是沐挽辰有意这么做的。
沐挽辰见李言蹊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再无其他想表示的之后,只好收起了自己做作的姿态,故作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这是自然,但皇上为何会突然让宫倾瑶她做这样的事?”
“皇上的心思有怎是我们这些做臣子所能猜测的。”李言蹊冷艳的面孔上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毕竟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