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还有七十五天。
终于,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出现了。说是偶然,实则也算是一种必然。周夏天牵着林暖上楼,手牵着手,被教导委员看到了,还有同行的一些老师。
说来也巧合,当时两个人距离老师的距离也算是远了,两个人尽早拉开距离之后肯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本来可以安然无事的,谁知道周夏天又哪根筋不对了,尽然死死地拉着林暖的手不撒开。
“你在想什么?”林暖问道,她焦虑、不安,这是临近高考的节骨眼,谁知道老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不想跟那些人一样,一见到老师走过来,就赶忙撒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老师天天拿那些人做反面教材呢,说:你们早恋的这些,一遇到老师一下就松开手了,男的没担当,女的没安全感,什么用都没有’……之类的”他看着林暖,“我不会放开你的手的。”
“你!”林暖顿时没话说,“咱们这是……”早恋两个字没说出口,林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来这两个字。
这一天格外漫长,林暖忐忐忑忑地度过一个又一个小时……
“林暖,班主任喊你去办公室……”
“呼,”林暖解脱了一般,顿感轻松。
班主任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林暖一路走过来,看到大多数班主任都没在,要么在盯着班级,要么回家了吧。
班主任坐在里面,还在处理手头的一些事,他注意到林暖进来了,没抬头,指着一边缓缓地说了句,“坐,稍等我一会。”
对于这个班主任,三年来这几乎是第一次林暖单独和他相处,之前没犯过什么大错,也没有幸被单独叫到办公室来表扬过。
整个屋子里又恢复寂静,林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似鼓点一般:一位壮硕的老大哥挥舞着民族气息浓重地鼓锤,猛烈地与鼓面撞击,“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不知疲惫周而复始。
“咔哒。”老师按压圆珠笔的响声在如此寂静和林暖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像是开了一枪振动人心。
老师笑了笑,“嗯,林暖啊,”老师仔细端详着她,“咱们,这个,接触稍微少了一些,我也不了解你……”
没想到看起来还算知心好男人的样子,林暖的心微微宽慰了些。
“但是,”老师语气一转,“我了解你的成绩,我也从别的班老师那里要来了那个男孩的成绩。”
林暖看着桌上印着周夏天照片的成绩表。进来时太过于紧张,居然没有发现……
“你先别紧张啊,我看你有点……不自然……”老师有些担心林暖的状态,毕竟要高考了,学生的心态问题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真正对林暖的高考起到一个坏的影响。
“嗯。”林暖应声道。
“我想说的是啊,老师我不反对早恋,相反,我认为这个东西,合理运用有促进学习成绩进步的作用。就拿咱们班来说,你们肯定知道的比我详细,别告诉我你一个十八九的小姑娘一点都不八卦昂,哈哈哈哈。”
林暖确实不八卦,但是有些事都几乎摆在明面上了,也容不得她不知道。班上常年考第一的男生叫冯天,大家老开玩笑,说冯天老考第一,在年级上排名也不错,长得还高,于是都说他是“班级天花板”,这天花板,在大概一年前跟班上一个成绩保持在前十的女生来往密切,后来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班主任也找他们这一对谈过话,具体谈过什么没人知道,可是从两个当事人依旧甜甜蜜蜜的样子和其他人口头说的来看,是因为两人成绩好,还约定去同一个大学,班主任那默许了。在这个学校,早恋不同于其他违反校规的事情,只要班主任不说严抓早恋,那就等于法外开恩了:只要做的不太过分,就没人管。当然了,你要是说在升旗仪式上当了全校师生的面搂搂抱抱那就属于自作孽不可活了,谁也帮不了你。所以早恋之后是死是活,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班里的班主任。
除了冯天这一对,据说还有几个,班主任各自处理的态度方法都不同。具体的事情发展林暖不关心,也就了解的不多。可她明白,在班主任这,标准就一个:学习成绩。
“嗯。”林暖说道。
“我要说的是,”班主任收起了笑脸,“不管干嘛,你都要有实力。在学校,学习成绩就是你的实力,你要早恋,就得有实力。”
班主任点了点桌上放着的林暖的成绩单,“你有实力。”
林暖常年在班里是中等偏上的成绩。
“但是这个,”班主任指着周夏天的成绩单,手指头在周夏天的大头像上来回扭转,“这个男的,他没实力,他狗屁不是!”
林暖脑子“翁”的一下,几乎要向后面倒去,实际上她也觉得自己已经倒了,人仰马翻地摔倒了地上,班主任又恢复了亲切的样子,来搀扶她。
可什么也没发生,她没倒地,班主任也还是绷着脸。
班主任最后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解决好这一些,然后回来安心考试。否则我就要上报学校了,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