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清晨,如常的鸡鸣和朦胧的天空。奶奶起来做饭,忽然着,眼前迷迷糊糊,她扔掉菜品,扶着案板。
“嗡嗡翁……”更强烈的鸣声带入老人的脑海,老人闷哼一声,缓慢地倒在地上。
……
“方程式,我再说一遍,左右你得同时考虑!”老师在讲台上强调问题。
“靠,啥嘛!”章琛听得云里雾里,“他有话能直说嘛,啥玩意同时考虑,直接告诉我咋搞不中?”
“嘘嘘嘘,我的天,你喊叫多大的声音?”吴昕在后面捅捅章琛。这傻小子,叫唤啥呢。
班主任进来,“打扰一下,我叫个人。”
那数学老师在台上嘴一张一合,双手一背,宣泄着自己的不满:讲课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谁不懂他计较啥呢,数学课需要个啥节奏?吴昕说:“章琛,看你把老师给气的,又变气球人了。”
“关我屁事!”章琛埋头看题,挣扎半天,来个句:“唔,好想吃饭。”
“毕江山,你出来,带好东西,你得回家一趟。”班主任说道。
“嗯?”章琛扭过头去,看着也是一脸懵的毕江山,“我靠,咋还是得回家一趟呢?”
“他又干啥了?要被停课?”吴昕问道。
“那我哪知道呢?”章琛不知道原因,默默看着毕江山走出去,临走还给他俩摆了个鬼脸。
……
楼下停着一辆救护车。
毕江山回到家,家门口全是人,密密麻麻的都是街坊邻居,有的是认识的,有的是就见过一两面的。
最外面的一个老婆婆最先看到毕江山,她赶忙怵了怵身边的一个老伯,“唉,小子来了。”
毕江山自觉架势不对,家中就奶奶一个人,这一群围在这里,难不成奶奶出了事情?
他急忙推开人群,里面几个穿卫生服的大夫,地上躺着的,就是自己的奶奶。
那医生折腾半天,站起来跟社区负责人说,“情况不乐观。”有一名在人工呼吸,另一名在准备除颤仪。
那人毕江山见过几面,是社区的负责人,当年毕江山奶奶的养老金提额还是他出面处理的。
“孩子,”社区负责人拍拍毕江山,“放心啊,应该没什么大事。”
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辞,毕江山可以看的出来这次情况不妙。以往奶奶身体不舒服她是可以自己去医院的。
像是跟这个社区负责人对着干一样,医生过来说,“时间太久了,发现的实在是太晚了。我们没办法了。”
毕江山泪如泉涌,无助感包围了他,他不管不顾地冲到久久不动弹的奶奶身边,他感受着似有似无的余温,摄取着奶奶最后的温柔。
“散了吧,外面没事的人散了吧!”主事人想着遣散掉看热闹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毕江山猛然地意识到:世界上唯一的、无私的对自己好的亲人,离开自己了。
……
毕江山找到了奶奶留给自己的一笔钱,是收拾奶奶遗物时候发现的。一个铁糖盒,里面是钞票,最顶上写着一张纸条,写着:“江山学费。”
“哎呦,”泪珠掉到嘴里,毕江山嘴里含着泪水说,“老人家还是个富人呢嘛。”不过这下好了,有了给奶奶准备葬礼的钱了。至于学费不学费的,先放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