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许都还记得自己中考时候的样子,那些场景或许历历在目或许逐渐模糊。
当时很多作文题目是: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又或者:“假如十年后的你可以跟现在的你通一次电话,你会说什么?”
我拿起笔,在一个平凡的下午,语文课,在老师她布置好这个题目之后,太阳透过窗帘,斜刺进教室,打在我的课桌一角。
光束像是连接着银河,透析着时空,来自于遥远的以后,告诉我,别写这种肉麻又不切实际的东西。
要是真能写,博彩业必有我一席之地。
……
城市里的考点拉着警戒线,禁止鸣笛。
几乎人人都关注,如古代的科举一样。
林暖掌心都是汗,在老师高举试卷袋的时候;在老师宣读考场纪律的时候;在允许作答的铃声响起的时候;
哦,原来,那些临考倒计时牌的终点,终于要来了。
考卷纸质摸着很舒服,跟那些模拟卷不一样。
人在剑拔弩张的状态下会忽略时间的走动,林暖感觉刚写完作文,可是中考最后一科的交卷铃响了,她看了看,是最后一科综合没错。女老师粗糙的手拿走试卷,拿走了她的三年成果。
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歇斯底里的欢呼和叫喊,“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一类的,具体在说什么听不真切,都在跳,在蹦,在打电话,在拥抱。
林暖越过拥挤又无序的人群,她从一堆书包中找到自己的包,拿起包,最后在这个考点里上了个厕所。
她走出考点,还是那个铁栅栏们,现在没了那些个保安。父母把她接走,她拉着妈妈的手,爸爸扶着她的肩膀。周围的人吵吵闹闹,但是她却平静的很,妈妈爸爸说了好多,她都没听进去,她就听见一个:爸爸妈妈要分开一段时间。
她说:“你们这么等不及吗,我刚考完试,你们就要跟我说这个。”
孩子的表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以为林暖会哭,会闹之类的,但是她此时这么平静,他们都觉得林暖被吓坏了,于是都不再说了。
走到家里,林暖看到了一些大包小包,行李箱这些东西。林暖才翻过味儿来,她询问说:“你们是,哪个要走。”
妈妈小心翼翼地说:“妈妈要去外地工作一段时间,你和爸爸好好的,妈妈,一会就回来了。”
林暖得到答案之后,走过去,推开那些东西,行李箱的滚轮咔咔啦啦的响了下,关门声,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被林暖碰见的那次吵架只是九牛一毛,林暖不在家的时候,平时文文静静的父母会吵到什么样子?
爸爸做好了晚饭,“暖暖,吃饭了。”
屋子里已经只剩下一个中年男人,令人发狂的寂静充斥这个小屋子里。
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是周夏天家又在吵架了。
“老周,你**的,又不想好了?”
“你天杀的,没事找啥事呢,今天孩子刚考完试,你别给我折腾。”
后面模糊听不清了,只听吵吵闹闹,哪个知道又是因为什么。
林暖爸爸低下头,平时都是他们去调和周家的矛盾,结果是自己家先分崩离析。
“周夏天他们家一直在吵,可是他们没分开;我们家看似和平,结果却是这样。”林暖说道。这饭简直食之无味,她放下碗筷,回屋里了。
不一会儿,林暖走出来,爸爸在吃碗里的菜,她问:“妈妈是不要我了吗?”
父亲终于也坚持不住了,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灯泡刚催了两个,暗淡的灯光勉强维持小屋的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