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钟馗向沈半天提起石碑村之事,沈半天道:“具体事情芸儿已经说了,我已派人前往告知李贤弟,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沈欢道:“钟兄,事情既然涉及到宣武局,决不可大意,应带足人手,慎之又慎。”
沈半天表示赞同,问道:“芸儿说村中有一个修习寒冰玄气的魏国高手,钟贤侄,你可有遇到?”
“寒冰玄气?寒冰玄气不是失传了吗,自从燕川那老儿死之后,哪还有人会练寒冰玄气。”沈欢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钟馗道“我出村之后确实有跟高手过招,那人真气极为古怪,让我如坠冰窟,应该就是所谓的寒冰玄气,不过燕川是何人,我怎从未听说过。”
沈半天道:“寒冰玄气威力巨大,可冻结真气,杀人于无形,但修行极为艰苦,需从小在极寒之地打好根基,没有谁可以忍受这等痛苦,因此成功之人极少,燕川便是寒冰玄气最后一个传人,但他三十年前就已经死去,三十年来都未曾听闻有寒冰玄气的消息。”
钟馗沉吟良久,道:“若是燕川没死呢?”
沈欢道:“若真是他,不知现今功力如何,当年他已是名震魏国的高手,三十年时光定又精进不少。”
沈半天问道:“钟贤侄,你感觉此人功力如何,我们是否需请高手前来掠阵。”
钟馗道:“那人虽内力雄厚,身手却不甚高明,我一人足以应付。”
沈欢仍有些担忧:“钟兄,切不可大意,小心使得万年船,我还是回师门请个长老前来相助。”
沈半天则鼓掌叫好:“年轻人就要有傲气,小子甚得我心,不错不错。”
沈欢看向钟馗,似要征求他的意见,钟馗知其好意,道:“既然沈兄不放心,能叫上帮手自是极好的,不知时间能否来到的及。”
沈欢道:“四佛山距栖凤城极近,我下午过去,傍晚便能返回,放心吧”
钟馗道:“那就有劳沈兄了。”
这时一个小厮进来通报,“老爷,老夫人要见一见钟少侠,好好感谢他对小姐的救命之恩。”
沈小妹一脸坏笑,趴在钟馗耳边轻轻说道:“钟大哥,奶奶不会是要你做我姐夫吧。”
钟馗心里咯噔一下,千万别,我可不想伤害这么好的姑娘。钟馗还有些犹豫,沈纤已站起身,道:“钟少侠,我来带路吧。”钟馗只好跟在沈纤芸身后,耷拉着脑袋,心中快速盘算该如何是好。沈小妹豆蔻年华,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一路蹦蹦跳跳跟随在他左右,钟馗余光所及,有如蝴蝶翩翩。
“奶奶,姐姐和我带钟大哥来看你了。”沈小妹率先冲进沈老夫人屋中。
沈纤芸一路无话,这却时放慢脚步,与钟馗并肩齐行。沈老夫人正一脸慈爱的喂沈小妹吃水果,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老夫人见到钟馗,慌忙起身迎来,钟馗抱拳一躬:“沈老夫人。”“诶”老夫人的语气很是欣喜,拉着钟馗的手将他带到椅子旁好生察看,一边看一边微笑点头:“好,好,果然一表人才,钟少侠,这次真是多谢你,上苍恩德,我家孙女儿真是有福气,能遇上你这么一位少年豪侠。”
“奶奶。”沈纤芸脸上发烫,慌忙出言制止。
沈小妹出言调笑道:“姐姐,你急什么,奶奶是说你好运,能遇上钟少侠相救,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钟馗望着水莲花一般娇羞的沈纤芸,要说没动心是不可能的,年少气盛,美人如玉,总会有些触动,可顾清瑶就像是人生里的第一条彩虹,无比绚丽,无可代替,他的心中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钟馗道:“老夫人言重了,沈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我只是尽微薄之力而已。”沈纤芸有些失落,一路以来钟馗都以纤芸姑娘相称,这声沈姑娘好像突然在二人之间斩开一道缝隙。
老夫人道:“不用这么谦虚,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来来来,快尝尝我们栖凤城的水果。”钟馗双手接过,细细品尝,“纤芸,玉暖,我看以后你们找郎君就以钟少侠为标准,保证错不了。”老夫人笑眯眯的望着钟馗。
钟馗被吓一跳,大咳起来。沈玉暖眼珠滴溜溜一转,“当然好了,我以后就要嫁钟大哥这样的大侠,带我一起行走江湖,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奶奶,钟大哥还有事情要与爹爹商量,我们先走了。”沈纤芸见情形有些失控,直接拉起钟馗便走。钟馗匆匆打个招呼,被沈纤芸拖出老太太的屋子。望着沈纤芸的背影,老夫人笑着叹了口气“这孩子。”
沈纤芸很想祖母将话题进行下去,但钟馗已面露难色,沈纤芸是个很知分寸的人,此时后退一步胜过前进十步,又是一路无语,谁都不曾谈论刚刚的事。
李城主的人已经到达,正与李枫饮茶,沈纤芸作别道:“钟少侠,你在此商议大事,我先回屋歇息了。”沈纤芸的声音有些苦涩,脸上带着落寞,气质都显得憔悴,钟馗也不知缘由,想说些什么又咽进肚中,只得悻悻进入客厅。
李枫道:“这位是防卫军左偏将牛冲,这位是钟馗钟少侠,二位认识一下。沈伯父身体虚弱,不宜久坐,已经回屋休息,沈兄又已前往四佛山,因此明天的事由我们三人决定便可。”
钟馗与牛冲一番寒暄,三人开始讨论进攻计划。
李枫道:“石碑村有众多魏国细作,要想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还不能误伤无辜村民,钟少侠,此事有些棘手啊。”
钟馗道:“我也思考了很久,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先进村找到,看他能不能将村民集中在一起,我们派人将村民保护起来,动手便无所顾忌。”
牛冲道:“宣武局在村外必然设有眼线,大队人马出动会引起警觉,我建议此次行动全部骑兵支援,先派一些好手随钟少侠潜伏,主力在远处待命,到时我们以烟花为号,一旦你们得手,我们便立刻出击,一鼓作气拿下石碑村。”
钟馗道:“带兵打仗是你的专长,全听牛将军安排。”
三人又谈了一阵,牛冲起身告辞,留下钟李二人,李枫道:“这次芸妹之事多亏钟少侠仗义相助,我可要好好答谢你,不如今晚由我做东,钟少侠可否赏光,”
嘿,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纤芸姑娘干你屁事,钟馗答道:“既是李公子相邀,那我自是不敢推辞了,其实不必如此客气。”
李枫笑道:“我爹与沈伯父乃是结拜兄弟,我自幼与芸妹,欢兄共同玩耍,感情深厚,两家早就不分彼此,沈家的事便是我李家的事,这点小事理所应当。”
能把屋子丢下给李枫照料,沈李两家关系可见一斑,自打沈纤芸回府,李枫的目光便没有抛过锚,想必这小子是想借饭局试探我对沈纤芸的态度,与李枫分别后,钟馗琢磨着李枫的想法,连等在一旁的沈玉暖都没看见。
沈玉暖跳出来喊道:“姐夫,哦不,沈大哥,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这么慢啊。”
“是沈姑娘啊,有事吗?”钟馗看到是俏皮的沈玉暖,不禁笑道。
“姐姐是沈姑娘,我也是沈姑娘,让人怎么分的清楚,这样吧,以后你就叫我玉暖,叫姐姐纤芸如何?反正哥哥都是这么叫的。”沈玉暖拨弄着秀发,摇头晃脑。
钟馗道:“行行行,你不介意就行,能告诉我,你等我所为何事了吧。”
沈玉暖一刻都不安歇,绕着钟馗转来转去:“姐姐让我带你过去,说有事跟你讲,你要不要去?”
“请”
钟馗随沈玉暖穿过一个又一个石桥拱洞,来到沈府西侧的闺居,沈纤芸正坐在石凳上漫不经心的看书。
“姐姐,我把钟大哥带来了。”沈玉暖人未到,声先至。
沈纤芸站起身,缓缓来到钟馗面前,“钟少侠,我为你挑了一身衣服,你试下合不合身。”
钟馗本想拒绝,看到沈纤芸温婉的目光,心又软了下来,只好答应。
待钟馗换好衣服走出房门,便听到沈玉暖的声音:“沈大哥,你终于像个真正的大侠了。”
钟馗笑道:“怎么,我之前不像个大侠吗?”
沈玉暖道:“之前你是流浪街头的大侠,现在你是潇洒江湖的大侠,这可大有不同。”
沈纤芸嗔道:“别胡说。”沈玉暖吐了吐舌头,躲到姐姐身后去了。
钟馗看向亭亭玉立的沈纤芸:“纤芸姑娘,看起来如何?”
沈纤芸还未答话,沈玉暖又探出头来:“那还用说,姐姐心里钟大哥有不俊的时候吗?”
沈纤芸羞的耳尖都红了,怪道:“玉暖,别闹了,莫让钟少侠看了笑话。”
钟馗打了个哈哈:“不碍事,只要纤芸姑娘喜欢就好。”
沈纤芸道:“这是为你准备的,光我满意还不行,你觉着怎么样,穿的舒服吗?”
钟馗笑道:“这衣服简直神了,不仅穿的舒服,还有改头换面的功效,刚我在屋中照镜子,还道是哪个俊俏的公子,定睛一看,原来是我自己,可把我吓一跳。”
沈纤芸眉眼含笑,沈玉暖则朝钟馗做个鬼脸:“不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