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楚恋……就是个一等姑娘?”忽的,心柔皱眉问。
老鸨一愣,点头称是。
端木傲嘻嘻一笑,在一旁煽风点火:“那可是籽琪定下的,说不定等他回来就接回府里了,虽然不会是王妃,但侍妾的身份是免不了的。”
心柔心里很不舒服,想到那个曾经抱着自己给自己安慰的怀抱会拥着别的女人,心里有一阵烦躁,不满的瞪了端木傲一眼,气闷的不说话。
老鸨诧异的看了看斗气的二人,心里叹了口气:“姑娘要是喜欢豫王爷,那我就得提醒姑娘了,豫王爷是人中之龙,不是一个女人可以抓得住的,更不是一个女人可以满足的,但看豫王府里的十八姬妾,姑娘就该明白。”
心柔的脸色更黑了一点,不耐的开口:“我没有喜欢他,说正事。”
老鸨一愣,侧目征求端木傲的意见,见端木傲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至于青楚馆里姑娘的晋升……”
“好了,如果要说什么晋升制度,那就不必了,我大概知道青楚馆的规模制度和特点,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想法了。”
心柔站起身,抖了抖衣裙,自信的扬起了小下巴:“妈妈,我要十个二等姑娘,麻烦妈妈明日早膳之后带到我房里可好?”
十个?!端木傲和老鸨互相看了一眼,不晓得心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都是二等姑娘……
端木傲对着老鸨点了点头,老鸨接令:“好的,那我先去安排,沈姑娘先行休息吧。”
说罢,老鸨退身出了房门。
端木傲从大木椅上站了起来,拎了一张小凳子在心柔脚边坐了,好奇地问:“你干吗要那么多女人?”
心柔挑眉,嘴角一勾,戏谑道:“给你挑媳妇。”
端木傲顿时满脸黑线:“那你干嘛不从一等姑娘里找?难道,我还配不上一等姑娘?”
“我不喜欢一等姑娘。”心柔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端木傲诧异,随后了然:“因为楚恋?”
被戳中了心事,心柔有些不爽的瞪着端木傲,端木傲则是笑得有些贼兮兮的。
“今晚去恭王府,本公子见了一件好玩的事。”
看端木傲一脸神秘的样子,心柔虽然好奇,但她知道,你越是表现的好奇,这个恶质的男人就越是不会说,当下,心柔便闭起眼睛养气神来。
端木傲见她不上当,眨了眨眼:“我第一次见啊,籽琪那家伙居然还会写信,心里居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心柔的眼皮颤了颤,依旧不动神色。
“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以后,本公子的青楚馆,说不定,就是豫王爷的温柔乡了!”
说罢,不等心柔发问,便起身大步踱出了门,起身心柔看不见的是,端木傲的脸上并不如他的声音一般轻松快活带着戏谑,相反,却有些僵硬,快速的离去,也只是不想去看心柔脸上可能出现的那一抹羞涩。
只是,端木傲不知道的是,羞涩之情并没有出现在心柔脸上,而满脸的黯然却是实实在在的布满了那娇小的脸庞。
那个女人……是楚恋吗?
不得不说,青楚馆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快的,早上心柔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老鸨便领着十个二等姑娘到了心柔的卧室。
看着一字排开的是个女孩,心柔一阵眼花,环肥燕瘦,巧笑兮然,十个女孩各有丰姿,心柔一阵郁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才是二等姑娘,那一等的该美到何种地步啊……
再看看自己,心柔拉了拉睡了一觉鸡窝一般乱糟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寝衣,不禁自惭形秽起来。
“楹儿!”心柔一声大叫,转身朝着里屋跑去,屋内众人都吓了一跳,楹儿更是慌张的追了进去,看到屋内心柔胡乱的洗着脸,漱着口,楹儿有些发懵。
“快,快帮我收拾一下,这样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心柔一把拉上楹儿的手,把她拽到镜子前,自己身后。
楹儿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原来小姐是怕出去被人说是丑婆娘啊
没好气的斜了楹儿一眼,心柔嘟起小嘴,很是郁闷了一把。
不多时,楹儿也是笨手笨脚的收拾好了心柔的头发,捡了一件素色的衣衫,心柔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才出了门。
众人见心柔焕然一新的样子,都有些惊讶,之前那个疯子一样的形象经过这屋内的一番打扮,还真看不出来,这乐师竟是个美人坯。
“咳咳。”心柔脸有些微红的清了清嗓子,被人这样瞧着,还真是不舒服。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多大?一个一个报上来。”心柔正经了脸,颇威严的扫视了十人一眼。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才一一报了名,也让心柔大致了解了一下,从左至右分别是:青楚馆二等姑娘的头四牌:初春,仲夏,暮秋和严冬;二等姑娘中四牌:尚珍,尚玉,尚娟和尚绣;最后两个是剩下的二等姑娘里挑出来姿色较为出众的:云烟和白竹。
十个姑娘里最大的是尚珍,今年十七岁,最小的是严冬,今年才十五岁。
心柔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酸涩,十五六岁的少女,却被迫在这样的烟花之地讨生活……女人的命运啊……
深吸一口气,心柔在她们中间来回的走着观察着,不时的看看他们的手,闻闻她们身上的味道。
十个女孩笑嘻嘻的看着心柔,好奇的想要在知道心柔到底要干什么。
终于,心柔将她们所有人都大致打量了一遍,才转过身对老鸨说道:“妈妈,我看青楚馆后院有不少的园子,心柔斗胆,希望妈妈能借个园子给我,我要在那里训练这十个女孩,一个月后,还希望妈妈操持一下,心柔要一晚的时间,姑娘们要开门迎客。”
老鸨随心里不大愿意,但想到端木傲临出门时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得罪眼前的小姑奶奶,心里叹了口气,笑道:“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来呀,将忧喜阁腾出来,给姑娘做教。”
心柔感激的谢过老鸨,招呼楹儿和十个女孩收拾东西,当天下午便搬到了忧喜阁。
心柔自搬到忧喜阁两天,什么都没有做,每天就是搬张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那十个女孩说笑打闹,没了压力和世事的烦扰,花季的女孩们都绽放着最真实的自己。
第三天,一大早,心柔便将所有人集合到院子里了,忧喜阁的院子不大,但小巧的院落里却布置雅致,甚至还有一座小巧的亭阁,一方种着睡莲的小池塘,一条溪流穿过。
心柔背靠着翠竹,墨绿的颜色将园子占了几近二分之一的范围。
“呐,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们进行正式的训练的。”
心柔一手拿着细长的竹棍,轻轻的打在自己地另一个手掌上,十个女孩依然嘻嘻笑着,两天的相处让她们并不害怕眼前这个大了她们一岁的“先生”。
“柔姐姐,训什么呀?还拿着竹棍,怪可怕的。”尚玉是所有姑娘里最调皮的,说罢便哈哈笑了起来,众人一听,也忍不住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心柔挑眉,优雅的转了个身,并不介意:“两天,你们也适应的差不多了,对我也有所了解了,同时,我也对你们知道的不少了,你们之中,尚玉活泼,严冬乖巧,初春温柔,尚珍稳重,仲夏仗义,暮秋冷漠,尚娟爱使小性子,云烟宽厚,尚秀文静,白竹高傲。这些,我可有说错?”
嬉笑的十人都静了下来,面面相觑,这位先生可真真是有一双火眼金睛啊。
心柔淡笑,不理会她们之间的互动,转回身看着她们道:“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必须要了解你们,才能从你们身上的性格和才艺下手,你们中初春,仲夏,暮秋,严冬四人,琴舞了得,尚珍,尚玉,尚娟,尚秀次之,云烟白竹压底。”
一番话说得众人脸儿微红,白竹脸色却有些难看,云烟微笑着点了点头。
心柔将她们的神色都收入了眼底:“但是,这些,却不是,或者说不能是你们的全部,东都这么多的青楼楚馆,个个以琴舞竞争,就算挤破了脑袋,能有几个出名的?而我不同,我要的是你们每个人都在这东都扬名!”
“自古以来,青楼便是文人墨客展示才情的温柔乡,而历史上那么多的才女,有几个是大家闺秀?钱塘玲珑秀的苏小小;慧眼识英雄的红拂女;千古女校书的薛涛;三小倾国的李师师,还有秦淮八妓柳如是,陈圆圆等等等等……这么多才女,均是出自青楼,所以,我相信,在我的教导下,你们也能成就为这大祈王朝的一代才女!”
十个女孩看心柔说得激奋不已,可她列举的那些人,她们没有一个认识的,但,心柔还是调动了她们心里的情绪,当才女啊,谁不愿意啊。
“咳咳。”
瞬间,嘈杂的议论声被心柔压了下去,是个女孩,二十只大眼睛直不楞等的看着心柔,心柔扯开一抹灿烂的微笑,忽然之间发觉自己很有当指导员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