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进来,就是大堂,门帘将里外隔开。门帘后是厨房和休息的房间。
“苏大夫,您住这间。”彭宇尴尬地摸摸头,“我比较少回来,一会打扫干净就好了。”
房间看起来很久没有住过人,床板铺了一层灰。彭宇在院子打水,苏念薇放下包袱,卷起袖子帮着擦床板。
这是骗她来打扫卫生的吧。
“苏大夫,放下放下,让我来。”经常干的活跟少干活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彭宇利落地将床板拆下来,搬到院子抹干净,再放到太阳底下晒干,拿起扫帚,打扫房间。
“想不到你有这技能,行了,以后路上这样的活就麻烦你了。”她看着他转了两趟,房间就打扫了大半,忍不住赞道。
“行,以后我就负责鞍前马后。”
苏念薇去烧了一锅水,在院子泡茶。
“都擦干净了,等回来这块板子也差不多干了,晚上铺床被子,就可以了。”彭宇提着一桶脏脏的水出来。
“这会也中午,先去吃饭吧,顺道去药堂看看。”
“好。苏大夫,您吃东西可有忌讳?”
“叫我苏念吧,没什么忌讳的。”
“那哪成,不如称呼为公子吧,左右以后都是您的护卫,早晚都得这么喊。”
“行,走吧。”
两人在外面逛了一下午,看到有木头铺子,就按照彭宇的身形定做了一副拐杖。
直到傍晚,两人吃完晚饭就回住处了。
“明天上午开始治腿,人找好了吗?”
“找好了,我一会就去跟他说一下。”
“嗯。”她转身回房里配制药物,没办法,万一麻沸散失效了,他只能硬抗了。
第二天一早,彭宇找了一个比他高大壮实的人,他也怕忍不住疼痛,一般人可压不住他。
找了一个光线不错的位置,将床榻搬过去。彭宇看着她握住他的脚踝端详,心中有忐忑,有不安,更多的是期望。
“嗯,可以开始了,”她观察了一下脚踝到膝盖骨的位置,骨头没有事,筋脉断了,小腿气血运行不顺畅,转头跟汉子说,“一会你压住他的大腿,不要让他动。”
汉子点了点头。
“你也尽量忍住,一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她一边叮嘱,一边拿出麻沸散和一碗酒,“把这个吃了。”
等她将手术工具准备好了之后,彭宇已经昏睡过去了。
她拿出手术刀,划开脚踝,开始连接受损的筋脉。
这种治疗方式看得汉子连连咋舌。
正在缝合最后一步的时候,彭宇悠悠转醒,剧烈地疼痛充斥着他的神经,“啊!”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汉子死死压住他,苏念薇仿佛不受干扰一样,继续手中的动作。
片刻,彭宇也回过神,配合着汉子,咬牙忍住。汗珠大颗大颗从额头滑落,握住床单的双手冒起了青筋,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落下最后一针,将针包摊开,沿着小腿摆下针阵,以内力作为辅助,疏通经脉,缓解疼痛。
彭宇感觉脚踝处有丝丝暖流流过,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