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蛙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白云飞问道:“傅师伯,我听说那小子一掌将刘千羽师弟打死了。他,他真有这么厉害?”
傅舟尚未答话。忽然听见门外有人道:“什么,刘千羽死了,那东西找到了吗?”随后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五十岁出头的样子,中等偏下的身材,皮肤黝黑,身体有些臃肿。左边脸上有一个两寸长的疤痕。他的身后也跟着六名天山派的弟子。
他刚进来,白云飞等人都起身叫了一声“师父!”而张鸿等人则叫了一声“齐师叔!”来人正是天山派第十七代传人齐誉,也是傅舟的师弟,在师兄弟中排行第三。
齐誉看见傅舟,嘿嘿的笑了一声说道:“傅师兄最先赶到,想必早已为我们天山派寻回宝物,立了大功。”
傅舟哼了一声道:“齐师弟见笑了,我并没有寻回宝物。恐怕宝物在那千面婆婆之手,齐师弟派人围剿千面婆婆,想必是大有所获吧?”
齐誉在石阶上坐了下来,其弟子在院子里席地而坐。傅舟的弟子坐到了一边,齐誉的弟子坐到了另一边。两人的弟子相对而坐。
小蛙心道:“原来白云飞等人的师父不是俞番,也不知道这位齐师叔带人去围攻千面婆婆结果如何了。”
齐誉坐定之后,看了一眼白云飞,问道:“云飞,你刚才说刘千羽被谁一掌打死了?”
白云飞道:“回禀师父,我听说刘千羽是被千面婆婆的徒弟一掌打死的。”
齐誉道:“那就怪了。刘千羽在我们天山派学艺了十几年。而千面婆婆的弟子应该也是最近几年刚收的。一个只有几年修为的人能一掌打死学艺了十几年的刘千羽,嘿嘿,我们天山派可真够丢人的。”言毕他看了一眼傅舟,接着道:“究竟是我们天山派的法术不行呢,还是我们的弟子没有用?”
众弟子鸦雀无声,不敢答话。齐誉又道:“这么说来,东西也有可能落入了千面婆婆的徒弟手中……你们是谁看见刘千羽是被千面婆婆的弟子打死的?”
张鸿等人看了看傅舟,见傅舟面无表情,便也不敢随便答腔。还是白云飞说道:“师父,是祁宝连,朱寒,冯智,张鸿四位师兄弟看见的。张鸿师弟还差一点被那小子害了性命。”
南风和丁柠对望了一眼,心中甚是吃惊。他们也与小蛙有过接触,说小蛙一掌打死刘千羽,他们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相信的。
齐誉看了看祁宝连四人。傅舟忽然开口说道:“你们四个就把当时的情况跟你师叔汇报一下。”
祁宝连这才道:“回禀齐师叔,我们并没有亲眼看见那小子打死刘师弟。我们赶到的时候刘师弟已经死了。山上没有其他人,刘师弟一定是被他打死的。”
齐誉道:“那你们有问他宝物的事吗?”
祁宝连道:“我们到山上的时候,先遇到了师父。师父说千面婆婆杀了江月,抢走了天山派的宝物。刘千羽也被他们师徒二人抓走。后来我们就与师父分开寻找,我们四人就遇到了千面婆婆的弟子。可惜我们去晚了,刘千羽已死。我们想东西既然是被千面婆婆抢走的,也就没有多问。只想先抓他去见师父。可也不知为什么那小子忽然抓住了张鸿师弟,张鸿师弟就浑身颤抖,差点丢掉了性命。”
齐誉道:“有这回事?”问话时目光看向了张鸿。
张鸿红着脸道:“却有此事。我抓住他时,他体内有一冷一热的两股真气窜进了我的体内,搅得我真气乱窜,身体诸穴发热发冷,差一点就五脏俱焚,丢了性命。”
齐誉闻言脸色大变,惊道:“这……这莫非就是……”
傅舟沉声道:“不错!这应该就是终南山一脉的‘阴阳索命功’……”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虽然这些弟子并不似他们的师父这般了解这套功法。但看他们师父的神色和这套法术的名字,就知道这套功法是一套极为厉害的法术。
南风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暗道:“这小子居然会这等神功,刚刚他还假装打不过我,果然是狡猾无比。”
听到这里,躲在佛像后面的小蛙连连摇头,暗想:“他们都搞错了。我哪里会什么神功。这什么‘阴阳索命功’我听都没有听过。现在的误会真是越来越深了,唉……”
齐誉道:“我听闻这‘阴阳索命功’是终南山一脉不外传的功法,而且极难修练,几乎要失传了。为何千面婆婆的弟子竟然会这套功法?”
傅舟叹道:“这些年千面婆婆盗取了不少别派的功法,强加修练。本领越来越高强,早晚是一个大祸害,我们必须早日将其除掉。”
齐誉沉吟了半晌,忽然道:“我们来了这么许久,为什么一个来招呼的和尚也没有,这浅草寺里的僧人也忒无礼了。”
白云飞道:“师父,我们来的时候,这寺里的僧人就全部消失了。我们也正奇怪……明明在下面的时候还有人敲钟。”
齐誉道:“还有这事……”正说着,忽然有几名弟子走了进来,其中一名弟子的身上还背着一个人,看衣着装扮,似乎也是天山派的人。只是那人身体僵硬,似乎早已没有了呼吸。
齐誉大吃一惊,慌忙冲了下去,问道:“这……陈锋他怎么了?”傅舟也急忙上前观看,其余众弟子也纷纷围了上去。
那人将陈锋的尸体放在了地上,说道:“陈师弟他已经死了,可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处伤口……”
众人闻言骇然。齐誉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道:“我们在上山的时候走岔了路。这时候陈师弟说他肚子疼,想去方便一下,只是去了许久也没有回来。我们有些担心就过去寻找,等找到他时,他就变成这样了。”
齐誉道:“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那人道:“我们找到陈师弟的时候,他的尸体正靠在一块巨石上。那块巨石上刻着‘无悔无罪’四个大字。其他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齐誉和傅舟都认真的察看了一下陈锋的尸体,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齐誉站起身来道:“走,带我去看看那块无悔无罪石!”
傅舟忙道:“齐师弟,不可!此事极为蹊跷,先不可轻举妄动。何况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在这寺里歇息一宿,明日我们一起前去观看。还有,此事一定要禀明掌门师伯,明日先派一名弟子骑圣鹰先回天山派,将此间的事一五一十的向掌门师伯说明。”
齐誉道:“傅师兄说的有理。这件事确实要禀明掌门师父。我等这次下山以来,遭遇了这许多不测,就似乎有人在暗中与我们对着干一样……”天山派中,只有齐誉和俞番两人是掌门狄秋狂的嫡传弟子。所有只有他们二人称呼掌门为“掌门师父”。随即又对丁柠道:“丁柠,你明日就骑圣鹰回天山派,将这里的事原原本本的禀明掌门。”
丁柠道:“是,师父!”
一直躲在佛像后面的小蛙出了一身冷汗。暗道:“这下完了,他们要在这里过夜,我也走不了。躲在这里一动不能动。明日天色大亮,他们要是再来搜查一遍,我指定被抓,这可如何是好?”又想:“那陈锋死的不明不白,这山里莫非真有妖怪?若是如此,即便他们现在让我下山,我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