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见刘千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当下喝道:“刘千羽,你是不是疯了!你刚刚的一番胡说八道我可以当作没听见,但若让师父或是其他的师叔伯听见,又或是此话传到你太师伯那里,定让你粉身碎骨!”
刘千羽也有些后怕,深吸了一口气,暗思:“刚刚一时气愤说了这种浑话,现在害怕也来不及了。既然已经说了,那就索性激一激傅师叔。”壮着胆子接着道:“傅师叔,你是我所敬仰的人。你为人正直,不敢得罪有些人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谁都有害怕的时候……”
傅舟道:“你……你给我说清楚了,谁害怕了?”傅舟的声音里果然有几分激动。
刘千羽道:“江师妹受到了欺辱,你作为她的师父,不但不为他做主,还要惩罚她。这是你做师父该做的吗?那俞番虽是你们的师弟,平日里作威作福,好色之极,只因为他是太……”说到这里,傅舟一道锐利的目光射了过去,刘千羽心里一寒,急忙改口道:“只因为他是你们的师弟,你们都让着他,不和他计较。这才让他有恃无恐,做出了许多有辱师门的事情来……”
傅舟脸色铁青,沉吟半晌,把目光回到里江月的身上,说道:“既然你受到了俞师弟的欺……骚扰,那为何不把此事告诉为师。若当真果有此事,为师自会为你做主。你们私自报复,偷袭俞师弟,逃出天山派,现在有理也说不清了。如今俞师弟说你们偷袭他,是因为他身上有一件天山派的宝物。你们盗取了天山派的宝物下山,掌门师伯大为震怒,这才派了上百名天山派弟子下山来追拿你们。”
江月叫苦道:“师父,徒弟冤枉啊!那天晚上,弟子受了他的胁迫,去了后山那片小松林。他就对弟子动手动脚,弟子苦苦哀求。可他就是不肯罢手。弟子受到了惊吓,就大声呼喊,正好刘师兄也在后山,听到了我的呼喊声,就赶了过来。我们两个联手才将俞师叔打倒在地。我们两自知闯下大祸,这才连夜逃出了天山派。实在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师父明鉴。”
傅舟道:“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先前俞师……俞番有骚扰你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把此事禀明为师?”
江月道:“一开始我也准备告诉师父的。但是俞师叔他说,他说……”
傅舟忍不住问道:“他说什么?”
江月道:“弟子不敢说……”
傅舟道:“说!”
江月道:“是!俞师叔他说:‘我知道你想告诉你师父,但识相的最好不要。谁不知道这天山派是我说了算的。你师父他算老几,他敢与我为敌吗?他能保护你吗?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天山派里,我俞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说半个不字。这事就算闹到了狄掌门那里,身败名裂的也是你自己。你可要想好了。你敢对你师父提一下,我就让你死无葬生之地。’弟子听了他的话,心里极为害怕,才不敢告诉师父你老人家的。”
听了江月的话,傅舟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骂道:“混帐东西!”也不知道他骂的是谁。随即转身对着身旁不远处的大石头就是一掌,只听“嘭”的一声,那块大石头立刻裂成了两半。
江月以为师父是责怒于她,颤抖的道:“师父息怒,弟子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假话。”
傅舟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俞番说他身上有一件天山派的宝贝丢了,那可是掌门师伯亲手交给他的,是你们拿了吗?”
江月道:“弟子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决计不敢偷拿天山派的东西。当时弟子魂都吓没了,只想着赶紧逃离天山派,逃的越远越好,哪还有什么心情去偷拿什么宝物。何况弟子也根本不知道俞……他身上有什么宝物……”
傅舟见她言语诚恳,不似有所隐瞒。当下看了看刘千羽道:“那你拿了吗?”
刘千羽忙道:“我……我自然也是没拿。我也不知道他身上会有什么宝物。这是太师伯交给他的,我们这些后辈又怎么会知道。”
傅舟又看向江月,对她道:“你先起来吧。”江月见师父神色缓和了许多,心里一宽,道:“是,师父!”
傅舟又道:“那把那晚发生的事情的细节再说一遍。”
江月俏脸飞红,有些难为情的道:“师父,这,这种事情要说细节么……”
傅舟干咳了一声,道:“你说说细节,为师才能判断你说的是不是实话。”见江月和刘千羽的脸上都有些尴尬,又道:“你就说一说,刘千羽来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联手偷袭俞番师弟的。你只要说的足够仔细,为师自然能分辨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江月红着脸对刘千羽道:“刘师兄,要不,你来说吧。”
刘千羽道:“我听到了你的呼救声,就赶了过来,从后面袭击了他,其他的事我也不知道啊。”
傅舟对江月道:“还是你来说吧。当着师父的面,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江月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多少细节。那晚我去小松林,原是受了他的威胁,但也决计不想失身于他。我原本打算向他苦苦哀求,奢求他一时心软,能放过我的。岂料他一见到我,就把我拉在怀里,嘴里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小蹄子是个骚浪的贱货,一定会来的。平日里和你的那个刘师兄眉目传情。你们是不是早就……’我一把推开他,说自己和刘师兄是清清白白的。他就说:‘狗屁的清清白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们都敢卿卿我我的,背着我还不早就龙腾虎跃了。那毛头小子如何懂得这男女之间的妙处,今天就由师叔教教你,让你比神仙还快活……’。”她满脸通红,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
傅舟又干咳了两声,说道:“说说后面发生的事吧,这些不相干的可以不说。”
江月道:“是,师父!后面他就把我按在地上,要来扯我的衣服。我就拼命反抗,不小心还把他的脸给撕开了。他大为生气就打了我一巴掌,说道:‘你这小贱人真不识抬举,我俞番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早晚是要继承天山派的掌门一职的。到时候你不知道有多享福。比跟着你那没权没势,又没什么本事的毛小子,不知道要好上几千倍几万倍!’”
傅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哼了一声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江月道:“千真万确,在师父面前,弟子不敢有半句假话。”
傅舟面露寒光,冷然道:“接着说!”
江月道:“弟子听了他的话就说:‘你已经有三位夫人了,又何苦来欺辱我。天山派是名门正派,其他的师叔伯都只娶了一位夫人,也免得让江湖中的人说什么闲话。’他就说:‘其他的师叔伯又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我是未来要做掌门的人,他们能做的了吗?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等我当了掌门,怎么说也得娶她三四十个,不然还当掌门干嘛?人活这一世,女人玩的太少还有什么乐趣?’弟子见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和他争论道:‘各位师叔伯中,你年纪最小,资历排名也是最后。这掌门之位如何就轮的到你来做?’他就笑道:‘你这小妞懂什么。我说由我来做就一定会由我来做,总之你从了我,稳赚不赔。’说完他又来撕弟子的衣服。弟子急了就说:‘你再这样,我就大喊大叫了。’他说:‘这片小树林平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尽管叫就是了!你叫你的,我玩我的,这就叫声情并茂!’”
刘千羽咬牙切齿道:“呸!这老东西好不要脸。那天我该杀了他的!”
江月见刘千羽当着师父的面竟说出这种话来,大吃一惊,连忙道:“刘师兄,当着师父的面,不要胡说八道!”刘千羽自知失言,两人有点惶恐的看向傅舟,生怕傅舟大发雷霆。
没想到傅舟却并没有在意刘千羽的话。只见他若有所思,嘴里喃喃的道:“小松林……这么说来他平时经常去那片小松林了……”
江月以为师父是在问她,红着脸道:“这个弟子不知。弟子也是第一次到那片小松林……”
傅舟回过神来,“哦”了一声道:“后面他有没有再说什么?”
小蛙一直俯卧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听三人谈话。听到这里,心里不禁诧异道:“都说天山派乃是名门正派,但听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地方。这俞番是何许人物,为何敢做这么荒唐的事情。如果传扬出去,天山派还有何面目可言?他好像还很有把握做掌门似的,如果俞番做了天山派的掌门,那天山派非变成窑子不可。”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想笑。
傅舟三人在这边说话,似乎早已忘了被踢飞到草丛中的小蛙。否则,天山派这种内部的丑闻,说什么也不能让外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