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左盟的大门前又聚集了一大批的人,各门各派果然在昨夜也都收到了同样的帛书。
那张帛书明言旭风乃是出身于天鹰教,却没有指出具体,不过,鉴于前几日闹出的种种牵扯,众人猜想他身份绝非不一般。
遂他们连夜商议之后,一大早便聚集在江左盟,妄图向江清证实,顺便讨一个说法。
一阵嘈杂之中。
吱呀一声,江左盟大门开启。
纪辰带着一批弟子从府内走出来,长剑握于身侧,礼貌的向大家抱拳行礼。
眼下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不过他依着江清的吩咐,也还是为大家做了解释。
“诸位,我师弟旭风是宗主在当年战乱之时偶尔捡到并带回养护的,至于他到底出身如何,无关紧要,也不重要,他如今只是我江左盟的弟子,还请大家不要过多臆测,宗主明言,给大家添麻烦很是抱歉,日后闲暇,定会再次设宴款待各位。现下,诸位先请回吧。”
说完,干脆利落的向大家行了礼,便直接转身回了府内。
留下兴冲冲而来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即个个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这般敷衍,想必事情定然不是那么简单吧。”
“是啊,以江左盟与魔教的仇怨,江宗主竟然会养护一个魔教的孩子,呵呵,难保没什么隐情。”
“没错,如今魔头现世作乱,大世家风向变来变去,可真是人心难测啊。”
“可不是吗,呵..”
…
此时,府内,青云派的陆知临,伏蛊派的姚远,还有一旦出现对江清不利的事便定会出来落井下石的贾安都在。
连同江清一共四人,在府中正厅对坐,已经各自沉默了许久。
纪辰从府外回来,向江清回禀道:
“宗主,已经向门外的众人解释过了。”
闻言,江清点点头,示意他退下,继而他回头对着面前几位道:
“事情便就是如此,冤有头债有主,稚子无辜,旭风一事,就此为止,妄各位不要再就此事针对一个孩子。”
只见那姚远面色无异,似乎此事与他并不十分关心和在意。
而贾安则是眯着眼睛冷笑了一瞬,江清的长剑此刻就握在手里,遂他便没有说什么。
微微叹了口气,陆知临道:
“江兄,说实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旭风他竟然是是出自魔教。”
闻言,江清沉了沉眸子,抱了抱拳:
“抱歉陆兄,当时带他去太行时,刻意隐瞒是我之过,可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无名无姓不知具体身份,还请陆兄谅解。”
只见听了这话,陆知临便也抱拳回了礼,随后又一脸释然的笑了笑,道:
“江兄哪里的话,你我相交多年,我自然知你心性,你会这么做也不足为奇,且这么多年,旭风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跳脱了些,但本性也还算纯良,我自然不会对他如何。”
江清:“如此,多谢陆兄。”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另外二人,似乎在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那二人,一个无所谓,一个不敢说。
只听陆知临继续道:“只是,我便罢了,东君东子知道了旭风的身世,态度如何?前日险些伤了他可是因此事?”
江清摇摇头:“是有些不顺眼,不过,华东君的想法应当也同陆兄差不多,并他也没有太过为难。”
“如此…”
只见陆知临听了这话,眸子闪了闪,没再说什么,便见说到曹操曹操便到。
门外那袭白衣负手走来,踏进厅门便直逼姚远而去,压迫性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被他冷咧的目光盯着,只见方才还一副神态自若的姚远一下子便紧张的站了起来。
“东君公子,有何指教?”
华东君面色清冷,声音毫无感情,但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你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
只见听了这话,姚远愣了愣,仿佛是微微诧异了一下,继而他道:
“我一早才把消息放出,东君公子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华东君目光更显冷咧:“无需废话,你只需回答,是真,是假?”
见华东君似乎难得反应如此大,江清便是也立即站了起来,他疑惑道:
“姚宗主,你放了什么消息?”
见状,陆知临圆润的眸子微动,看了看这几人,继而也跟着站了起来:
“江兄还不知道?”
江清略显懵然:“什么?”
“江宗主!”
只见姚远后退了半步,对江清说话,却是看了冷面的华东君一眼,继而微微哼笑了一声,道:
“那日我便略提过,我手中有一物,明今夜亥时,要江琊亲自到墓地来取,此物是江琊那魔头当年最为倾心之人留给他的,这世上除血鸢之外,唯一的遗物。”
“倾心之人?是…他?”
只见听了这话,江清竟然也不自觉的转头看了一眼华东君的脸色。
不出意外的,华东君的脸色十分难看。
继而,便见江清眸子一沉,继续问道:
“留下的是什么?”
姚远:“此物封存于一块千年晶石之内,看起来,应当是一封信件。”
江清:“信件?这种东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姚远道:“当年天鹰教灭亡之时,我有幸参与过众门派的联合围剿,此物,便是在大乱之际偶然得到的,说起来不怕诸位笑话,我当还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私藏许久,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将晶石击碎从而取出里边的东西。”
说着,他又看了看华东君,道:
“后来才听说那晶石头坚硬异常,唯有血鸢威力才能将其斩断,现在想来,应当就是一封简单的此信件,写信之人明显只想给一人看,也许内容不便示人,遂才用了这种办法吧,呵呵。”
这一声轻笑的背后,是何等意味的嘲笑与轻蔑,众人都心知肚明。
江湖传闻,风向一直是这般,堂堂天下第一剑,喜好非常,还被人抛弃。
十几年来,关于华东君的方方面面,众人只能仰望,唯有这件事让他们可以趾高气昂的拿捏编排,才让他们终于有了些许的平衡感。
从华东君的脸色看来,江清甚至以为他要出手打人了。
然而他却一直站着没动,凝着的眸子渐渐也淡了下来。
默然不语了片刻,他什么都没再说,而是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