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麻烦你把你的宝贝拿出来,我们给你鉴别一下。”桌子前的一位老人发话了。
周飞打开盒子,露出了里面自己制作的各种画笔颜料,对着两位面露诧异之色的老人开口道:“两位大师,张老夫人七十大寿,我想最珍贵的宝贝莫过于能把老人家的仙容留下长存,我恰巧会一门神奇的画法,能够把老人家的画像临摹下来,和真人一般无二,我想,这应该是老人家寿诞最好的宝贝了吧。”
“吆,口气还不小,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居然就敢张开胡言乱语。”还没等两位老人开口,人群中就走出一位绿袍公子,八字眉,长驴脸,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边说边“啪”的一声打开了手里的折扇,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我说娄大师,我张叔可是让你帮他挑宝贝的,不是啥阿猫阿狗都能来献宝的呀。”绿袍公子合上扇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对着白眉老人说道。
你丫的再配一个绿色帽子,就活脱脱的一个绿公子呀,周飞轻蔑地扫了一眼绿袍公子,没有理会他,只是望着两位老者。
“苟少爷来了,这个老朽自有分寸,还请苟少爷先去府内喝杯热茶,认真为东家挑选宝贝是咱的份内工作,老朽会认真做好。”白眉老者对着绿袍公子冷冷地回复了一句,又看着周飞,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咱大中王朝的画圣吴真人也不敢说能画的和真人一模一样。”
“小子,你要是真能画的和真人一样,小爷我再赏你白银五十两,你要是不能,就叫我三声爷爷如何?”绿袍公子一脸挑衅地看着周飞。
我去,貌似小爷我没有招惹你吧,怎么三番五次的没事找事,周飞有些恼火,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小爷我就是开染房的。
“这位绿公子,哦,不对,是狗公子,要不要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叫我三声爷爷,如果我输了,我赔你一百两银子怎么样?”周飞大声道。
“不行,如果我赢了,你叫我三声爷爷,再在地上爬三圈,如果你赢了,我赔你二百两银子。”绿公子一咬牙说道。
“不行,除了二百两银子,你必须叫我三声爷爷,爬三圈本小爷就免了,你这个德行,爬着走路也没啥美感,敢不敢赌?”周飞激了一下绿袍公子。
看着周飞嘲弄的目光,绿袍公子一时热血上头:“赌了,本少爷还不信你个穷小子能有那个本事。”
来者不善呀,居然知道我是个穷小子,周飞暗自思量,在鳌县,应该还没有什么人认识我吧,不,还有一个唐威,周飞心里嘀咕,莫非是唐威那个王八蛋看到自己了,故意找人来找事的?
其实他一点也没有猜错,正是他中午吃饭的时候,被唐威的一个手下无意间发现了,上次去鳌头村被周飞打的伤还没好利索,所以就记忆犹新,于是,唐威就想出来这么一个招儿,就唆使了眼前这个绿袍公子出来找事。
绿袍公子的父亲是鳌县的一个土财主,有个叔叔在军队里任职,再加上这个家伙是个典型的无脑纨绔,被唐威几句话就被激来找事了。
周飞笑眯眯地看着两位老人,“麻烦二位大师给我们做个见证如何?”
白眉老人内心也是十分反感绿袍公子这种纨绔子弟,只是看在这家伙的父亲和东家张发财都是熟识的份上,才不想多说什么,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对周飞能不能赢还是有很大的疑虑。
“这位小哥,你可要想好了,这可不是小事闹着玩的,你有把握?”
“不是赢就是输,没事,这家伙没事找事,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周飞故意示弱道。
“娄大师,你和赵大师做评判,我们现在就开始,如果你两位都认定他画的好,哪我就算我输。”绿袍公子听到周飞的语气有些不敢肯定,生怕周飞一会后悔,连声催道。
“好,既然你们两人都想让老朽和老赵做评判,那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过今天这个事儿有点大,我还想让东家也来一起做个见证和评判,相信两位没什么意见。”白眉老人一拍桌子提议道。
不亏是老奸巨猾呀,周飞内心也鄙视了一下白眉老人,貌似刚正不阿,其实人老成精,做事点滴不漏。
在绿袍公子苟少爷和周飞都同意的情况下,伙计找来了张发财。
一脸带笑的张发财先是亲热地给绿袍公子打完招呼,又转过身来,热情地抓着周飞的手道“:“这位小哥,刚才听说了你有这个绝技,那就让张某开开眼界,只是打赌这个有伤和气呀,小兄弟一片热心,而我这位侄子也是一片好意,二位看能不能别赌了?”
“不。”绿袍公子和周飞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老张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们年轻人就是爱玩,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喜欢小赌着玩,小赌怡情,小赌怡情。”张发财依然笑眯眯乐呵呵地。
这胖子,大度能容,确实不是瞎说的,周飞心里暗赞一声,这生意能做这么大,确实不是一般人。
铺开白纸,周飞坐在桌前,深吸一口气,随即抓起自制画笔,认真地看了看端坐在面前的张发财,直到他的五官甚至是面部表情全都烂熟于心,深刻于脑中,这才运笔如飞,一口气勾勒出来张发财的画像。
再对照一下张发财,周飞又少许的做了一些微调,张发财的每一个细小特征都确认无疑,这才放下画笔,大功告成。
天哪,太神奇了,白眉老人娄大师捧着画像激动双手颤抖个不停,绝技,真正的绝技,不,神技。
另一位老人接过画像,放在桌上,也是惊呼个不停:“张东家,你快来看,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就像把你真人放在这个画里面,太神奇了,这种画法,这种画法老朽从来都没见过,很有些怪异,却偏偏又特别逼真。”
切,别说是你,就算整个大中王朝,甚至是这个世界,都不可能见过这种画法,周飞内心里暗想。
张发财连忙也走了过来,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画像,频频点头。
“你看,东家的左耳根下有一个痣,鼻子右边有两个雀斑,右眼皮上边有个小疤痕,都画出来了,啧啧,这眼神,这笑容,和东家一般无二,真真正正地神仙技法呀。”白眉老人摇晃着脑袋,一脸陶醉。
另一位老人也感慨道:“老朽以前有幸在京师见过一副画圣吴凡子真人的一副画作,那山水,确实被真人画得气势磅礴,那人物,确实被真人画的栩栩如生,但是,”老人话锋一转,“画圣的画再怎么神奇非凡,却没有小哥这副人像画逼真,对,就是逼真,怎么说哪,不是说画圣的画不好,只是画圣的画怎么看都意境非凡,超凡脱俗,但小哥的画就是一个字,真,没有一点虚的,简直就是活脱脱地一个真人重现在画上,啧啧,大开眼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