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张发财笑眯眯地等大家伙讨论了一会,这才又拱拱手:“鄙府就在前面不远处,麻烦大家相互通告一下,有好贺礼现在就可以去登记,我们那里有人掌眼,就不过多的占用大家的时间了,诸位慢用,我先告辞了。”
说完,张发财走进茶楼里又耽误了一会,这才迈着罗圈腿,一步三晃的离开了宏通茶楼。
不大一会儿,小伙计给周飞的桌上又添了一份点心,言明是张财主赠送的,你还别说,这个张胖子倒是个挺会做生意的主儿,面面俱到,周飞暗想。
前世,大一的时候为了装酷泡妞,周飞狠学了一年多素描和音乐,本来还挺遗憾今生无用武之地了,没想到,机会来了。
周飞根本不用去想,就这个素描本事,在这个世界,绝对的蝎子粑粑独(毒)一份,用这个手艺去给张发财的老母亲去画幅画,岂不是最好的贺礼,既珍贵又特殊吗?
在大中王朝,一切都相当落后,唯一让周飞满意的却是纸张。
据说百年前的一位匠人叫袁成杰,本身是一个木匠,媳妇在家养蚕织布,某一天晚上,媳妇用石灰泡水准备漂蚕茧的石灰水,没有收拾,袁成杰做工剩下的木屑树皮之类也无意间落入其中,第二天,等袁成杰发现的时候,却看见水池这些东西融化在一起,慢慢地冷却下来之后,形成了一层薄膜样的东西,于是袁成杰大感兴趣,继而不断钻研,最终发明了纸张,被世人尊为纸圣。
经过了上百年的发展,大中王朝的纸张已经分为很多个类型,入厕的,写字的,出书的,高档的,应有尽有,尽管这个时代还没有活字印刷,单单就纸张来说,确实令周飞非常满意。
想想古代的一些木的竹的树叶子之类作为入厕使用,周飞仿佛都感觉到菊花一阵阵疼痛。
本想立即就赶去张发财家,可是看看自己的衣服,周飞一咬牙,先去街上的成衣店里买了身衣服和鞋子,人靠衣服马靠鞍,不打扮一下,就这个样子去,难免会被人问东问西,生生的多费一些口舌,衣服钱嘛,哥们会算在画画里面。
二两银子真不是白花的,一身月白色的书生袍子穿在周飞身上,再配上俊朗的外形,好一个翩翩公子美少年。
又在商铺里买了一些染色颜料和笔墨白纸小刀,周飞急匆匆地赶回客栈,愣是让如意客栈的伙计痴呆的站了好半天,才一拍脑袋,想起公子是何许人也。
找伙计要了一些厨房里烧过的柴火棍,没理会伙计迷惑不解的眼光,周飞钻到了房间内,拿出小刀自己制作起来素描的画笔,没办法呀,这玩意这个时代他有钱也买不到呀。
忙活到了中午,周飞这才制作好自己需要的笔墨,装到盒子里,夹着盒子走出门去。
临街吃了一碗米饭和两个菜,米饭挺香,无奈菜就有些差劲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炒菜的做法,都是水煮菜,吃起来口感差远了,除了一些大富大贵和官宦之家,还有一些调味之类的新做法,劳苦大众只是吃点这些普通水煮菜了,哎,有机会哥们得改善一下大中王朝的居民伙食了,周飞琢磨着。
以前年龄小,他也不愿意折腾,现在十四五岁也算是志学之年,可以考虑一下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是吗?有话为证,民以食为天。
张府,朱红色的大门,高墙大院,气势不凡。
消息传的倒是挺快,也就一上午的功夫,门口已经排起了二三十人的队伍。
队伍的最前方,摆着一张长方形桌子,桌子旁边正端坐着两位老人,正聚精会神地拿着物件进行鉴别,旁边还有两位伙计维持着队伍,听候着老者使唤。
我去,这上面要是再挂个条幅,再写上鉴宝大会,不就有点像某电视台的某节目吗?哈哈,周飞揉了揉耳朵,忍不住有些想笑。
周飞侧方面了解过,张发财这个人虽然说财大气粗,不过为人还不错,不苛刻下人,到现在为止,还除了一个同甘共苦的糟糠之妻,就娶了一个小妾,不过最近听说又娶了一房小妾,张发财有两个儿子,一个在外做官,还有一个小儿子在家,张发财为人还算仗义,孝顺,在鳌县很有些盛名。
笑归笑,钱还得要挣,周飞夹着自己的盒子,排在了队伍的后面。
周飞前面的汉子有三十多岁,络腮胡,扭头看了看周飞,张嘴露出了一口大板牙,“这位小哥,我看你像是一个读书人,怎么也来献宝呀,俺这个可是祖传了好几代的玩意,哎,要不是俺实在是想娶翠花,真舍不得呀。”说完,还悲壮似的摇了摇脑袋。
“是吗?老哥你的是什么宝贝呀?”周飞懒洋洋地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络腮胡一脸神秘,“小哥你的又是什么宝贝?”
“天机不可泄露,等会你就知道了。”周飞道。
“那好吧,等会我们两个比比看谁的宝贝更稀罕更值钱,谁输了谁请客好不好?。”络腮胡满脸兴奋。
“好,没问题。”周飞一口答应下来。
人不少,东西也不少,可是能入两位老人者法眼的寿礼宝贝却寥寥无几,很快,就到了络腮胡汉子了,而周飞身后,却又排上一二十人。
络腮胡小心翼翼地拿出包裹里的东西,一个类似于酒壶,却又比寻常酒壶大上很多的瓷器,青色瓷器,带着手柄,倒也看着挺别致,轻轻地放到桌上,络腮胡开口道:“两位大师,我叫杜长林,这个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宝贝,我爷爷的爷爷以前在宫里当过侍卫,据说被皇上封赏过,这个酒壶就是他传下来的,据我父亲说,这有可能就是我爷爷的爷爷被封赏的宝贝,皇家珍品酒壶呀,绝对寿宴的好东西呀。”
撇了撇嘴,周飞暗道,你丫的也真能吹呀,不怕气球爆照,哦,这年代没气球,难怪可劲儿吹。
两位鉴宝人认真地拿着瓷器打量了一会,仔仔细细全部都看了一遍,其中的一位眉毛有些发白的老人又把瓷器倒过去,口朝下认真看了看底部,和另一位老人对视了一下,鉴赏的白眉老人放下瓷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杜长林,你的宝贝你可以拿走了,我们不收。”老人开口道。
络腮胡急了:“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平日里都是擦了又擦,过年的时候我才舍得拿出来装点酒喝一喝,你看,保养的多好,一个口子裂缝都没有。”络腮胡满脸悲愤:“这么贵重的宝贝,你们却有眼不识金镶玉,说不要就不要,你要给我个说法。”
“你真要听?”白眉毛老人语气加重。
“你只要说出道理来,我才服气。要不然我就不服气,我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献宝,你却不说出个道理,对得起我的一腔热血吗?”络腮胡愤愤然。
“那好,是你自找没趣,别怪我不给你面子。”白眉老人冷笑一声,“你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嘛用的?你家的老辈儿没告诉过你们?”
“就说是皇宫传下来的御赐之物呀。”络腮胡茫然道。
“没错,确实是皇宫里传下来的东西。”白眉老人冷哼道,话锋一转:“不过,它不是皇上御赐的酒壶,这分明就是个尿壶。”
“不可能,不可能。”络腮胡就像被马蜂蛰了,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自己看看,酒壶有几个这么大的器型,更何况。”白眉老人一字一顿道:“这个瓷器的底部清清楚楚地刻着皇宫监制,净房专用,你眼瞎了,难道就没看见吗?”
老人的声音冰冷,指着瓷器的底部冷冷的说道,“你自己说,这玩意能做为宝贝当寿礼吗?你还是留着自己在家喝喝小酒吧。”
络腮胡的脸庞瞬间变成了猴屁股,再也顾不得争辩,胡乱地把瓷器塞进包袱,也没理会众人的哄堂大笑,夺路而逃。
哎,哥们的饭呀,还没请客哪,周飞真想大喊一声,却又没好意思开口,强忍着笑意,走到了桌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