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整个烽峦国白绫飞扬,厚重丧礼在宫中隆重举行。沙华被遗弃一边,下毒一事,因为丧事暂被搁置。靳听正式开始代政。
因为国丧,远赴边境的长空将军也回到宫中。席卷而来的,是一股斗争的权力,昊听已逝,新王摄政,一切势力重新巩固。在靳听的庇护下,沙华顺利躲过百官指责,有不服的人,已经微倾向反派。
烽峦国,像重新面临一场考验。
整整二十七日,文武百官身披丧服。上朝、下朝,均是一样。
笠日,一阵急促脚步声,乱了宫内所有人的心。边境传来急报,诸火国已挥军直驱长进,占领偏北部的城池。古乾城失守,兵退三百里。
内乱未定,外乱又起。靳听急急召集所有武官,在正德殿内长议。沙华坐在沁春殿内,细细描画着从靳听那里得来的军机图。城池,山路,海道等……诸火国偏北,地势较高,颇为险峻。而烽峦国的士兵,长生于南,怕冷,跟长期处于寒冷天气的诸火国对峙起来的话,自然比较吃亏。
在她凝神的时候,沁春殿外一阵脚步声起,沙华腾身站起,丞相段清佑一身褐白锦袍,气势冲冲地领着刑部的人,正大步踏入沁春殿。
“段相,你这是……”沙华轻皱眉,抬眼问着段清佑。
段清佑一脸凛然,他的眼角不觉意地扫到沙华桌上的军机图时,一抹异光从他眼中绽放。他清了清喉咙,道:“三殿下,私藏军机图,这可是大罪!除了军机处,及御封将军外,谁也不许偷看军机图,而你竟敢大胆地存放寝宫,该当何罪?即使你是殿下,也是犯了军机大禁。我为先皇亲典受封,自然要极力查办,也有责任完成先皇托付。”
花白的胡须,随着段清佑一言一语而抖动。他已是三朝元老,身份地位颇受敬重,看着这名花甲暮年之际,依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段清佑,沙华不角笑意绕上嘴角。
即已被说成这样,想来也没什么可解说。可笑的是,那名托付之人。明知这些暮年年纪的所谓忠臣,只需稍说几句语气深长的话,对方便会自觉自己身份地位的重要性,誓必效死相随,即死做了枉死鬼,也不曾觉醒。多可怕的机心!
“三殿下,可有什么话要说?”段清佑进一步问着沙华。沙华轻轻摇头。
段清佑见沙华摇头,眼里瞬间的惊讶。他原本以为,沙华会拼力相辩,没想到竟会这般顺利。“既然你也是无话可说,那就请你随老臣走一趟吧!老臣也只是根据律例而做,还请三殿下见谅。”
这番话就像是猫捉老鼠,将其吞下肚后,才对老鼠说:鼠兄,我也是别无他法,只好委屈你了。当然,猫岂会对老鼠说,是因为肚饿,才将它吞食下肚。
在段清佑正要带着沙华离去之时,门外突然走进一人。在场所有人都被此人的出现惊慑到。他正是从边境归来不久的长空将军。
“长空将军?你不是和王在正德殿么?”段清佑说完时,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他干咳几声来掩饰这种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