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哥哥,你真不会怜香惜玉?”冷心月并没有表现出痛苦之色,反而娇痴道。
心中暗道,好险。幸好及时调动元气,使用护体元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随即,她便寻思起对策。
这孟思齐力量,特别是爆发力应在自己之上,速度也相差无几,且近身战了得。看来,不宜近战,只能保持距离,打消耗战,消耗他的元气为主。论元气量,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毕竟炼化了一枚绿盈果。
“不要怪哥哥不会怜香惜玉,只怪妹妹自讨没趣。我劝妹妹尽快认输吧,否则哥哥不会手下留情了。”孟思齐仍是满面堆笑道。
但也在心中琢磨起来,这冷心月也绝不好对付。电光火石间,竟能使出护体元罡,且经得住自己全力一击,不由得心中暗叹起来。
此后,二人你来我往,各有攻防。姚远看的真切,孟思齐每一击都倾尽全力,想一招制敌,而冷心月却左躲右闪,绝不黏着。
表面上,呈现出一边倒的形势。但姚远看到孟思齐的额头已渗有汗水,呼气加粗,而冷心月却一如平常,泰然自若。
“胜负已定也!”姚远道。
“嗯,那女子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看来孟思齐那小子赢定了。”孟树白附和道。
“错!孟思齐必败,师弟,答案就快揭晓。”姚远显得胸有成竹。
孟树白的脸上显现出一种荒谬错愕的神情。
果然,台上的形势逐渐发生逆转。
“孟哥哥,怎么攻击力不如方才凌厉了?”冷心月不停地揶揄道,这是她的攻心之法,彻底打乱孟树白的心智。
听到此话,孟思齐须眉怒张、怒气中烧,一阵狂拳起,只见掌风呼呼,掌影如山,但已然没了章法。而冷心月,仍身法轻盈,身形更是疾若飘风,一人一剑,如曼妙的舞蹈,却成功的避开了所有凌厉的攻击。
孟思齐不由得心中更加急躁起来,见冷心月转身之际,露出破绽,便一个健步上前,想用一招解决这场战斗。
冷心月感到身后气流涌动,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便急迈一步,足尖点地,将身子一旋,手中的剑顺势回刺,这一剑注入她大半元气,剑气纵横,发出啾啾剑鸣之声,刺耳、尖锐,如流星坠地般的速度,直抵孟思齐的心脏。
徒然变故,令孟思齐大为骇然。原来,这女人竟故意露出破绽,可人已在高速行进中,本能想调动元气使用护体元罡,可已发现全身竟无半点元气。不过他战斗经验丰富,凭着本能,急速侧身一偏,长剑偏离了心脏,但仍刺中了左肩。剑势不减,瞬间贯穿了他的左肩。
孟思齐只听见,耳边发出啾啾的剑鸣之声,随即便鲜血狂喷而出,身形一晃,栽倒在地。
“我输了!”孟思齐自知元气耗尽,且身负重伤,已无力再战。
全场所有人随即爆发出震耳的欢呼声,特别是天龙门那片区域,人声呼啸,如狂风怒号,波动全场。
同时,也有一些哀叹声,那些是赌徒们,满心以为是必胜之局,结果却不随人愿。
当然,归元宗弟子一片安静,孙长老一脸阴沉,姚远心中无悲无喜。
“好一招北雁南飞”突然,宋朝山的话传入耳中,姚远牢牢记下了这招式名字。
……
第二场到第六场比赛,较为寡淡,索然无味。
第七场,马上开始。又是一阵赌场的吆喝声,这次赌注开的很大,“1.1:6”。各种议论声,也纷纷传来:
“叶初,终于出场了,他可是叶家第一高手哦”。
“何止是叶家,清林城少年才俊中,无人能出其右。”
“那孟树白虽是河西孟家之人,但听闻未到感元期,这不是找死吗?”。
“看来,我被低估了!”孟树白愤然不平道,然后站起身,握着那把蛇涎剑,豪迈的走上台去。
为了支持徒儿的比武,南岭真人也慷慨非常,竟又把蛇涎剑还了回来,不过也再三申明,比武之后,务必要还回去。
二人来到台上,相互施礼。
姚远方看清那叶初。只见他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带勾束腰,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恰似他的温润如玉。可身上并无任何兵器,仅右手握有一把折扇。姚远见此,不由得纳闷起来。
他们的距离约有五六丈光景。两人相向而立,彼此目不转睛的注视对方,良久没有动静,竟惹得许多看众抱怨起来。
忽然,双方同时举步,当真是静如江海凝光,动如雷霆疾发。两人同时出招,叶初将手中折扇子向前一甩而开,一道青光,破扇而出,划破虚空,向着孟树白直扑而去。
孟树白运剑如风,使出一招“长虹经天”,手中短剑横削过去。他虽未能运元,但这蛇涎剑非同一般。只见一声金铁交鸣之声,竟破了叶初的青光之刃。不过,握剑的手,因刚刚一击而如被电击般的麻木。
刹那间,两人已至眼前。叶初合扇,看似轻盈的向孟树白劈来,实则有着力逾千钧之劲。孟树白突感面前的气流涌动,不敢硬接此扇,便手腕一转,剑势改横为挑,稍变了那扇子的轨迹,身子再急速而退,便避开了这扇子裹挟而来的千钧之力。不过,孟树白暗自大惊,因为这轻轻一挑,握剑之手的虎口似已被震裂。
“合如棍,开如刃”,姚远看到此处,心中暗叹。这不起眼的扇子,看似松轻韧顺,实则气充于内,有雷霆万钧之势,不免为孟树白担心起来。
同样吃惊的还有叶初,对方无法使用元气,而自己已到运元期,即使运元于扇,连续两招竟全被破解,没伤到对方分毫。心中不由得叹道:“孟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他分神之际,孟树白一招“流星赶月”使出,只见一朵青色的剑影,如蛇信吐涎,从虚空中刺来。仅仅一瞬间,冰冷的蛇涎剑影就刺到叶初的身前。
不好,这孟树白没到运元期,怎可元气外放?不对,这不是元气,应是这剑的能力。他猛吸了口气,脚掌蹬地,立即向右横移出去。
孟树白也跟着变招,手臂一抖,蛇涎剑在虚空中旋转一圈,反手便刺向叶初,一条青色的蛇影,疾若闪电,撕破虚空,直抵叶初脖颈。
“这把剑,毕竟由孟家先祖由真力所注。看来削铁如泥只算这把剑的基础功能,而这才是蛇涎剑的真正能力。”姚远看到此处,心有所思。
在场所有人,个个目不转睛,注视斗场。连城主叶峰都不免担心不已,本以为是必胜之局,却徒然生变。只有南岭真人一脸云淡风轻。
“盛名之下无虚士,”只见叶初,又猛吸了口气,骨节格格作响,调动体内的元气,源源不断的注入扇体,用扇体向前一挂,发出一道青光,去势雄浑,向着蛇影斩去。
孟树白手中的蛇涎剑,受此一击,去势顿缀。手骨已被震裂,蛇涎剑便脱手而出,落在地上。
可那青光之刃,去势不减,有摧枯拉朽之势,直向孟树白扑去。
进退失据,封挡困难,孟树白忽觉一道罡气劈在胸前,顿时血气翻涌,张口“哇”的一声,鲜血狂喷而出,身形不稳,仰身飞出!
“到此为止,你认输吧!”见孟树白已躺在地上,叶初道。他本也是性情温厚之人,也不曾想取人性命。
“我竟如此失败!”说完,孟树白缓缓站起来,接着道:“没能伤你分毫!”
“境界如天堑,你是无法跳过的。假以时日,你突破运元期,我定不是你对手。”叶初安慰道。
“我偏要跳过这天堑!”说完便一连向前踏出三步,每一步都足有一丈远,主动出剑,一连刺出九剑,一剑连着一剑,毫不间断,蛇影密集。
“日削月朘”“横扫千军”……孟树白一连施展出十三招剑法,可每一剑都刺在虚空,连叶初的衣角都碰不到。
叶初仍旧淡定自如,从容应对。手中的折扇,一开一合间,青光之刃,纵横长空,将蛇涎剑影全部破去。一道道青光,或劈、或刺、或割在孟树白的身上。
而孟树白此时,发如乱草,面目狰狞,额上青筋暴露,浑身血染紫袍,胸前的“元”字都已支离破碎。所有人皆屏气凝息,看着场上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我不想杀你!这场比赛已无悬念,快认输吧。”叶初道,这已是孟树白第四次躺下。
“但我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躺着生。这是我的武道。”孟树白回道。突然之间,他似乎能隐隐的感受到,天地之间飘荡着一种如云如雾的气,那应该就是元气。
叶初突见,天地元气正向孟树白汇聚而去。不好,他竟在此等情形下突破了。
姚远本以事已至此,突见天地元气的涌动翻转,不由得心中大为震撼。
不光是叶初、姚远,这武道中,是凡到感元期之人,皆能看到这天地元气之异象。那少年竟能于此种情形下,突破境界,众人无不表现出震撼错愕之状。只有南岭真人,仍是一脸云淡风轻。
“就算你筑元成功,又能奈何与我?”叶初哪里知道《太清感应经》之玄妙,又怎知眼前之人奇经八脉已被灵气所打通,更不知其早已进入筑元小成期。
不多时,孟树白翻身而起,此时他的丹田之中,气海已成,虽仅一尺之宽,但只觉浑身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他开始调动元气,注入蛇涎剑,剑气纵横狂野,在剑体表面流动,发出啾啾的剑鸣之声。再将元气游动全身奇经八脉,孟树白感觉自己的速度、力量,都得到了质的提升。“难怪说,境界如山。”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感到荒谬至极。从感元期瞬时突破至运元期,闻所未闻之事,这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难道眼前这人是妖怪吗!这一次,只有南岭真人和姚远,一脸云淡风轻。
叶初见大势不好,率先发动攻击,想在孟树白境界未稳之时,锁定胜局。
疾如雷霆电驰,快至身前,他手臂一挥,开扇而起,向着孟树白斩去,霸道刚猛至极。而孟树白一动不动,抬起蛇涎剑,横于折扇之下。
“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孟树白竟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招。随即,手中麻木感传来,但他甚为欣慰,毕竟是实实在在的正面接下了这一招。
而叶初大为惊叹,手心也如火烧般疼痛,差点将折扇脱手。
与此同时,孟树白将蛇涎剑抽出,一招“横扫千军”施展,只见蛇涎剑以迅雷之势,向叶初的脖颈处,横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