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相看身影,世人万千。容我,慰我,谤我,嘲我者有之,虚情假意背后是否也会疯长着某种不屑?背负万般宠辱和酸辛,笑我痴情这人世故情。
无人能懂沉默,无人能懂我,世界被故事淹没,而故事早已湮灭在笔下……
1987年的深秋时节,凌晨。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天空微亮,东边的晨阳睁开了眼睛,把大地洒满了光明,却唯独给屋檐下静坐着的仙儿哥打了把伞。
仙儿哥静静的听着秋风吹拂枯叶,摇摇欲坠的枯叶终于承受不住风的呼唤,随着秋风翩翩起舞。凉凉秋风吹落相思叶,落叶飘飘,落地相思断!
不远处,默默的走过来一个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个人拄着拐杖,仙儿哥稚气未脱的耳朵动了动。这个人身着灰色大褂,灰白的胡须耷拉到下巴,脚踩一双黑色V口老人布鞋,虽拄拐,但步履健稳。右手拄着一根一米有余的黑色实木拐,左手手臂上托着一个洗的发白的呢绒布袋,布袋上用红色针线绣了一首诗:
东西南北尽皆通,出姓移居更觉隆。
衣禄无穷无数定,中年晚景一般同。
老人走到仙儿哥面前定住,仙儿哥的耳朵动了动。老人定住看着仙儿哥,仙儿哥定住听着老人,二人一定就是一个时辰,满天相思叶随风飘落,二人一动不动,好像一个老僧和一个小和尚打坐入了定。
孟氏做好早饭,去屋檐下叫仙儿哥,看到二人一动不动定在树下,打量老人一番,心中充满疑惑,静静的看他们了一刻钟,无奈走到仙儿哥面前:“仙儿,该吃饭了。”
两人的入定才被打破,仙儿哥摸索着声音向孟氏走去。老人看着这个十几岁而又看不见的孩子对孟氏说:“可否舍老夫一口余菜?”
孟氏再次打量了一遍老人,一个算命老先生,当看到老人呢绒布袋上的那句诗词,心中以明:“老人家,穷家糟糠之饭,如您不嫌弃,随我来。”
老人抚着自己的胡子长笑:“不嫌,不嫌。”说完跟着孟氏进了屋。
桌前坐定,孟氏看了看老人欲解开心中疑惑,尊敬的说:“敢问先生,您是不是盛名远扬,名声百里开外的神算老人神算子老先生?”
神算子,确实是传说一样的人物。没人知道他姓甚名甚。周易八卦,八字五行,都算的其准。所以,人们给其取名“神算子”。方圆几百里,盛名远扬,一生都在四处云游,神龙不见首尾。求卦者无数,但由于其出没无常,行踪难寻,无奈一卦难求。当年某改革还没开始,神算子给自己算了一卦,赶紧归家收拾行李马不停蹄的寻了一片山林归隐而去。当许多人都在承受地狱般的苦累,他却在某片人们找不到的山林小溪旁悠哉钓鱼吃。这样一隐就十年,等劲头一过,他又到处神游,偶尔也会给有缘人算上一卦。神算子一生未娶,膝下无子无女,倒也了无牵挂,甚是潇洒。有人说他老人家有七十高龄,也有人说未必,估计九十有余。神算子的招牌就是右手一拐,左手习惯的托着个呢绒布袋,布袋上用红色针线绣的那首算命诗词。
神算子望了一眼仙儿哥,谦虚的朝孟氏摆了摆手:“都是街坊四邻抬举罢了,不能信,不能信。”
孟氏起身,去里屋拿出一瓶陈年老酒给神算子满上:“听闻您老四处云游,怎想还能见到您老一面!”
神算子的眼神还环绕在仙儿哥身上:“这是个苦孩子啊!”
孟氏给自己也满上一碗接着道:“请先生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