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静的奶茶店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女声,屋里所有人的目光纷纷都聚焦在张昊一行人的小桌。原来是张昊的妹妹申巧婉,他正好站在张昊的椅子后面;
他正用脏抹布捂住了脸。一边跺脚一边大叫到:“哥~!干嘛看这种图片嘛,好恶心~!”
恰巧张昊刚好翻到一张印有下体的照片。毛永兴露出了一个极其猥琐的坏笑调侃道:“我说小婉呀,你哥都已经是成人了,有点特殊癖好组织上是允许的;再说了,你看你还不是也爱用脏抹布捂脸吗?”。
张昊合上文件夹,用力的摔向毛永兴。
申巧婉顿悟,发现自己正用脏抹布罩住脸,这才迅猛的把脏抹布狠狠的扔在地板上,然后象征性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变得红咚咚的脸蛋儿。紧接着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毛永兴咒骂到:“死老毛,你才有这种癖好呢~!”
毛永兴捂着被张昊摔得生疼的脑袋,捡起地上的文件:“对对对,我承认那是哀家的癖好。”
申巧婉视线向下偏移了一个角度,看着毛勇兴文件里若隐若现的照片,目光定格在于云航脸部的照片。迟疑了几秒后一声惨叫从她体内爆发了出来。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Q城,就连落地窗外道旁跑步的人也忍不住停下了急促的步伐,向店内张望着。只见申巧婉纵身跪倒在地,扑到了张昊肩上抽泣起来,还不断埋怨着死老毛怎么怎么坏、臭老毛怎么这么讨厌……之类的话。张昊扶着妹妹站了起来,一边抚摸着她的脑袋,一边安慰着。
这也难怪,任凭你胆子再大,就算是个五尺多高的夯汉,毫无防备的看见一张没有了嘴唇的尸体也不免胆寒;当然,行医、办案和丧葬行业的除外,“神马”看多了也就只能是“浮云”了。
此刻古静正端着两杯果汁来到了小桌旁,放下果汁慢慢地将依然抽泣的申巧婉揽到自己怀里淡淡说:“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生,也不嫌寒颤。看把小婉吓得。”
张昊也觉得做得欠妥,细心安慰着受惊的妹妹。李俊辉倍感无辜的抓着脑袋说:“我说古静呀,你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的人啊,我可没干‘拿死人开玩笑吓小女孩’的缺德事呀,我觉得犯了错的同志能勇于承认错误还是可以得到组织谅解的,你说对吧,老毛”李俊辉将目光移向毛永兴。
申巧婉忽然转身用细长的食指指向毛永兴说:“死老毛~就是你,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使坏。”
张昊一边劝着,一边用纸巾帮妹妹擦着粘在脸上的泪珠。
毛永兴站了起来,双手紧扣,做了一个过年访友、进庙拜神专用的姿势诚恳自检道:“我有罪,我辜负了上天之美德,我辜负了大地的滋养;我对不起社会,我对不起国家,我对不起天生丽质的小婉女士。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会对这位女士说三个子‘对不起’,如果非要给这三个字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瞬间。因为哥还是要面子的,如果偏要给这张脸皮定一个规格的话,我希望是厚脸皮”。
一番豪言壮语后,申巧婉终于“扑哧~”笑了起来。纯洁的笑容是申巧婉最可贵的地方,她白皙的笑脸可以融化一切恐惧和仇恨。
见申巧婉没事儿了,古静走到了张昊旁坐了来。申巧婉睁着大眼睛盯着毛永兴,嘟着嘴叫道:“死老毛~!不和你坐,我和辉辉坐,无聊死你,哼~!”
毛永兴不服的说:“你哥和古静是情侣我认了,但辉哥和我都是光棍,无聊的又不只我一个;还有就算按年龄你也该喊人家一声‘辉哥’吧,还叫‘辉辉’那么亲密。哟~难道你和辉哥有啥猫腻?再者说光棍就活该无聊吗?咱当光棍的过日子照样洒脱呀!”
出于警察的敏感让张昊这时也盯向妹妹。
古静见状立刻将话题一转:“诶,老于虽然平日里也没和我们有什么交集,但转念一想,那么多年老同学,怎么说走就走了。难道真的是天妒英才吗?”
张昊迟疑片刻后又回过神来:“我们正在分析报告,老于死的有些蹊跷,郭局说三天不把案子查实,还让我把这案子当成是自杀案草草处理。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申巧婉微微松了口气,而这时的李俊辉却心事重重。他和申巧婉本来早就相爱了,可是张昊对妹妹的拘束太多,不允许妹妹找抽烟喝酒的人谈恋爱,说是不卫生;不准妹妹找年纪比张昊小的谈恋爱,说是不成熟,但也不能太大;不能找长得特别帅的谈恋爱,说是靠不住…等等,总之不准找男的谈恋爱。就算是个人品、外貌、各方面条件都很全面的,也得让张昊见到本人,得到允许后才可以允许其交往,如果有过恋爱史的更是检查的重点。
而李俊辉却从高中开始就交过不知道多少女朋友,而这些张昊都看在眼里。因为张昊觉得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爱得太多,最后就不知道怎么去爱了,道理的确是这样,但爱情的不可预测性是月老都没办法的事?
李俊辉和申巧婉的事除了他们自己就只有古静知道,因为自从上学开始,张昊和古静相爱后,申巧婉几乎经常见到古静,日子长了也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史诗级闺蜜,申巧婉也就成为古静唯一的知心朋友。所以古静才能那么快的帮他们解围。因为她知道申巧婉不想失去自己爱的人,也不想让心爱自己的哥哥为难。这也充分说明申巧婉是个又懂事又乖巧的女孩子。
这是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这样的人和事总是显得格格不入。这也为什么李俊辉这样的花心公子哥变得深居简出的根本原因。
毛永兴突然发言:“老于不是一直和诸葛老师生活在一起吗?我想老于的健康状况老师比我们更要清楚,而且学校一定保留有老于多年的体检档案,咱们去调出来不就一目了然了,好过三个大汉浪费时间胡猜乱想吧!”
张昊一口拔完奶茶,像打了鸡血似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边大力拍着毛永兴的肩膀,一边嘟囔着马上行动。
毛永兴揉着肩膀无精打采的回应着:“你急个求,现在是北京时间8点整,按Q城的交通状况来推断,现在你‘挖路’去都比开跑车快。何不等会儿,车少了些开车去,再说‘哀家’五脏庙已经开始闹‘革命’了。”
李俊辉也揉着肚子念叨;“你小子不说还好,你这一提哥也虚脱了。”
张昊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用充满磁性的男低音时候到:“两位可爱的小姐,能为无产阶级革命者提供一份珍贵的早餐吗?”
古静看着申巧婉:“小婉,咱们厨房好像只有面包和鸡蛋了吧。”
“我记得我们好像还有几片火腿。咱们可以做三明治呀,嘻嘻。”。
毛永兴听到有吃的兽性大发,揉搓着双手吐着舌头:“还是妹妹好,那就迅猛的干活呀!再晚‘哀家’就得得啃桌子了。”
申巧婉用手叉着腰嘟着小嘴调皮的说:“哼~那你就啃桌子吧,三明治没你的份!”
毛永兴摆了个作揖的姿势,申巧婉满足的笑着。
那种笑是李俊辉最喜欢的,可是只有在私底下那样的微笑才能属于他一个人。人生中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明明彼此相爱,却无法让世界明白,聋哑的爱情令让双方无法释怀。想到这儿,李俊辉深深的吸了口空气,眼角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