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是,两个人其实经常在一起,玩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晚上早早的洗完澡舒服的趴在床上看动漫,可是一直忍不住想象两个人明天出去玩的场景,她下床打开衣柜,连一件裙子也没有,可是明天溜冰,穿裙子也不方便,而且太刻意了,也没有其他有新意的衣服,她撇着嘴叹口气,再次倒在床上,很久没有溜冰了,如果不小心摔倒,膝盖跌破皮,流了血,她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他的后座,可是跌倒如果跌成狗吃屎,也太难看了,她光是想象了一下,就尴尬的闭上眼,好像真的发生了的样子,赵涵也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嘲笑她,恨不得叉着腰的那种,像小学生一样,话说回来,上次坐在他的后座是什么时候,很久很久以前了吧,四五年级的时候自己不想骑车,经常耍赖让他载着自己,到了六年级,似乎就没有再那样了,那个时候岑圆圆的经期拜访,身体也有了发育的迹象。
经期是某个毫无预兆突然出现,那天她什么也没感觉到,一大早睡到自然醒,大概十点的样子,她有时候赖床会莫名其妙的心慌,有种被时间抛弃的奇怪感觉,所以有时候感觉自己睡了很久,都会习惯性的看看时间,醒来以后不管有没有感觉都会去趟厕所,她只记得她盯着内裤上的雪,内心慌乱以外却意外的镇定,这是组反义词,却真的可以同时发生,她以为自己得病了,在那之前她完全不了解经期这回事儿,也并不知道经期,岑妈妈并没有教育她这方面的事,还好,她也没有闹笑话,只是克制发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喊岑妈妈,岑妈妈当时正在忙着什么,嘴上答应却迟迟没来,还喊道:有什么事就说。
岑圆圆欲哭无泪,独自在卫生间里看着内裤上鲜红的雪差点要哭出来,心里埋怨岑妈妈,我要得病了,要死了,你还不来看看我。
后来似乎岑妈妈简单教她卫生巾是怎么用的,安没安慰她,她也不记得了,不过那时候岑妈妈脾气不太好,大概是没安慰,那一整天那里都很不舒服,心里十分在意,赵涵来找她打羽毛球,她也只呆在客厅的沙发里,一动也不敢动,不明白大人每个月都要承受这种不舒服,而且每个月都有好几天是怎么承受下来的,难道接下来她就要面临这种不会结束的难受了吗?后来她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会习惯的,尽管一开始有多让人难以接受,坐立难安,只要习惯了,就都不是问题,反而会渐渐淡忘。
第二天赵涵来岑圆圆的家里等她,赵涵每次吃饭都吃的比她快,“不是让你早一点吗?”
岑爸爸不满的瞪着赵涵,“放假起那么早干嘛,再说要吃的慢一点才好消化,你别影响圆圆。”
赵涵假装听话的说,“知道了,岑圆圆你快点。”
两个人骑着单车到了看起来崭新的溜冰场,从外面看就已经很大,等进去了,才发现比想象的还大,而且人山人海。
赵涵解释,“这几天溜冰场刚开业,是免费的,所以不管是谁,会溜冰的不会溜冰的,学生阿姨的都来凑热闹。”
岑圆圆无奈的点点头,人类占小便宜这样的理由很强大,没办法反驳。
“你跟紧我,别弄丢了。”
赵涵自然的拉起岑圆圆的手臂往很多人堆在一起的柜台走,手臂上突如其来的触感吓了岑圆圆一跳,不过还好赵涵背对着她,什么也没发现,岑圆圆心虚的感觉到脸不受控制的红了,真是太没出息了。
“你带手机了吗?”
岑圆圆害怕他听不带自己的回答回过头看见她的窘状,提高音量喊,“带了。”不过似乎喊过头了。
岑圆圆听到他嘟囔,“带了就带了呗,这么大声,我又不聋。”却没发现周围几个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岑圆圆能深深地感到排队是每个地方都应该具备的正确规定,尤其是在免费的地方,自觉排队是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良好素质品格,尤其是有这么多人。
一眼望过去,大家都长得差不多,不对,有一个人似乎看起来不太一样,他越走越近,脸上挂着惊喜意外的笑。
“我就说我听到你声音了,一转头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声音?”
“你是不是喊了什么高了?”
“是带了。”岑圆圆无奈的纠正他。
“是这样啊,带什么了?”
“手机。”
“你和谁一起?”
岑圆圆原本想问他怎么通过两个字听出来是自己的声音,毕竟周围这么嘈杂,自己的声音也没多少特色,但是被他一打岔就忘得干干净净。
“赵涵。”她往后面一指,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他,没有想象中的需要伸长脖子着急的寻找,欣长的身高在这个时候优势就完全显现出来,容易被别人找到,但是碰到坏人就不见得了,人很多挤在一起,但是只有赵涵一个人显得不一样,岑圆圆还没来得及认真注视她,看到赵涵突然激动地往斜前方招手,透过背影,岑圆圆就感觉到他的激动。
这时候岑圆圆伸长脖子看到了何花。
岑圆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而为之,他知道何花会来,而她自己只是个幌子,岑圆圆第一次有点恨他的意思,原先各种情愫瞬间荡然无存,消失的无影无踪。
岑圆圆问陆齐,“何花是不是很漂亮?”
陆齐点头,“那当然了,也不想想有多少人追她。”
岑圆圆又吃了一个冰淇淋。
又问,“你不是也喜欢她吗?”
“说这个干吗?”他停顿了好几秒说。
“没什么。”
“说话说一半,诅咒你上厕所没带纸。”
“陆齐,你好恶毒。”
“一般一般。”
“可是你怎么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是我弟带我来的,一看人这么多就跑了。”
“你弟是个性情中人。”
“你和赵涵一块来的?”
“嗯,但是他现在不是和何花一块嘛。”
“被抛弃了?”
岑圆圆瞪他一眼,“真没意思。”
岑圆圆和陆齐就在一边看着各种各样的人溜冰,说话也听不清楚,还要防止别人走路挤到自己,没滑冰反而跟滑冰一样累。
陆齐到人少的地方接他弟弟的电话,何花刚好滑过来,“圆圆,你不玩吗?”
“我滑的不好,而且人太多了,摔倒太丢脸了。”
“哦,今天本来就是带你出来玩的,结果还是我们玩的多,对了,水杯你喜欢吗?”
“喜欢。”岑圆圆很复杂的回答。
然后无话,岑圆圆对着何花指着站在前面不远的赵涵说,“他在等你呢,你去吧。”
何花点头滑过去,岑圆圆刚想松口气,陆齐又走过来,岑圆圆轻轻皱眉,一个人待一会儿都显得难能可贵。
“我弟让我送他去广场那边。”
“你去呗。”
“怎么感觉你你在等我走呢?”
“我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陆齐只当她开玩笑,笑了笑,岑圆圆以为他要说再见,但是他停下问,“你看电影吗?”
“嗯?”
“下周电影院有一部英文电影上映,你看不看?”
“你要看吗?”
“嗯,你去吗?”
“我应该不去,我想在家,你下周还在这儿?”岑圆圆的意思是他暑假不出去别的城市玩吗?
“不知道。”
岑圆圆疑惑的看他。
“我走了啊。”陆齐没理会她的疑惑,说。
“哦,好。”
岑圆圆看着他充满少年气息的背影,走的恣意潇洒,没有什么包袱,T恤被他走时形成的阻力吹的鼓鼓囊囊,但是还是能清楚的看出他的瘦,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长了,刘海也应该长长了,怪不得有时候看不清他的眼睛,看电影总归是个不确定的事,虽然以前她提过,但当下她没有把握,所以拒绝。
岑圆圆原来的位置被别人坐了,她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别的位置,只好去人少的地方傻傻的站着,站在那儿干什么?在等谁吗?她也不清楚,但是当下还不想走,也没有要走的想法。
“我以为你走了。”岑圆圆抬头看到赵涵看到她,眼睛仿佛亮了一下,然后说。
岑圆圆骂自己又在遐想和自作多情。
“为什么?”
“我看到陆齐走了。”
“他走了我就要走?我碍你事了?”岑圆圆语气不重,像在开玩笑。
“你好好说话。”
“我是好好说话啊,我说的是普通话你听不懂?”
“你们怎么了?”何花听到动静,怀里抱着两瓶都喝了一半的水滑过来,边说边没有思考的把其中一瓶递给赵涵,她分得清吗?
“没事,我在这儿也没事儿做,先走了。”
“等一下,我们也不滑了,一起去吃饭吧,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出来的,结果你还没玩好。”
岑圆圆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下出不来,因为她?
“我不饿。”说完她又补上一句,“我妈买了点心让我回去吃。”
“你都没带手机,你怎么知道阿姨带点心了?”
“她昨晚跟我说的。”岑圆圆越解释越火大,因为她知道这是假的。
“点心可以吃完饭回去再吃呀。”何花说。
岑圆圆不懂她为什么那么坚持,心里很不耐烦,还要控制不要流露出来,难道要再明白不过的说,我就是不想和你们一起吃饭?非要逼她说真心话?“我不饿,你们再玩会儿,我先走了。”说完作势要离开。
“等一下。”岑圆圆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赵涵接着说,“你带钱了吗?”
“没,干嘛?”
他走过来从口袋里面拿钱,“你回去都要买雪糕。”
“我不要了。”岑圆圆不想看他当着何花的面把钱拿出来,就像是家长在给小孩零花钱一样。
应该早点走的,非要自取其辱才罢休,真是活该。
车骑的比去时更费劲,一回到家,看到桌子上放着什么,岑圆圆走过去一看发现真的是点心,心下一惊,往厨房喊着,“妈,桌子上是爸带回来的点心吗?”
“点心?那是你赵阿姨带回来的,你少吃点啊,马上吃饭了。”
“哦。”
岑圆圆打开点心盒,还没来得及吃,房间里的手机响起来,她跑过去打开抽屉,看到屏幕上的赵涵,下意识想假装没看见,但同时手诚实的嗯下了接听,“干嘛?”
“到家了吧。”
“不然我怎么接你电话的。”
赵涵笑起来。
“打电话干嘛?你们不吃饭啊?”
“吃啊,我打电话是跟你说声点心给我留一点,不要都吃了。”
“给你留点心,最后不都是我吃了吗?”
“你给我留点,就不会一口气吃完。”
“你管我。”
“不跟你说了,我们到了。”
岑圆圆没再听他说什么“拜拜”就挂了,拿着手机鬼斧神差的打给张雅欣,“圆圆,干什么呢?想我了?”
“嗯,你在干嘛?”
“我刚起,准备吃中饭了。”
“刚起?”
“嗯,这两天我可自由了,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嗯。”
“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呀?出去玩吗?”
“不是,嗯,你知道最近电影院有个电影要上映吗?”
张雅欣在那边笑的乐不可支,“电影院每天都有电影在上映的,好不好?你想说什么呀?”
“你想看电影吗?”
“你想约我?”她慢慢的安静下来,“昨天陆齐给我打电话,问我去不去看电影,我都要开心惨了,然后他说再问问你和徐丹,准备打电话给你,但是一直忙着激动,想起来的时候都半夜了,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岑圆圆愣愣的回答,“他问我了。”
“你去吧?”
“我可能不去。”
“为什么?有事儿?不是都放假了吗?”
“没事儿,我不怎么想去。”
“没有理由,就是不想去?”
“大概是这个意思。”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岑圆圆开始后悔讲了实话。
“你不去,我去有什么意思?”
“陆齐去啊。”
“可是还有徐丹,我跟你说过的,我怕和他们一块儿,你和我一起我有安全感,你陪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去,不好意思。”
“你就当帮我,也不行吗?”
岑圆圆倔强的就是不想去,也不想答应这件事,所以还是不要回绝了。
“那就算了,再见。”张雅欣的语气变得冷淡疏离,在岑圆圆意料之内。
那其实陆齐只是想约他们几个朋友一起,真的是她多想了。
“圆圆,吃饭了。”岑妈妈在外面喊她。
岑圆圆化悲愤为食欲,吃了很多,吃完了倒在沙发上吃点心,一口接一口,喝了很多水,吃到最后点心都吃完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是不舒服的感觉,她都不敢轻举妄动,电视里的樱桃小丸子也正好吃撑了,难受的一个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岑圆圆想原来还有人陪着她。
领成绩单的那天还是很热,夏天只有这一个形容词,虽然女生穿的很清凉养眼,但岑圆圆只能注意到一个依旧坚强披着头发的女生,她不认识那个女生,只是那女生走在她前面,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觉得更热了。
最后依旧稳固在24名,在岑圆圆可以接受的范围,不过依旧扛不住无精打采,最后问了班长暑期的补习班,决定妥协。
“那是一中的老师办的补习班,每年暑假都有好多学生报名,寒假都有,还有好多家长想让老师单独给他们孩子补,但是老师不愿意。”班长说。
“可能办补习班,赚得多。”岑圆圆说,“那你去吗?”
“我去,不然暑假也没事儿干,在家遭嫌弃。”
“有道理。”
张雅欣在学校讲试卷的这两天下课都没有来找岑圆圆,岑圆圆虽然时不时的看向她,但是都没有主动说话,心里别扭,面上逞强,陆齐和徐丹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梁欢经常过来的那段时间过去以后,徐丹也只是说了句,“没有八卦聊了。”
“你们还去看电影吗?”同桌问岑圆圆。
“啊?看什么电影?”
“陆齐没问你吗?前两天我遇到他,他问我女生都喜欢什么类型的外国电影,还说要和你,徐丹和张雅欣一起去看电影。”
“哦,问了。”岑圆圆没有操心问,本来只是她不去而已,他们还去不去,显然把自己太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