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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流星

“下次不要再叫我出来了,多尴尬。”陆齐拿着饮料说。

“尴尬什么?”

“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熟。”

“我也是。”

陆齐奇怪的看她一眼。

吃完饭已经2点多了,刘倩提议去看电影,赵涵和何花都同意了。

很明显刘倩和她的男朋友连坐,赵涵和何花连坐,但是何花不知道在想什么,坚持要和岑圆圆一起坐,当然也和赵涵一起。

岑圆圆拒绝,何花坚持,最后陆齐和赵涵坐在了何花的两边,岑圆圆坐在了赵涵的旁边,又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电影是一部文艺片,但因为岑圆圆前一天晚上失眠了很久,所以整个过程昏昏欲睡,脑袋忍不住往下磕,眼皮成了一座山不受控制的往下压。

最后隐隐感觉到靠在了一个肩膀上。

“岑圆圆你是睡神吗,电影总共就一个半小时,你睡了一小时二十分钟。”赵涵说。

“文艺片就是比较容易犯困。”何花说。

“电影票又没花你的钱。”岑圆圆直说。

“那你也别靠我睡的那么香。”

“是你把我脑袋放你肩膀上的。”岑圆圆说完就后悔了,用余光迅速瞥了一眼何花,后者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赵涵笑了,“我还以为你睡熟了呢,搞了半天是装睡。”

“装你妹。”

赵涵瞪她,“怎么说话,是你没有眼力见靠在别人身上,还是个有伴的男生身上,那女生都死死的瞪你了,我是好心。”

“赵涵,你怎么说话。”陆齐忍不住说。

“你不是也有伴吗?何花瞪我也是一样的。”岑圆圆说,

赵涵噎住,好半天说了一句,“她不会。”

维护的样子让岑圆圆感到不舒服。

刘倩从厕所出来,看神色各异的几个人纳闷,“怎么了?”

“没事。”何花摇头。

临分手前,刘倩趁没人注意偷偷对岑圆圆说,我觉得那个陆齐对你有意思。

“没有的事。”

刘倩摇头,“我看他对你很不一样,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样,肯定是喜欢你。”

岑圆圆忍不住笑,“你以为你是情圣,能看出来谁喜欢谁。”说完觉得自己语气重了点,还好刘倩看上去没有在意,也许心里有根刺,但是没表现出来。

“感觉嘛,不过我以前觉得赵涵对你有意思,现在看来没戏了。”

“你不会觉得谁都喜欢我吧,我有这么大的魅力,我怎么不知道。”

“那也不是,我觉得他们对何花也很有意思。”

岑圆圆叹口气,“你不要觉得所有的男生基本的礼貌都是有所图,他只是因为跟除了我以外的人不熟而已。”

“好吧,是我多想。”刘倩黑了脸,脸上是浓重的不高兴。

岑圆圆觉得可能自己误解她的意思,想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可是之后她一直没有给她机会说话,刻意忽视她,一直到各自分开。

“那你们先回去吗?”赵涵问自然而然站在一起的岑圆圆和陆齐。

他们不傻,当然听得出来话里的言外之意,岑圆圆很想找茬,装作听不懂,故意说,“不回去,我们又不忙,你们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但是电灯泡的角色她还不够胜任,脸皮还需要锻炼。

“怎么回去?”

“你打车过来多少钱?”

“二十五。”

“你身上还有钱吗?”

“有,但不多。”陆齐之前买了几瓶饮料,而且他也不是喜欢带钱的人,和岑圆圆一样,觉得麻烦。

“那就只能坐公交,没有别的选择。”

“这边我不熟,去找站牌吧。”陆齐说。

找到站牌,两个人站在那里等车,还有一个阿姨牵着小孩的手也在等,他们一来,那个阿姨有意无意看着他们,小孩看的倒是很明目张胆。

岑圆圆装傻,忍不住在心里想,不要把我当女生。

公交上,岑圆圆问陆齐钱攒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上学期考得不错,我爸非要给我红包,差不多能买个手机。”

“哦。”

“问这干嘛?”

“我不想补习,但是怕你钱还没攒够。”

“所以你才问我补习的事?”

“嗯,算是吧。”

“可是你为什么不想补,我教的多好啊。”

“我可以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敷衍你,但是我现在有点懒,我就是单纯不想补习了,你都说了,补习真惨。”

“怎么说得好像我巴望着给你补习似的,本来我也只打算教你一两个月就差不多了,每个周末都要往你家跑我可受不了。”他笑说。

“哪有,上学期冬天都没让你来了。”

“那是阿姨心疼我。”

“嗯嗯。”岑圆圆敷衍的点头。

“那行吧,随便你,以后我周末就有空打游戏出去玩了,好几次班长喊我出去打篮球我都没去。”

“是是是,我影响了你玩耍的步伐,我的错。”

陆齐白了她一眼。

岑圆圆回去后躺在床上看小说看了小半本,岑妈妈叫她出去买酱油。

她出门没多久看到迎面回来的赵涵。

“你去哪儿?”赵涵问。

“打酱油。”

“我也去。”

赵涵又在一边一直不说话,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赵涵,我问你个问题。”

“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陆齐?”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

“哦。”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他突然说。

“我没说你要喜欢他。”

“哦。”

陆齐应该能感觉到他不喜欢自己,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两个人似乎个性都比较要强,岑圆圆察觉到这一点,觉得也不算奇怪,毕竟关系放在那儿。

岑圆圆在小卖部拿了酱油,才发现自己忘带钱了,赵涵看她等着自己,了然的拿了两个雪糕,去付钱。

“这家小卖部真是一年四季都有雪糕卖。”岑圆圆说。

赵涵没搭腔,她又说,“好像是她家女儿也喜欢吃雪糕,所以才一直卖。”

“她家女儿好像还挺漂亮的。”

“你话少点。”

岑圆圆不说话了。

回到家,赵涵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岑圆圆,我发现你挺有自己的想法的。

岑圆圆搞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明白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心照不宣的有些话不会说出口。

“妈,这里不是还有酱油吗?”岑圆圆把酱油放在厨房,看到有才用了一半的酱油。

“哦,我想让你出去走走,别一天到晚窝在房间里。”

岑圆圆瘪瘪嘴,还不如让我窝在房间里,不然一出门就要遇到他。

“钟无艳又名钟离春,齐宣王之妻,古代四大丑女之一”

“其她三个是谁?”

“我就知道有人问,其她三位是嫫母、孟光、阮氏女。”

“你接着说。”

“关于其长相,大概是丑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作为40岁还没嫁出去的丑女,是她冒死觐见宣王,列举了齐国存在的四个危难,告诉齐宣王不能再胡来下去,当时的宣王刚刚执政,整日莺歌燕舞,寻欢作乐。齐国将完了。齐宣王一听,深受启发,便娶了钟无艳为妻,勤政治国。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丑没关系,也要勇于尝试,没准就有人瞎了眼看上你。”

“徐丹,你在说书吗?一套一套的。”陆齐说。

“是不是有天分?”他得意的笑。

同桌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张雅欣一头雾水。

“隔壁班有个女生被恶作剧送情书表白,他们都有点吃惊,一大早就在谈论这个。”岑圆圆同桌解释。

“你们很闲吧,但是恶作剧的人更闲。”岑圆圆说。

“哎,你知道是谁吗?”徐丹凑热闹不嫌事大说。

“谁啊?”

“他们班经常考第一那个女生。”

“我知道她,偶尔她去厕所的时候都看到她带着书,可是这跟你说的钟无艳有什么关系。”

“你不感觉是她长得有点倒胃口了,青春期不是初中的事吗?她怎么现在还是一脸的痘,也没人听过她说话,孤僻的不像个高中生,老师也不怎么待见她。”

“是不是性格的问题?”同桌说。

“鬼知道,反正谁看到她那样,都不会想跟她说话的。”

“那是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岑圆圆有时候正义的不在乎别人说她在假装。

“跟你们说话真没劲。”徐丹摇摇头去和别人聊天。

“那个女生好像直接把恶作剧的情书交给老师了,还挺酷。”岑圆圆和陆齐放学一起骑车,正好看到那个女生,就聊起来。

放学岑圆圆和陆齐同行,突然聊起来。

“你以前问过我喝酒酷不酷,还记得吗?”

“嗯,怎么?”

“我觉得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最酷,既不装腔作势,也能让心里舒服。”岑圆圆说。

“怎么说?”陆齐好笑的问。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中时候隔壁班也就是你们班有个男同学,现在我也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但是黑黑瘦瘦,很文静,总是一个人上下学的,我对他有一件事印象很深,除此以外,我差点忘了这个人。”

“什么事?说重点。”

“他转学过来的时候我们都是初三,早读下课,我们需要负责打扫楼梯口的垃圾和灰尘,我们几个班都是心照不宣的分配给男生,让他们轮流着来,那个年级都是爱玩叛逆,又很调皮的,尤其是你们男生,时刻想突出表现自己.

所以他们总是嚣张的用扫帚把灰尘扫向楼梯外侧,落到下面正在上楼梯或刚下楼梯的人,然后肆无忌惮好像恶作剧得逞一般的一起笑,只有他一个人动作慢慢的细心地把灰尘扫到靠墙的位置,一层一层的往下扫,他没有出言阻止,他知道也没有那个能力和资质,但是他好好的做了自己,没有随波逐流的捉弄别人,一起大笑,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开玩笑的一种方式,没有人放在心上,注意一点就好了,他们并没有恶意。

但是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做自己的事,每次看到他,我都忍不住关注他,感觉他身上有光,但是我知道他整个人都很平凡,平凡到扔到人群中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存在,总是独来独往,似乎没什么朋友,也好像不需要的样子,因为没有刻意迎合,但是他就是代表着一种独特的人,平凡但对我来说伟大,可能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很普通的事,但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给我一种震撼,回想起来,也是如此。”

“我明白了,你喜欢他是不是?”说完笑的连车都骑的七歪八扭的。

“陆齐,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有意思。”

“我错了,我错了,开个玩笑。”

“我后来才知道我们都误解他了,他上课听课,下课睡觉,其他的事一点都不关心。初三了,他叫不出班里同学的名字。班里同学问他最多的是,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大部分时候,他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别人和他相处时间久了,才发现他不是冷漠,而是我们以为他冷漠。

他小时候生病,导致听力下降。很多时候,他是没听到同学说话。就算听到了,他又反应慢,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同学就走了。就算他反应过来了,可他说话的声音又特别小。经常是他开口了,对面没有听到,然后以为他是高冷。”

“所以你才很看不惯别人这样开你同桌的玩笑?”

“不光是因为这个,我只是说了这样一件事,我本身性格就比较严肃,不喜欢开别人玩笑也不喜欢被别人开玩笑,看事情总是看到不好的那一面多一点,你们都认为很好笑的事我却笑不出来,把别人的窘迫当成自己的窘迫,所以才不能坦然。”

陆齐想了想,点点头,“以后我也不笑了还不行吗?”

“行,也不要再煽风点火。”

“我什么时候煽风点火了?”

“经常。”

岑圆圆还记得他最后若有若无的说了一句,“可能我也有一点,我不喜欢别人不喜欢我。“让她到晚上在房间里写作业的时候想起来还是感到挺意外。

“圆圆,电视上说过两天有流星。”岑爸爸的声音从客厅传到岑圆圆的房间。

“哦。“岑圆圆边翻手里漫画一页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没一会儿,岑爸爸走进来,”流星啊,你们小姑娘不是最喜欢了吗?”

“喜欢也看不到啊。”

“你还没有试怎么知道看不到?”

岑圆圆很想说,不试也知道看不到,其他天文爱好者买了一大堆装备,各种勘测最佳观赏地理位置,千里迢迢的四处奔波,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看到,难道换个地方,天空会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她不用想也知道岑爸爸一定会坚持他的观点,并劝解她,不试一定看不到,但是试了不一定看不到。

而且当下自己更想知道漫画书的下一页是什么,岑爸爸在认真的和她说话,她不能过分的只在意自己的漫画,虽然真的是这样。

岑圆圆无奈的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不要敷衍我,约上几个朋友一起,不要总是窝在房间里,整天也不出门,这些话,你妈都不知道在我耳边唠叨过多少回了,我都拦着她,别跟你说这些。”

“好的好的,明天一早我就叫我朋友。”

“嗯,电视上说是明后两天,你们自己看着办。”

第二天一早,岑圆圆正吃饭,岑爸爸兴致勃勃的拿着什么东西进屋,他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岑圆圆看着鼓鼓囊囊的布袋,又看看得意的岑爸爸,问,”什么东西啊?”

“你猜猜看。”

“你可要猜出来,你爸一大早就出门给你借这个他知道的最好的设备。“岑妈妈一边拖地一边说。

岑圆圆仔细研究了布袋里东西的规格大小,半晌,摇摇头老实地说,“不知道。”

岑爸爸笑着宝贝的把布袋打开,一看就很有分量的黑色仪器。

“这是什么?”岑圆圆凑近看。

“摄影机。”

岑圆圆感到很新奇,慢慢的拿起来研究,”好酷。”

“小心点,下手别没轻没重的,很贵的,弄坏了,要赔的。”

“我知道。”

“你们今天晚上出去,你记得多拍点,回来我看看你拍的怎么样,拍的可以的话,给你买一个。”

“真的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岑爸爸笑着说。

岑圆圆惊喜的捣鼓着,“可是我不会。”

“哦对,我这儿有入门的说明书,你同学里有没有会这个的,也可以问问,一起嘛。”

岑圆圆想到分班之前张雅欣曾经带过摄影机到班上,给大家拍了一张照片。

正好,还可以叫上陆齐,徐丹还有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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