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后半夜是睡着了,而小虎他们也没有吵他,悄悄离开了。
当尘悠悠转醒时,看着头上洁白的云朵,内心有丝迷茫。
昨夜中秋之乐倒是不可以说没什么用,但是,想要全部把尘的惆怅带走,还是有丝困难。
“哎,接下来怎么办?”尘不仅对哑婆离开感到悲伤,对于未来生活的迷茫也有丝害怕。
耳边响着鸟儿外出觅食带起的树叶沙沙声,与其的翅膀煽动带起的风声。
小溪的潺潺声似乎还在回味昨夜的美好,万物是那么祥和,安宁。
不过渐渐的,尘感觉有丝异样。
“安静过头了……”
尘身体莫名紧绷起来,而他也才反应到不对。
而未等他做什么,他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
“将军!这个村子的人似乎也跑了!”
耳边传来了下属上报将军的声音。
而也有一个将军的声音响起:“有趣!这些刁民,竟然尝试这样来躲避兵役!那,就无需忌惮什么了!给我放火烧村!”
什么!烧村?
尘惊讶了,准备站起来大吼,结果发现自己似乎被潜意识控制,不让自己说话。
正当尘有丝疑惑时,他竟然不知是真的滑了,还是身体自己控制,反正他就滚下去了,并且是往小溪方向滚的。
中途尘本想惊讶地大喊,但是却发现自己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
“有问题!”
尘怀着这样一想法就滚入了水中。
在他落水前,他似乎听见了有士兵发现了他,正在大喊。
至于后面那将军是否有派兵他也不清楚了。
此刻尘耳边似乎只响着自己呼吸的咕咕声,而嘴里的空气在一点点减少。
幸运的是,小溪里的水流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流速很快。
而不幸的也是小溪水流速快,然后导致尘很多次都碰到了水中暗石。
疼痛并没有使尘大叫起来,因为他一大叫就是河水,到时没有空气他就必须浮起来。
但是他无法确定那些士兵是否还在。
“哪怕危险的那一条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绝不会去尝试!”
这是尘现在的想法,但是未来,他是否会变呢?
不知,不知……
尘终究因为缺氧而昏迷了过去,然后浮了起来,顺着河水漂流。
运气也好,士兵并没有过所在意尘,所以没有追上来。
可能是因为尘是一个小孩吧,不过呢,现在尘这小孩顺流而下,倒是偶然进入了另一条河。
几番辗转,在下午之际,尘漂到了岸上。
运气也好,这河岸边附近有一个渔家,所以尘也不至于死亡,被渔夫救了。
……
“你说你瞎捡这孩子干嘛?现在乱世年代,到处征兵征税,你又加一个负担,不是找不自在吗?”
似乎是渔夫的老婆在抱怨,而渔夫也没有反驳什么。
张奎一家是渔夫世家,从张奎这里算起,已经传承了七代了,算是一个大家族了。
不过张奎一家虽然很久远,但还是很穷,不懂得经商之道,所以经常去城里时被骗,导致一直发展不起来。
“母亲,莫气了!我可以帮忙的。”
张奎唯一的女儿,张雨冰倒是蛮懂事的。
张奎妻子看到张雨冰这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叹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尘早就醒来了,不过由于张奎一家子在吵架,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只好装睡。
现在张奎妻子走了,他也就“醒来”了。
“这,这是哪?”
尘悠悠然地询问到,张奎和张雨冰被吸引了,立刻靠上来问道:
“你没事吧?”
“谢谢,我,并没有什么大碍。”
尘表示感谢了一下,然后也调整了一下身体,似乎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张奎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而旁边张雨冰则是很乖巧地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鱼汤。
看着眼前的鱼汤,尘不知为何,内心生出一阵暖意,而且他自己仿佛对这个感觉十分陌生。
“应该是错觉。”
尘摇了摇头,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喝起了鱼汤。
其实也不能称为鱼汤,因为这鱼汤里面没有鱼肉,张奎一家是比较贫穷的,鱼肉都是带到镇上卖的,他们自己从来不吃的。
于是乎,现在便有了一幅很奇特的生活画卷了。
在一个小小的茅草屋中,一个小孩狼狈地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鱼汤,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感动。
而旁边一个女孩似乎在强烈挪开自己视线,但是眼神中还是有着对男孩手中鱼汤的一丝渴望。
旁边有个大人,有丝驼背,满是欣慰看着男孩,而其眼神中也掺杂了一丝失落。
在茅屋外,则是一个妇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河水流淌,顺便看看那偶然被河上清风吹拂而飘动的鱼干。
可能这一幅画卷也可称为一绝了……
在几个月后,冬季了。
尘在这里张奎一家生活许久了,也比较习惯这家人的生活作息了。
张奎一家也算是比较接受尘这个存在了。
而张雨冰也为多了一个玩伴而开心。
今日,大雪。
“这几周一直大雪飘飞,我们家储存的粮食都快吃完了”
张奎看着外面大雪飘飞,么心不禁生出一番叹息。
鱼在寒冷中更不好钓了,然后其他准备的食物也没有够吃多久。
主要还是因为今年大雪来早了一点,过冬未准备好。
大家都围着一个火炉取暖,各有各自心事。
安静的氛围让每个人都开始胡思乱想,而尘也不例外。
“或许便会冻死吧。或许没有我,张奎大叔他们今年是没有问题的吧。或许……”
就在这一个个或许中,尘渐渐睡去了,倒在了张雨冰怀里。
张雨冰和尘盖唯一一床被子,张雨冰也没有什么男女之别想法,就静静抱着尘。
她比尘大一点,感觉尘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
此时呢,张奎一个人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其妻子也在充满担忧地思索。
雪,下的呼呼作响,使得茅草屋的安静更添一笔。
而在尘睡去后不久,张雨冰也睡着了,两人便安静地互相拥抱着。
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雪变小一些了,而张奎也停了下来,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他的妻子一下子便明白张奎想法了,本想阻拦,但是张奎摆了摆手,对其投以坚定的目光。
在两人对持不久后,他的妻子放了他走,张奎也拿起了屋中唯一的草帽出门了。
而他的妻子就在门口,望着自己的丈夫的身影在雪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