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校场之上,三军齐至,数万兵士分成数个方阵严阵以待。卯时刚过,随着三声炮响,校场中门大开,洪天赐率领军中主要将领从校场正门飞马而入,穿过人形方阵,直奔校场点将台。
洪天赐全身披挂,来到点将台前甩蹬下马,三两步踏上点将台,站在台上眼睛微微一眯,看着校场大军,校场之中落叶可闻,只有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洪天赐朗声说道:“今日,三军将士齐至,奉我王之命,挑选弓马娴熟,身强体健之士,组练新军奋勇营,凡被新军录取者,皆享三倍之军响,武艺优胜者可任新军屯长以下将官,此等报效国家,光耀门楣之事,三军将士自当个个奋勇,人人争先。”然后顿了顿,语音铿锵地下令:“比武开始”。
话音一落,两边鼓声雷动,军阵中传来将官的呼喝声,各方阵向左右散去,已初选入围的近一千人,列队进入校场,进行第二轮考核,张离也赫然在列。
第二轮考核分为骑射,马战,步战,测试气力等几个项目,以此来选出体质优秀者,毕竟挖坟的活,没有一把子力气是不成的,真正的比武选将,却是从这第二轮考核通过的五百人中,再挑选成绩最优的三十人,角逐屯长,什长,伍长等低阶将官。
洪天赐和众将安坐点将台,观看校场中兵士考核,早有亲兵将一应鲜果吃食准备周全。到午后酉时,第二轮考核进行已毕,军中司马将前三十人的名录刻在竹简之上,呈于洪天赐过目,洪天赐见张离位列其中,微微一笑,转手交与身边众将传阅,对军中司马说道:“不错,就按此名单明日比武选将。”说罢起身,在众将的前呼后拥下离开校场。
军中司马宣布次日辰时比武选将,张离与冯锡皆入选比武选将的三十人名单,回营之后,二人又被张涛三人恭贺一番。
一夜无话,第二日辰时,三军齐聚校场,军中司马大声宣读比武规则,点将台下,放着三十个早己准备好的锦囊,锦囊中各写着一到十五之数,各有两组,入选的三十人每人抽取一个,抽到相同之数的两个人互为对手,数字的先后便是上场比武顺序。
张离抽到的数字是七,还不知对手是谁,校场中央,此时已用白灰画了一个方原七八丈大小的圆圈,作为比武擂场,正当张离在这三十人中寻找自己可能的对手之时,第一对比武的军士,就已经在场上捉对厮杀。
第一对上场的二人,一个叫刘武,一个叫钱四,一名什长向二人简单介绍比武规则,这比武规则也确实简单,只有两条,击倒对手为胜,逃出圈外或倒地不起为败。
刘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身高八尺七寸,大黑脸,络腮胡,手拿一把军中制式单刀,站在场中有如铁塔一般,钱四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身高七尺,面白无须,用的是长枪,二人上来简单行个军礼,待什长一宣布开始之后,就你来我往战在一起。
刘武用的是军中寻常刀法,招式简单,却势大力沉,每一招都有石破天惊之感。
钱四枪法更要好看,深得枪法三味,手中长枪上下翻飞,若舞梨花,进其锐,退其速,闪躲腾挪,变化莫测,加之体形轻盈,围着刘武游走不定,知道刘武重在气力,便扬长避短,一味与之游斗,决不已手中长枪与其单刀较力。
两人战不多时,钱四战术便已显现成果,刘武全凭一股刚猛勇力,但强力势难久长,渐渐便有力有不支之感,出招也已没了初时石破天惊的劲道,最终被钱四寻着破绽,一枪将其手中单刀挑飞,长枪直指其咽喉要害,刘武只得报拳认输退下场。
作为裁决的什长在刘武认输之后,上场宣布钱四获胜,场外观战军士尽皆大声叫好,点将台上,洪天赐也对钱四枪法也是大加赞赏,见钱四取胜喊了一个好字,钱四向点将台上众将持枪行了一礼,便也大步走出场外。
第二场比武二人,相比第一场略显沉闷,什长一声令下,二人便斗在场中,整场比武,两人均以力量见长,毫无花哨取巧,也无技击技巧,你来我往互砍了二十几刀,终因一方力有不逮,手中单刀被对方震飞,报拳认输而结束。
第三场上场之人,张离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同什的冯锡,此时冯锡手中拿着一对鎏金锏,锏身金光流动,共有十三节,一看就非凡品,张离听韩武说起过,这兵器是冯锡家传之物,重达八十余斤,而且还有一套家传锏法,配合手中鎏金锏使用,当真是威力无穷。
而冯锡的对手,是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脸上一条刀疤几可见骨,看起来狰狞可怖,手中使一口单刀,腰间却缠着一条褡裢,插着十几把飞刀。
二人上场互行一礼,疤脸青年便开始围着冯锡一通游走,冯锡长相木纳,可临战经验却也非富,只是用手中双锏护住胸前门户,仔细寻找对手破绽。
疤脸青年见无机可乘,也逐渐失去耐心,最终还是抢先出手,一招“劈星斩月”当头向冯锡砍去,冯锡右手金锏向上架开单刀,左手金锏带着“呜呜”之声,向着疤脸青年肋间打去。
疤脸青年被冯锡右手金锏本已震得手臂发麻,眼见左手金锏又打了过来,心下骇然,急向后用了一个铁板桥,才堪堪躲过一击,冯锡手左手金锏贴着他胸前扫过。
疤脸青年见识了冯锡的气力,再不敢轻易上前与冯锡近战,只得在冯锡四周游走,寻找机会。
冯锡却不给他喘息之机,追上前去迎头就是一锏,疤脸青年急忙侧身让开,却从腰间抽出飞刀射向冯锡,冯锡将飞刀嗑飞,手中金锏冲着疤脸青年腰间疾点,疤脸青年向后急退两步,已将手中单刀咬在口中,双手各抽出四把飞刀,掷向冯锡,飞刀轨迹刁钻,分向冯锡周身各处要害而来,冯锡双锏舞动,使了招“夜战八方”,将多数飞刀格开,却还是有两把乘隙而入,射中他腰间,冯锡一阵吃痛,便露出破绽,疤脸青年心中一喜,身体腾空而起,双手握刀,全力向冯锡颈上斩去,场外观战军士,均觉得冯锡势难幸免,张离心中一紧,也觉着冯锡要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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