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刚走出楼道,便被一股子力道拉到一旁。
猝不及防的她止不住步子,反应过来的瞬间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人的怀抱里。
一个有着轻微茉莉花香的怀抱。
她立刻挣脱开来,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是何夕。
他耳朵红红的,喉结动了几下,终究却是沉默地把一个纸袋递给她。
“这是什么?”
“蛋黄酥!”终于讲话的他语气急切,“昨晚你送我的药很好用!这是回礼!快拿着!”
昨晚因为父亲闹腾到半夜,很晚才睡的她有些迷糊地接过来,正准备说谢谢,何夕却抢白道,“不用跟我客气,都是自家兄弟!”
“唔……嗯。”
自家兄弟。
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竟然和白鹿称兄道弟。
她像只受惊的小鸟,刚在自己的怀里啄了一下,就急急的跑掉。
他确实没有在想什么。脑中一片空白,言语尽失。
她穿着校服,她太瘦了,以至于衬衣松松垮垮。她仰头看着他,惺忪的眼睛有细小的血丝,锁骨正中是一颗朱砂痣。
他的心中凭空出现一匹马,身披炽热的朝霞,踏云而来。风自白鹿的方向呼呼吹入,他终于一气呵成“回礼!昨晚你送我的药很好用!这是回礼!快拿着!不用跟我客气,都是自家兄弟!”
他真像个自燃的炮仗,噼里啪啦不可控制。
在蜻蜓点水般拥抱过白鹿后,他竟然失控了。站在公交车上的何夕懊恼地咬住自己的舌尖,司机适时的一个刹车,他终于如梦初醒,“我靠,好痛!”
骑自行车的白鹿又比自己早到了。
何夕进教室时候,班里大部分同学已经来了,教室里书声琅琅。她正低头看着书,嘴巴里鼓鼓囊囊,眼睛微微眯着,盈满欢喜。
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小吃货。
他坐在凳子上,修长的腿伸直,脚刚好放在她的凳子下。
她的同桌李小陈凑过去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轻轻点点头,从课桌抽屉里拿出一枚蛋黄酥,递给他。
她竟然借花献佛,何夕的脚肆无忌惮地在她凳子下摇晃起来。白鹿回头,却因为嘴巴里塞满食物,不能说话,她只得快速地咀嚼。何夕想起书包里还有盒老妈塞的牛奶,忙拿出来递给她。
她却冲他摆摆手,转过头去,拿起笔和向日葵状便利贴。
“谢谢你的蛋黄酥。但是在学校,我们不熟!”她把便利贴攥成团丢给何夕。
得,不仅借花献佛,还白眼狼。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