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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故事章节解析(5)

第二十章

本章丁耐莉继续着她的故事,主要讲述了自己护送小林顿前往呼啸山庄的经过。尽管小林顿十分地不情愿,但他还是被送往了呼啸山庄。可以看出,埃德加确实是畏惧希斯克利夫的,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在去呼啸山庄的路上,丁耐莉编造了许多谎话极力来安慰小林顿,说他舅舅埃德加和表姐小凯蒂会常去看望他,还说他父亲希斯克利夫会很喜欢他,等等。但当他们来到了山庄前,这里到处是“乱生的醋栗丛和弯腰曲背的枞树”(269),显然小林顿对这里是不满意的。这里女作家艾米莉再次向人们生动地展示了一幅粗犷、野蛮的呼啸山庄的自然景象。这让纤弱的小林顿从一开始便要接受残酷的大自然,也使新的矛盾对立再次出现,小林顿将不可避免地要成为严酷自然的牺牲品。呼啸山庄象征着荒凉、难以控制的激情、极端与厄运。与山庄有关的人物——辛德雷、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过激行为更强调了这一内涵。而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画眉田庄则象征着抑制力、社会修养、文明、绅士风度及贵族气派。这些优秀品质在住在这里的林顿一家身上得以充分体现,两座庄园的名字也证实了这种不同。形容词“呼啸的”意指强烈的风暴,而画眉是一种歌声美妙的鸟,它象征着基督教的虔诚。此外,“山庄”一词让人想起裸露的、气势雄伟的悬崖,而“田庄”一词则指已经开化了的地方,意为农场——特别是有绅士风度的农场主的农场。这里艾米莉已暗示小林顿将和希斯克利夫会有一种不可调和的内在矛盾。当希斯克利夫看到来到自己身旁的是这样一个怯懦、脆弱、毫无血色的孩子时,他大失所望,毫不掩饰他对儿子极端的蔑视。希斯克利夫当着丁耐莉的面公开宣布:“我的儿子可望成为你那个地方的继承人之前,我可不愿意他死掉。此外,他是我的,我要胜利地看见我的后代成为他们房地产的主人:我的孩子花钱雇佣他们的孩子种他们父亲的地,才能讨口饭吃。”(272)他明白地宣称,儿子只是他的复仇工具。这里艾米莉让读者再次看到了希斯克利夫的恶毒、残忍和强权。只要能够完成自己的复仇大业,儿子的死活已轻于鸿毛。“希斯克利夫这个人物形象将资本主义的贪婪、阴险和残暴暴露得一览无余。”希斯克利夫的这种态度和决心一直贯穿于整部小说,到了第三十章,他拒绝任何人去帮助小林顿和小凯蒂,甚至在小林顿生命垂危、小凯蒂多次求情要去请医生时,希斯克利夫仍旧反对给予儿子救助。他拥有的是地狱世界里一个大鬼魂的永受煎熬的灵魂,“它那扑不灭的不停顿的破坏作用,促使他去履行自己的信念,这种信念注定使他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地狱同行”。在随后的章节里,希斯克利夫在一步步地实施着这个恶毒的计划。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希斯克利夫每每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都能成功地逃脱法律对他的制裁,看来在父权制的社会里,法律总是站在强者的一边。希斯克利夫利用18世纪的法律获取两个家族财产的过程显示,作者对于这个时期的法律有极为详细与准确的了解。在维多利亚时期,已婚妇女无合法身份,结婚后她们的个人财产将落入自己的丈夫手中。希斯克利夫对两庄的篡权计划就是基于这一法律的。

伊莎贝拉在世时,从来没有向小林顿提起过他的父亲希斯克利夫,所以小林顿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本来就毫无准备,看到这严厉、令人生畏的父亲时,不禁感到阵阵恐惧。当小林顿看见丁耐莉准备逃走时,他恳求丁耐莉不要把他留给希斯克利夫,说道:“别丢下我!我不愿待在这儿!我不愿待在这儿。”(274)但耐莉仍不顾他的哀求,一股烟般地逃之夭夭。读者这里可能会谴责女管家丁耐莉,但作为一个无助、无能的女仆人,丁耐莉不可能去保护小林顿,她极低的社会地位,不由使我们对她产生一丝同情。或许就连希斯克利夫也认为丁耐莉不足挂齿,不会对他的阴谋造成障碍,因而他便经常当着她的面不停地提及或暗示自己的复仇计划。正如在第十七章里,辛德雷死后,希斯克利夫便告诉丁耐莉他要要回他的儿子。他说:“我会得到他的。在我想要的时候。让他们等着瞧吧,我可是有言在先。”(239)在本章里他又告诉丁耐莉,他要通过儿子和小凯蒂的婚姻,让小林顿成为画眉田庄的主人。随后的章节紧紧围绕这一主题展开。

本章值得注意的是对牛奶的提及。正如在第四章所言,牛奶是“本土的”,因而也常常是会给人们带来积极的一面。丁耐莉建议希斯克利夫要多给小林顿喝“热牛奶”(273),这里女作家把牛奶和孩童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因为要想获得强健的身躯,牛奶是这里人们最好的食物。正如在第八章里丁耐莉用糖和牛奶日夜照料小哈里顿那样,具有象征意义的牛奶无时无刻不在故事中出现:在第二章结尾处,洛克伍德看见约瑟夫“借着灯光在挤奶”(18)。在第十三章,伊莎贝拉看见哈里顿把送来的牛奶“抱了过去狼吞虎咽地喝”(184)。在第二十一章,齐拉说小林顿“总是喝牛奶,永远是牛奶”(276);同样在本章,小凯蒂和小林顿的亲密关系也是通过取牛奶的人进一步升温的。在第二十四章,当小林顿摔在地上时,齐拉“正在谷仓后面的一个棚子里挤牛奶”(327)。

第二十一章

本章写得很长,情节也向前发展了一大截。年轻的凯蒂、小林顿和哈里顿都已长大成人,希斯克利夫继续实施着他的复仇计划。自从和小林顿分手以来,小凯蒂一开始很是伤心,但随着家人的关爱,她也就渐渐平静下来了,呼啸山庄和画眉田庄又暂时恢复了平静生活。这里女作家警告读者,平静的背后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此刻的埃德加也很思念自己的侄子小林顿,因此便常派遣丁耐莉去打探小林顿的近况。丁耐莉从呼啸山庄的管家那里得知,小林顿体弱多病,而希斯克利夫也越来越讨厌他那纤弱的儿子,甚至都不愿看见他,呼啸山庄的仆人们也很难忍受小林顿的娇气和自私。丁耐莉认为,小林顿已完全没人同情,变得自私而讨人嫌了。光阴荏苒,小凯蒂此时已经长成16岁的少女了。有天她和丁耐莉外出散步,走得很远,但小凯蒂走得太快,远远地把丁耐莉甩在身后,最后自己还钻进了一个山谷。等到丁耐莉再看见她时,她已经被希斯克利夫和哈里顿当成偷猎者抓住了。从小凯蒂的口中,希斯克利夫得知了小凯蒂的身份,他暗自窃喜,露出了恶意的表情。而小凯蒂也认出了哈里顿,此时的“哈里顿只不过是徒长了身材和力气,举止还同两年前一样笨拙、粗野”(279)。她接着询问希斯克利夫,说哈里顿是不是他的儿子,希斯克利夫说不是,可他确实有个儿子在家中,还说小凯蒂以前见过他的儿子。希斯克利夫便邀请小凯蒂去山庄做客,她不顾丁耐莉的反对,欣然前往。丁耐莉非常清楚希斯克利夫别有用心、不怀好意,想催促她赶快返回田庄。但固执的小凯蒂十分好奇,决意要去山庄看一看。在他们前往山庄的路上,希斯克利夫厚颜无耻地告诉了丁耐莉,他希望小凯蒂能嫁给自己的儿子小林顿。邪恶的希斯克利夫还对自己的儿子和哈里顿做了一番评价:“一个(哈里顿)是金子,却被用作铺路的石子了,而另一个(小林顿)是锡器,却给擦亮了冒充银器。”(286)他接着炫耀道:“我这个儿子没有一点儿价值,可是我有本事去推着他,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他的儿子有头等的天赋,但这些天赋丧失了,变得比埋没了还糟。”(286)希斯克利夫的这席话,再次暴露出了他此刻对哈里顿和小林顿的复杂情感。他喜爱、同情哈里顿,不是因为哈里顿有永不屈服的天性,而是因为当年的他和哈里顿有同样的遭遇。但是他并不是真正地爱哈里顿,就是因为哈里顿是仇人的儿子。同样,他憎恨和鄙视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为了他的复仇计划,他宁愿把儿子推进上流社会。三个年轻人在花园里度过了一段时光,小林顿和小凯蒂嘲笑哈里顿的愚昧和无知,这使哈里顿感到羞耻和愤怒。这里,艾米莉为读者埋下了一个伏笔,日后的哈里顿就是为了不再被人嘲笑,而开始接受文明的洗礼。当小凯蒂返回田庄,把在山庄的所见所闻告知父亲埃德加,并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小林顿和呼啸山庄的事时,埃德加显得非常难过。埃德加简要地向女儿解释了希斯克利夫的所作所为,但小凯蒂毕竟是在温情和爱抚中长大的,很难理解这些。埃德加请求小凯蒂不要再去呼啸山庄。但小林顿的纤弱身躯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出于怜悯和自己的私心,小凯蒂偷偷地给小林顿写信,以保持和他继续来往。几周过后,小凯蒂变得鬼鬼祟祟的,一天丁耐莉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林顿写给她的情书,原来是个送牛奶的小孩做了传书人。丁耐莉和小凯蒂达成协议:把情书烧掉,并写一封措辞严厉的信给小林顿,让他不要再这样做,那么丁耐莉就不把这件事告诉埃德加。但是,丁耐莉这样做真的能阻止希斯克利夫的报复吗?接下来故事又会朝什么方向展开呢?但不管怎么讲,“《呼啸山庄》之所以成为名作,部分原因就在于它总能强有力地说服我们去同情受害者和迫害者”。

本章更值得读者关注的是,希斯克利夫偷听了三个小孩的谈话,尤其是小凯蒂和小林顿对哈里顿的讥笑。他“向那轻浮的一对投出一道极端憎恶的目光”(288)。这目光再次表露了希斯克利夫复杂的情绪,这场景让他想起当年自己在凯瑟琳和埃德加面前的窘迫。小凯蒂讥笑哈里顿的无知正像当年凯瑟琳嘲弄希斯克利夫一样,而希斯克利夫对哈里顿的压迫也正如当年辛德雷对希斯克利夫的压迫。这种对往事的呼应,是艾米莉常用的手法,这种手法更能增加读者对希斯克利夫的同情和理解。

第二十二章

前一章以丁耐莉说服小凯蒂和小林顿断绝书信来往结束,但仇火攻心的希斯克利夫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徘徊在田庄的左右,伺机等待可以利用的机会。此时的小凯蒂就如同当年的伊莎贝拉,像只“迷途的羔羊,任它去胡乱游荡,而一只恶兽暗暗徘徊在那只羊与羊栏之间,正伺机扑过来吞掉它”(139)。

本章开篇已是初秋天气,这样的季节让心力交瘁的埃德加患上了重感冒,也就注定他整个冬季要待在家中。这里女作家暗示读者,埃德加和外界的隔离,给了希斯克利夫可乘之机,加速了他的复仇进展。小凯蒂非常担心父亲的身体,时常感到情绪低落。正如她对丁耐莉所言:“除了爸爸的病以外,我不为世界上的任何事情而苦恼,与爸爸的病比起来,我对任何别的事情都不在乎。我决不会——决不——在我有理智的时候,决不做任何一件事,说任何一句话惹他生气。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301)小凯蒂爱的誓言又使我们想起了当年凯瑟琳所说的话——“我是希斯克利夫”。小凯蒂对父亲的爱超越了故事中其他父子之间的爱——辛德雷与哈里顿、希斯克利夫与小林顿,这种爱在充满憎恨和复仇的世界里,显得弥足珍贵。德国著名哲学家费尔巴哈(1804—1872)认为,在各种社会关系中,人与人之间的爱是“最高和最首要的原则”。

一天小凯蒂和丁耐莉在花园里散步,小凯蒂爬到墙头上去采蔷薇果时,帽子掉到了墙外,她跳下去捡帽子,却再也爬不上墙来了。附近花园的门锁着,丁耐莉正准备去找钥匙时,希斯克利夫骑马出现了,这时丁耐莉撬开锁冲了出去。上了锁的门又一次引出了一个转折点。被锁在大门外的小凯蒂落到了希斯克利夫手中。不过这一次他除了和小凯蒂谈了谈之外,并未干什么。然而正是这一事件,后来导致了小凯蒂成为呼啸山庄的囚徒。门窗“象征着两种状态,两个世界,已知和未知,光明和黑暗,财富和贫匮之间的出入口。它开向一个神秘的世界”。《呼啸山庄》中,男女主人公们也总是通过不同的门,看到另一边的不同景象。女作家艾米莉巧妙地运用了“门”作为喻体,赋予了门以人性的灵魂,用其本身的有限性挡住了尘世的无限性,其意义不仅是传达小说中男女主人公们在门外和门内的两种截然不同世界的对立和障碍,同时,通过“门”这一寓意,迂回、微妙和隐晦地暗示出了人物的不同使命。小说中的门以其弱势象征传达了它能引领人们的内心进入最高现实的向往。男女主人公们在女作家的号令下,突破门的束缚,打通大自然和人的隔膜,最终实现了在迷茫中自然心灵的完美统一。在《马太福音》七章(Matthew 7)中,耶稣曾对门徒教训道:“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耶稣口下的门所蕴含的“窄”和“宽”的深意能给世人带来希望和绝望。从象征意义上看,世人通过窄门,就会产生从世俗领域向宗教领域的转变,进而实现人世间地位、环境、人格乃至人生的大改变。希斯克利夫深知小凯蒂的性格,因此他便用四步法说服了小凯蒂,进而实现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第一步,希斯克利夫首先谴责小凯蒂“玩弄感情”(303)使小林顿“掉进了绝望的泥坑里”(303)。这使得小凯蒂倍感内疚。第二步,他告知小凯蒂道:“除非你去救他(小林顿),他到不了夏天就会给埋到地下。”(303)这激发起了小凯蒂对小林顿极大的同情心。第三步,希斯克利夫对小凯蒂重复着说:“我发誓林顿快要死了。”(304)对一个基督教徒来说,以上帝名义发誓就意味着他所讲的绝对是真的。希斯克利夫的这一招很快就取得了年轻的小凯蒂的信任,然而,希斯克利夫并不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发誓对他而言毫无意义。希斯克利夫的恶是根深蒂固的,是原始的,这恶如地狱之火时刻跟随着他,宗教与上帝对他无能为力,而他偏又无时无刻不在反抗上帝。第四步,希斯克利夫提醒小凯蒂道:“在下周这个时候以前,我不会回到家里去。”(304)这分明是在暗示小凯蒂,她有机会单独和小林顿会面,而不用担心他会耍什么花招。希斯克利夫一步步成功地实施着他的复仇计划。

本章我们还需注意,丁耐莉怎样一次又一次被迫辜负埃德加对她的信任。在埃德加相信她的一切举止都是无可挑剔的同时,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死去的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欺骗他;现在她又为小凯蒂干着同样的事,总是阻挠她的主人了解事情的真相。

第二十三章

本章开篇女作家艾米莉再次对大自然进行了描写:“一夜的雨引来了一个雾气蒙蒙的早晨——结着些霜花,又飘着些雪花。”(307)大自然不可预测的变化无不时时刻刻地和人们的命运紧密相连着。“艾米莉·勃朗特的景物描写是所有英国小说里最有表现力的。”在本章,艾米莉还着重把小凯蒂和小林顿做了对比,描写了小凯蒂与小林顿之间那种病态、半死不活、缺乏活力的爱情,这与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之间那种刻骨铭心、超越时空的强烈的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丁耐莉陪伴小凯蒂来到呼啸山庄见到了小林顿,但小林顿对小凯蒂根本没有一点亲热的表示,他只是自私地埋怨小凯蒂为何来得太迟。小林顿在家里又咳嗽又发烧,怨气冲天。他比以前脾气更坏了、更加自悲自怜。当然,世故的丁耐莉一眼就看穿小林顿的病多半是装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表姐小凯蒂难过,以便获得更多的同情和宠爱。小林顿问小凯蒂能不能做他的妻子,小凯蒂说她宁愿做他的姐姐,她说人们有时候恨他们的妻子,可是不恨他们的兄弟姐妹。在这里艾米莉把亲情和爱情做了对比,看得出,她更倾向亲情。女作家艾米莉在众人的眼里,是一个神秘、奇异的人物,她生活在一个偏僻的乡村牧师家中,与世隔绝。“她穿着不随时尚”,是一个安静腼腆的姑娘,看到陌生人会脸红或逃走。但她勤快能干,在布兰维尔姨妈去世后,分担了许多日常家务活,承担了管家的责任。她极度恋家,除了几次短暂的离家外,她终生都待在家里。只有待在家里,她才感到自由和快乐。由此可见对亲情的渴望,对艾米莉而言是多么的重要。艾米莉一生太平凡黯淡了,她在风华正茂的时候便离开了人间,她所应该得到的一切,上帝都未来得及给她。她从来没有恋爱过,没有品尝过爱情的甘甜。比利时著名剧作家梅特林克在他所作的文学评论随感中,对艾米莉无爱的一生与充满激情的小说间的关系进行了思索,并发出了诗意的疑问:“真的有一种与外表生活同样实在、同样丰富的、同样细腻的内心生活吗?人真的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爱着或者恨着而没有一个要拒绝或者等待的对象吗?”但是自私的小林顿别有用心,他否认人们会恨他们的妻子,两人还为此争吵起来,并以对方的父母作为例子反驳对方。我们知道年轻的小凯蒂仁慈、善良、有耐心和同情心,她把林顿当孩子般地照顾,对他关怀备至,其实她只比小林顿大六个月。她的善意和优秀品质诚如她对丁耐莉所说的:“……我都快十七岁了。我是一个成年人了。而且我敢断定,林顿由我来照顾,身体会很快恢复过来的。我比他年长些,你知道,也比他更懂道理,没有那么多孩子气,你说是不是?只要稍微哄哄他,他就会按我说的做。他不胡闹的时候,是个漂亮可爱的人儿呢。如果他是我家里的人,我要把他当一个宝贝对待。我们永远不会争吵……”(316)可见,小凯蒂对小林顿的偏爱是很深的,但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她的这些言论在后面的章节里都未能站得住脚。这也实际上暴露出了小凯蒂的幼稚和单纯。小凯蒂的涉世不深及她的任性,使她不听丁耐莉的劝告,错把同情怜悯当做爱情,甚至门和锁也不能阻止她的行为。当丁耐莉说要把锁修好,把门锁牢时,她反驳丁耐莉道:“我能爬墙过去。田庄不是一所监狱,艾伦,而你也不是我的看守。”(316)正是她的这种幼稚和任性,导致了她一步步陷进希斯克利夫设下的圈套,变成既是希斯克利夫报复的对象,又是他报复的工具。相反,小林顿确实在身体上纤弱胆怯,在精神上萎靡不振,但他又十分的自私、倔强和专横。他误把来访的小凯蒂和丁耐莉当成了他的听差,并希望她们死在阁楼上,活活给饿死。他的残忍和冷漠还表现在他拒绝小凯蒂的拥抱,担心自己喘不过气来。他在丁耐莉面前虚情假意,其目的就是要帮父亲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阴谋。正如戴维·塞西尔(David Cecil,1902—)所言:“林顿是仇恨的结晶,结合了他的双亲消极的‘坏’品质——宁静的胆小和软弱以及风暴的残酷无情。”故事接着将镜头推到了画眉田庄。回到家里,丁耐莉因受风寒而病倒了,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三个星期。小凯蒂尽心尽职地照顾她,但令丁耐莉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小凯蒂会在晚上六点照顾完她和自己的父亲埃德加后,骑马穿过荒原,去呼啸山庄看望小林顿。此时,陷入泥潭的小凯蒂,哪知道等待她的并不是热情的招待,那又会是什么呢?

第二十四章

本章丁耐莉把叙述权交给了小凯蒂,由小凯蒂自己来叙述她在呼啸山庄的所见所闻。在《呼啸山庄》中,主要叙述者为洛克伍德和丁耐莉,但艾米莉同时也穿插了一些次要叙事者:如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还有伊莎贝拉等。这恐怕就是伊格尔所注意到该小说的“文本含文本、叙事中包叙事的‘中国套盒’效应”。这种手法恰似英国爱德华时代的作家约瑟夫·康拉德(Joseph Conrad,1857—1924)在他的《吉姆爷》(Lord Jim,1900)、《黑暗的心》(The Heart of Darkness,1902)等作品里的叙述特点,“他善于把几个人从不同角度叙述的故事串联起来:故事里套故事”。后来美国现代作家威廉·福克纳(William Fualkner,1897—1962)在他的《喧嚣与愤怒》(The Sound and Fury,1929)、《押沙龙,押沙龙》(Absalom! Absalom!1936)等作品里也沿用了类似的手法,他的“这种叙事方式不仅使作品富于立体感,而且形成一种扑朔迷离的悬念,吸引读者积极参与其中”。

丁耐莉终于发现了小凯蒂背着自己去呼啸山庄看望小林顿。在丁耐莉的追问下,小凯蒂坦白了她所做的一切,她给丁耐莉讲述了自己在呼啸山庄的经历。她谈到了小林顿和哈里顿。她承认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前往呼啸山庄看望小林顿,他们相处得很融洽,虽然有时候小林顿脾气很急躁,但她都能迁就他。虽然小凯蒂是以同情或者说是以爱的口吻谈论小林顿,但从他们有一次互相描述自己理想的生活画面中,我们对他俩的性格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小凯蒂和小林顿之间关于如何度过七月中酷热的一天的谈话实际上是两种生活方式的对抗。小林顿认为:“消磨一个炎热的七月天的最快乐的办法是从早到晚躺在旷野中间的一片草地上,任蜜蜂在花丛里梦幻似的嗡嗡叫,百灵鸟在头顶上高声地歌唱,还有那蔚蓝的天空和灿烂的太阳光照耀在万里无云的天穹。那就是他心里想的最完美的天堂里的幸福。”(322)而对小凯蒂来说,“最幸福的是坐在一棵簌簌作响的橡树上摇来摇去,西风吹动,鲜艳的白云在天空飞速掠过,不仅有百灵鸟,还有画眉鸟、山鸟、红雀和杜鹃在各处婉转啼鸣,遥望旷野分裂成许多冷幽的峡谷;而在近处,那长长的青草被微风吹得一起一伏,像波浪一样;还有树林和潺潺的流水,整个世界都苏醒过来,陶醉在疯狂的快乐中”(323)。他“要一切都处在一种恬静的心醉神迷之中”(323),而她“要一切都在灿烂的欢欣中闪耀飞舞”(323)。小凯蒂争论说:他的天堂“是半死不活的”(323),她“在他的天堂里会昏昏欲睡”(323)。而小林顿则反驳道:她的天堂“是喝醉酒的疯狂”(323),在她的天堂里,“会喘不过气来”(323)。这两种生活方式是风暴和宁静的对比,小林顿对恬静生活的向往和小凯蒂对闪烁与舞蹈的向往分别代表着画眉田庄和呼啸山庄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精神追求。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小林顿是虚弱的、呆钝的、被动的和消极的,而小凯蒂则是健康的、奔放的、乐观的、自由的和反抗的。他们的这种截然相反的性格,将最终导致他们不可能走在一起。他们关于天堂的争论,“可以肯定地说,这是艾米莉有意唤起读者对老一代——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童年时期讨论天堂幸福的梦境”。小凯蒂接着对丁耐莉说在一次去看望小林顿时碰巧遇到了哈里顿,哈里顿说他可以认出山庄门口刻着的名字,那是他的名字,但当小凯蒂问他能否读出上面刻着的数字时,哈里顿承认念不出,小凯蒂骂他是笨蛋。最后小凯蒂恳求丁耐莉别把她的行为告诉父亲埃德加,但这次丁耐莉没有像以前那样向埃德加隐瞒一切,她经过慎重的考虑,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和盘向埃德加托出。埃德加听后既惊恐又难过,当即不许小凯蒂再去呼啸山庄,不过他还是同意可以给小林顿写信,允许他到画眉田庄来。埃德加这样做是为女儿的前途担忧,因为他的健康在每况愈下。另外,他死后小林顿作为伊莎贝拉的儿子将继承画眉田庄的事实也促使他这样做。

本章小凯蒂、小林顿、哈里顿的故事又让读者想起了上一代——凯瑟琳、埃德加、希斯克利夫的故事。他们两代之间既有相似性,又有不同点。首先,在年轻的小凯蒂和小林顿的爱情故事中,小凯蒂总是在忍让着小林顿的暴躁脾气和自私行为,总是设法不去得罪他。这一举动就像当年她的父亲埃德加对妻子凯瑟琳迁就的那般。但小凯蒂和小林顿之间的这种爱不是一种理想之爱,爱需要双方的宽容和谅解,“爱的悲剧,如自杀、病态爱及由爱引起的犯罪等,往往产生于这个时期。总之,爱在思春期处于充满危机的转折之中”。但年轻的小凯蒂“结合了他们父母亲的积极的好品质:宁静的厚道和坚贞以及风暴的力量和勇气”,她能够从不幸的婚姻中重振旗鼓。其次,小凯蒂在本章嘲笑哈里顿的无知,这会让读者很快想起当年凯瑟琳瞧不起希斯克利夫极低的社会地位一样。然而,小凯蒂并未像母亲那样地倔强,她会虚心接受自己的错误,并能不断改善她和哈里顿的关系,况且哈里顿比起当年的希斯克利夫更是有一副热心肠,也能体谅他人,所以最终他们结合在了一起。最后,哈里顿和小林顿的关系颇有点像当年希斯克利夫和埃德加的关系。虽然小林顿嘲笑哈里顿的粗鲁和野蛮,哈里顿也鄙视小林顿的软弱和娇气,但是并不像当年希斯克利夫和埃德加那样剑拔弩张、水火不容。本章艾米莉让读者越来越了解到小林顿是一个极端自私、以自我为中心的卑鄙小人,而哈里顿,虽然现在小凯蒂还在鄙视他,但他身上已经开始呈现某些高贵品德的亮点,这就会让读者对他的看法也逐渐起了变化。

本章女作家提到了酒,正如我们在第四章所言,“外来的”象征不吉祥的,而酒在山庄就是地地道道的外来货。难怪当小凯蒂第二次偷偷摸摸地去山庄造访自己的表弟小林顿时,管家齐拉给她拿来的是“一些温热的酒和姜饼”(322)。这里女作家实则在暗示读者他们之间的这种爱注定会是悲剧。酒的这种象征意义,在第三十章再次被强化:当小林顿死后不久,女仆齐拉为了安慰悲伤的小凯蒂,“给了她一点酒”(384),这里酒再次象征了他们的关系就此土崩瓦解。

第二十五章

本章如同第十九章那般短。在这短短的一章里,故事情节进展不大。我们一读本章的开头,便知道故事快要结束了,因为丁耐莉讲的不过是一年前的事了。本章开篇丁耐莉和房客洛克伍德之间的对话颇耐人寻味。他们相互的调侃和幽默使读者在这沉闷的气氛中得到短暂的喘息。当丁耐莉猜测洛克伍德已经爱上了美丽的小凯蒂时,“这里女作家是想让洛克伍德替代小林顿,在读者的心中主动产生一个哈里顿的情敌”。洛克伍德承认有这种可能性,但他怀疑小凯蒂是否会爱上自己,这里实则表现出了洛克伍德常常把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强加他人之身,做出错误判断而迷失自我。例如,在当他第二次造访山庄时,首先,为了能和小凯蒂搭讪,他误把一堆死兔当活猫;接着,为了能讨希斯克利夫欢心,他滥用夸张语言当礼貌——“在您的家人中间,有您和蔼亲切的夫人作为您家庭和您心灵的守护神”(13),但却不知希斯克利夫最憎恨的妻子伊莎贝拉,早已命丧异乡;然后,他错把哈里顿当仆人,继而假想哈里顿是希斯克利夫之子,结果发现哈里顿“才是这慈善的美人儿有福气的拥有者”(14)。但在本章他很快就说荒原并不是他的家,他必须回到外面的世界中去。他的这种说法令人怀疑。但洛克伍德的话也使我们想起,丁耐莉正在给画眉田庄的房客讲故事,而洛克伍德是一个陷入冲突的局外人,与埃德加、小林顿家族的人与事没有任何瓜葛,他们在生活舞台上的演出是在没有洛克伍德介入的情况下演完的。但好奇的洛克伍德还是禁不住问道:“凯蒂服从了她爸爸的命令没有?”(333)因而,受洛克伍德的再次请求,丁耐莉又将故事继续了下去。

尽管时值二月,春意盎然,但埃德加的健康每况愈下,他深深为小凯蒂的前途担忧,不知在他死后小凯蒂将怎样生活。他充满无限忧伤地对丁耐莉说:“我能为凯蒂做些什么?我该怎样做才算尽了对她的最后义务呢?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林顿是希斯克利夫的儿子,也不介意他把她从我身边领走,如果他能够弥补我的去世给她带来的损失的话,我不在乎希斯克利夫达到了他的目的,因夺取了我最后的幸福而洋洋得意。”(334-335)埃德加对自己女儿充满着无限的关爱,对他而言,小凯蒂的幸福就是他所关注的头等大事。然而事情本身的不幸在于,埃德加错误地认为,小林顿是女儿小凯蒂唯一的选择,并希望小凯蒂和小林顿的婚姻能给她带来安全和保障。这里读者似乎可以看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相当的封闭,此处确实是远离尘嚣的荒凉山乡。实际上艾米莉把《呼啸山庄》定位在这样一个环境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偏僻的荒野同样有着动人心魄的爱情和饱含激情的亲情。然而,故事的进展并未按照埃德加所希望的那样,因为后来女儿并未和小林顿真正意义上地成婚,而且他自己过早地死去了。但他此刻却对丁耐莉说:“我宁可把她(凯蒂)交给上帝,在我死去之前把她埋在黄土里。”(335)在爱的后面,我们也看到了埃德加凶残的一面。可以看出在有文明气息的画眉田庄,孩童们也终日提心吊胆,唯恐有朝一日被杀死。这里的大人给他们的施舍物飘忽不定,孩子们几乎得不到什么母爱。可怜的小凯蒂一出生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婴儿”(214),“她来到世上最初那几个钟点,就是哭死了,也没有人理会她一丁点”(214);尽管怀孕在身,伊莎贝拉也明显地不喜欢小孩,她曾要求丁耐莉把“可怜的小凯蒂放在一边”(223),“不喜欢看见她”(223)。因而丁耐莉意味深长地回应埃德加道:“就像现在这样,把她交给上帝来安排吧。”(335)实际上,对丁耐莉而言,她更愿意相信小凯蒂能喜欢洛克伍德,也正如本章开篇她所发现的,洛克伍德总是把小凯蒂的画像挂在自己卧室的炉壁上,而且每当她讲到关于小凯蒂的故事时,洛克伍德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在她看来,洛克伍德也许会给小凯蒂带来她父亲想要的幸福。小凯蒂虽然没有再去呼啸山庄,但从此却变得闷闷不乐。埃德加不忍心看到她这样,便写信给小林顿,表示愿意见他,但小林顿回信说他父亲不允许他去。由于此时小林顿的健康也在不断恶化,所以希斯克利夫担心儿子的身体状况会被埃德加发现,所以他只能让儿子给埃德加写些空空的谎言来欺骗埃德加。当然,小林顿写信是在希斯克利夫的监督下完成的。他写的每一行字必须要经过希斯克利夫的过目。这样原本可以在信里抒发自己的“痛苦和哀伤”(337),而现在只好在信里说些“动听的语句”(337),“叙说硬把他和他的朋友、他心爱的人拆开是多么残忍”(337)。此刻的希斯克利夫明白,小林顿已奄奄一息,他要加紧催促小林顿和小凯蒂结婚,以期获得画眉田庄,进而施加对埃德加的惩罚。所以儿子的信对希斯克利夫来说,简直成了复仇的导火线,而非婚姻的月下老。希斯克利夫担心儿子的死亡会使他的计划流产,因此他便加快了实施计划的步伐。这里复仇已经取代了爱,成为希斯克利夫行动的主要动力。他的邪恶和残忍的阴谋,诚如丁耐莉对洛克伍德所言:“我无法想象一个父亲对待自己垂死的儿子竟能如此地残暴和狠毒,正如我后来获悉的那样,希斯克利夫表现出那种明显的迫切。因为眼看儿子的命已是朝不保夕,他那贪婪无情的计划也将随之破产,因而更加紧了对他的控制。”(338)丁耐莉的这席话,激起了读者想知道到底小林顿还能活多久的好奇心,女作家在下章对小林顿的健康状况做了如实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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