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来啦。”
老板将两大碗馄饨放在桌上,一碗麻辣馄饨,那是北老的,一碗海鲜馄饨,则是赵麟锐的,两者的口味似乎是颠倒着的,当爷孙两人第一次来吃馄饨时,老板是真的被惊住了,虽然人上了年纪后,口味就变得有些清淡了,不过不排除依然有些人喜欢吃些味重的,不过像北老这样这么能吃辣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北老道了声谢,拿着勺子舀了一块放进嘴里,随后向老板竖起了大拇指,老板呵呵一笑,和老板寒暄了两句后就转身进去忙活了,毕竟他的店也并非只会有北老与赵麟锐两位食客,毫不吹嘘地说,他的馄饨,在王城可都是饱受称赞的。
“过生,都是要吃生日宴的,你这都古稀之年了,按我们村的话来说,得大吃,不,得大庆。”
话刚说完,赵麟锐和北老不由同时都笑出声来,北老指了指赵麟锐,眼神之中带着鄙夷,你就知道吃。
赵麟锐却是不感到可耻,过生嘛,不吃一顿怎么能行?
“就我们两人,撑死了吃也都一样。”
北老语气中略显落寞,他已是活了七十岁了,在玄宗六十年,论修为,比过了他的师兄弟,论年纪,虽说岁数大了,但对玄道的理解上与玄宗那些老一辈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很多人修炼一辈子,可能都难以企及他的高度,可他却觉得自己这七十年走来,似乎一事无成。
赵麟锐嘿嘿一笑,眼珠子转了转,却是没有说话,两人默默地吃完馄饨付了钱之后,老板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琐碎的话,什么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啊,想要扩充个店面但王城这片地可都是寸土寸金的,在最后末了之际,老板才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今日就来了。”
“爷爷今天过生呢,七十岁了。”
在众人面前,两人都是以爷孙相称的。
北老一惊,瞪大着眼睛看向赵麟锐,心道这臭小子想要干什么?
不过这眼神在老板眼中看来却是像在责怪孙子不懂事了一般,赶忙拉住北老,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有些语塞。
“北老,你这,这,你提前知会我一声啊,那你这钱我不能要,不是,等等,北老,今天你就别回去了,这七十岁,可得好好庆祝下才行。”
随即老板就忙着要关店铺,北老急忙拉住他,他委实不想拒绝别人的善意,也实在是说不过老板,只得答应晚上一起吃个便饭。
两人从馄饨铺子处出来之后,北老就是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脑袋之上,赵麟锐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对着北老咧着嘴笑。
其实他们来王城并没有什么事干,北老也不是因为今日生辰便想着来王城,只是觉得今天生辰,看着王城人山人海,自己走在其中,偷偷地吃上一枚生日蛋,似乎也就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祝贺自己的生辰吧。
行至正午,两人刚踏进酒馆,掌柜的笑呵呵地将他们两人迎了进去,“我就知道你们今天要来。”
两人闻言后皆是一愣,掌柜的对于他们的反应很是满意,故作神秘地说道,“北老今日大寿,对吧?”
“你怎么知道?”
赵麟锐脱口问出,这件事连自己都不知道,若不是北老刚才告诉他,可这事掌柜的怎么知道?
掌柜的瞟了一眼赵麟锐,对着他摇了摇右手食指,“小锐你没来,当然不知道。”
北老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一个月前在掌柜的这里订了野味,因为想着赵麟锐的修炼强度需要加大,所以便订了一个月的量,当时掌柜的笑着问订这么多,是不是要过生了?北老下意识地回答道,还有一个月呢。
北老愕然地看着掌柜,不曾想他本是随意的一句话老板竟是记在了心上。
北老有些踌躇,刚才老板已是说了晚上要请吃饭,酒馆的生日宴有着价格标准,最低的价格,都是五个银币,而两碗馄饨加起来也不过五个铜币,看来掌柜的是以为他们是来订位的了,这可不行,这要真订下来老板可是亏了。
“今天可别掏钱出来,中午家宴,这个我懂,你们爷俩谈谈感情我就不馋和了,叙叙旧,不过晚上可得好好喝几杯,叫上你的朋友,来多少接待多少。”
掌柜的大手一挥,豪气十足。
“掌柜的,这......”
“小二来,接客,最高规格准备好,将老寿星接上去,如果让他俩付钱了我拿你是问。”
“好咧,客官楼上请!”
看着大踏步离去的掌柜,北老与赵麟锐都是相视苦笑,但既然掌柜的都这么说了,他还真不知道这么拒绝,显得多少都有些手足无措。
完全是一些高规格的东西,什么竹笋青玉,什么龙骨锁肉,这些菜名根本连听都没听过,甚至于吃起来都只觉得味道各不相同,反正是好吃,与之相比,那摆在一旁的燕窝鱼翅之类的,那可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你是不是干啥事了,这么多人记得你生日,我小时候除了我,爹娘都经常忘,但我也不怪他们,忙嘛,有钱才能供我读书,读书了才能考取功名,可惜我又不是那块料,我觉得我很认真了,可先生就说我是死鱼眼,神游。”
赵麟锐趴在桌上,头枕在手臂上,眼睛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是对着北老说话。
北老微微打了个酒嗝,今天的酒的确够味,不仅冲散了他心中的消沉,甚至于连刚开始坐下时的拘束都冲刷的一干二净。
“你小子一天除了胡想东想还能有点出息么?”
似乎是听不惯赵麟锐的话,北老将酒瓶一拍桌子,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蹲在凳子上,“先生说你不是那块料,你就想学剑,武师说你不是那块料,你就想着要找神仙,如果我说你不是练武的料,你是不是还要找,那之后,武道第一人齐玄清对你说你不是找神仙的料你又要干什么?”
赵麟锐都还没激动呢,他自己倒是开始激动起来了,猛地仰起头又喝了一口酒后,连眼睛都是有些睁不开了,“善恶对错皆在他人的嘴里,哪有这么狗屁不通的道理?”
他垂着头,睡着了。
(我的确是需要练练文笔,写的感觉毛毛躁躁的,自己读一遍尴尬症都犯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