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啥是三角函数?”
那人无语凝塞:“别说这个了!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一个事:林火要见你。”
“议事会那个林火吗?”梁博文想了想,好像自己认识的人里没有叫这个名的。
“对!看起来问题挺严重的,毕竟是你提出的这个憨憨计划,如果这怪物真不可控制了,你就毁了。”
梁博文面露喜色:“棒,不愧是我。人生能有几次机会见首长?人生能有几次机会上CCT……”
“什么T?”
“没什么。我是说,我们怎么去北极啊?”
那人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有船啊!我都怀疑你以前到底去没去过北极。”
“哦……那我们走吧。不过,我去了又能干什么?”
……
林火像一个皇军军官一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看着这白茫茫的天海,眼都快瞎了也没找到一个怪物。
目前这玩意应该还没离开北极冰山,否则到了大陆上就麻烦了。
林火喊梁博文过来,就是想问问他们这一批做实验的人到底知不知道真实情况。怪物有没有攻击性、危险性,会不会传播病毒?
没准当时以梁博文为首的那批青组成员已经发现了这种情况,可是不敢上报所以隐瞒了下来?
林火暗暗地想,真棒,我简直是推理大师。
“小杜,你们还没打到那玩意?”他看到猎人小组垂头丧气地回来,大声呵责道。
“没呢。”那个名叫小杜的人把弓弩放下,活动活动冻伤的手指。md,为什么别的小说里都能用功法御寒,这个世界就行不通呢。
林火像别人王炸过后还剩一张牌一样无奈:“汇报一下你们得到的怪物资料。”
“目前我们询问了附近的原住民,可以确定没人认识这东西。我们判断可能是大型鸟类,可持续飞行数千米。通体黑色,腹部有两道白色竖纹。叫声很凄惨,跟亡了国似的。体长一米多。”
林火听着,原本想问两句的,可是一想这些人应该也知道不了多少东西,就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梁博文在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这片冰原,他快步走过去,向林火握手。
“你是……青组那个搞实验的?”
“对的,这次实验失控就是我造成的。我对此深表抱歉。”
“大致情况我已经向小杜了解过了,你对于此次事件还有什么知道的吗?如果不方便说,我们可以单独谈。”
“大致情况您已经了解了?”
“嗯。”
“所以您为什么还喊我来?”
“嗯?”
“我也是刚来到,我怎么会知道这个怪物的信息?”
“?”
林火被问晕了,他一想,似乎有道理啊。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喊他来?
来谢罪吗?
这次事故还没有对社会造成影响,而且也不是梁博文故意为之,按理说不应该算他的过失的。毕竟青方当时可是批准了这个第一方案的,如果真的有罪,也是议事会的罪。
再加上青方较为民主,普通的刑罚都相对较轻,林火等一众议事会员认为这件事不应该严惩,不然可能会遏制科技发展的劲头。
谁也不敢标新立异了,国家还怎么进步?作为求发展的大国,青方当然要科教兴国,人才强国,创新驱动发展。要提倡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啊。
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过不去再说过不去的事。
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跨不过去的墙和迈不过去的峡谷。——鲁迅。
“这种变异怪物,学术界有先例吗?”林火突然意识到这个重要问题忘了问了。如果有过这种事件发生,那可以以史为鉴,采取措施啊。
梁博文立马把他的想法摁死了:“我早就查过了。没有。咱可是在农业向工业转变的落后时期,哪能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神话传说倒是不少。”
“那怎么办……先给这玩意一个命名吧。你搞出来的岔子,你起个名?”林火问。
“如果我没记错,此物应该是鸡蛋变异而成。不如就叫菜鸡?”
“菜鸡……名字不错。”梁博文收到了来自议事会最高领导人的肯定。
“我派人去通知,就说我们已经研究出来这种东西就是鸡类的全新变种——菜鸡。大众应该不会慌乱吧?”
梁博文觉得不会慌乱。大众只会觉得太美。
“不——好——了!”是谁带来远方的呼唤。
“咋——了?”林火想疑惑地挠头,却怕手伸出来会冻伤,就只能高声回应。
等到那人离近了,几人才看见跑过来的是被称作小杜的安保人员。小杜全名是杜卫东,因为他出生时恰逢东方之海发生海啸,家人祈求平安,就起了这个名字。
然后小杜还没出生满一小时,海啸就停了。家里人一问才知道可能是太多人祈福,导致海啸提前停止了。
小杜的爷爷当场怒了:“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起名祈福的机会?建议改名!”
后来他的建议也没生效,因为小队的父母懒,不想改名。
字数也水得差不多了,说正事。杜卫东此时慌得像个手里捏着一对A和一张小王不知道先下哪个的斗地主玩家一样,吓得说不出话来:“出……出事了!”
林火藏在袖子里的手愤怒地握紧:“少tm拖情节,说,什么事?”
“刚才我去放……哨,收到了议事会的加急信,信上说,议事会收到了朝晖北部的消息,消息说,朝晖收到了乡人举报的问题,问题是,有人目睹怪物在村里作乱……乱!”杜卫东半口气理清了这些个圈套,长舒了另外半口气。
“?”梁博文太迷惑了,但是他一个普通人貌似也没什么权力和议事长平起平坐,所以他也不敢问。
林火让杜卫东复读了一遍,大概听明白了:“你是说,朝晖出现了怪物?”
“对的!”
“是我们这里这种怪物吗?”
“信上说议事会说朝晖说村民说看见的怪物,我哪知道是什么样的!”
“这件事反正不能小看,我们赶紧派人去抓,稳定局势。如果让朝晖掌握了第一手的怪物资料,反倒对我们不利。一定要多快好准,通知议事会,要尽快开会批准越境缴纳行动。那个朝晖的使臣不是还没走吗?告诉他,让他回去传达。”林火很快下达了命令。
“那个使臣今早刚走……”杜卫东弱弱地说。
“撵回来!”
——
笛卡尔之墓。
这里离霖山很近,虽然作者在前面写作的时候没发现。那不重要,反正现在明白就行了:这里离霖山很近。
落花生把人类伟大光辉历史上所有可能产生含沙射影或直接杀伤力的词语都加在了景德先生之后,骂得那叫一个词穷语尽,千古一绝。
如果仅仅是因为景德先生那个动点正方形毁了落花生的鞋,那倒不至于。主要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模仿笛卡尔布置鸡兔同笼,笛卡尔自己生前还真的布下了一个大局。
这就像扮鬼的人遇上鬼了。见鬼。
这个大局叫数独。落花生刚才一番挣扎,居然正打歪着,触发了这玩意。自己的几何石都用得七零八落了,暴力撞出去是别想出去了,只能想办法破解。
落花生光是看完数独的规则,就已经骂了景德先生十几遍了。
数独玩家需要根据9×9盘面上的已知数字,推理出所有剩余空格的数字,并满足每一行、每一列、每一个粗线宫内的数字均含1-9,不重复。每一道合格的数独谜题都有且仅有唯一答案。
落花生看着脚下的深色正方形轨迹,是个空格。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数独九宫格——就是方浅蓝他们越过霖山时遇到的那种。可是这可是数独八十一宫格啊。
那可咋玩啊。
瞎猜可以吗?
落花生试了试,发现只要在土地上划出数字,就能填进去。雨渐歇,土地特别柔软,甚至泥泞得陷脚。他随便画了一个1在脚下。
1沉了下去,变成一个持续发光的亮LED灯。
它和土地重合,至少在落花生的角度看是这样的。就像小孔成像的虚像。
虚,虚不虚,虚头巴脑,涵虚混太清。
像,像不像,曹冲称像,像是五个字。
落花生虽然嘴上没停骂景德,心里还是暗暗赞叹着这个阵的布置真是厉害。
至少这种投影成像的技术现代达不到吧?这就是各国古代劳动人民在长期生活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和规律啊!
可惜失传了。你说为什么这些东西都失传了呢?问你呢,落花生?
落花生也知道自己该骂的是笛卡尔的陷阱,而不是出于自己的正义立场的景德先生,景德也是一个为国效力的忠臣啊。
但这么一想,笛卡尔在自己的墓地布置陷阱,抓盗墓贼,何尝不是正确的行为?
你的三视图无罪,我的九宫格就犯法了吗?
想来想去,落花生只能骂自己了。谁让自己接受这个黑暗的刺杀任务的。这就叫善恶轮回转圈圈,一转三千六百年。
这下轮到自己倒霉了。落花生觉得现在这个正义感满满的亲身经历的素材可以拿去写话题作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