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在狭窄的空间里面,这几乎等于噪音。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门关上,自动回位的锁扣又发出一声巨响。
2000年建造的楼房只有五层高,没有电梯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
握紧手里的钢筋,我迈开脚步走向这通往深渊的阶梯,楼道里的光线根本没让我感到按下,身体的温度正在随着高度的下降变低,当然这只是感觉。
在四层到三层直接的平台上,已经失去玻璃的窗户吹入一股夜的寒风,我的视线不由的望去。
被夜风摇曳的枫树上,至少数十只鸟在啄食着树干,更远处的公路已经可以看到一些火光,不过发生了什么根本就看不清楚。
视线收回眼前,现在我最想干的事是回到家里,但这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既然选择出来面对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楼道里继续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向下的脚步,终于还是停下了,似乎深渊不想接受我。
我停在三层到二层的平台上,201户的大门敞开,人形的东西趴在地上,左手向前抓去,只是它动不了了。
有一只黑色的狮子狗趴在这家户主身上进食,而它浑身上下不在有毛发,反而像极了豆角。
那一条一条的,在它不断动作之下晃动,有一种触手怪的感觉,一想到这里我就一阵恶寒,自己不会被魔法少女了吧。
看着这个东西有半个人大小,印象里它站起来也就到自己的小腿,而且只会卖萌:真是个该死的晚上。
我慢慢的后退一步,平台的窗户离一层突出的平台足够逃命,我很明白跟它硬钢正面,是厕所里点灯的节奏,可是那东西忽然抬头看向我,似乎不想让我离开。
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我完全可以感觉到被顶上的感觉,我吞了一口口水。
它弓起背,滴着液体的嘴里发出夹杂着尖叫低吼,好像是威胁。但我觉得更像是见到食物的兴奋。
“慢着,慢着。”我抬起一只手,而那条名叫笨豆的狗抬起的前爪停在半空,我一看这情况似乎可以套个近乎:“还记得我喂你吃过辣辣椒吗。”
“啊汪!”类似女人尖叫的嘶吼在走廊里回荡,漆黑的影子在狭窄的楼道里划出一条黑线,很明显它并不领情,那段回忆似乎对它来说不是很愉快。
我一直锁定着它的运动轨迹,它既然冲过来我就没打算逃,忽然它一个转向。
它他妈居然转向,在墙上一蹬弹到栏杆上,锋利的刃爪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出令我头皮发炸的视觉冲击。
如果我现在动手当然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之前我已经有蹲下的打算。
其实我受不住惊吓,然后被蓄势待发控制不住的劲力代倒在地,但是着正救了我一命。
锋利的刃爪挥空,笨豆的触手扎气,一声变调的鸣叫之后,涂着白灰的墙壁在它眼前放大。
恶风从我的头顶略过,巨大的撞击声在背后回荡,我回头就看见那东西在挣扎着想爬起来,看样子撞的不轻。
手里的刚金条不由分说的穿进它的背部,军靴直接改在它正发出难听叫声的狗头。
他的声音再次变调,四肢胡乱的挥舞,显然混乱的笨豆显然不是攻击的好时候。
所以我在等,看不清颜色液体渐渐的覆盖平台,我支持着钢筋的手臂已经酸麻,当然效果也是明显的。
渐渐失去身体活力的笨豆体表的“毛”变得枯黄,直到它全身如同腐烂的树皮不在动弹,我才踩住它的头抽出钢筋。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停住,抽出水果刀划开它的胸膛,在心脏的位置,大概是心冠的血管交错之间,有一颗核桃大小的东西。
我拿在手里然后进入这个邻居的家里,拿了一个保鲜袋,将这东西装了起来。
离开这个令人悲伤的地方,因为这家的男主人卡在门口,根本没办法关门,我对着他们低下头:“原逝者安息。”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来到地下室门口,用钥匙打开门,然后关上。
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想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信息,果然主导媒体的种花发言部门,已经做出了对着事件做出响应,而且是头条。
“根据相关渠道,我们已经证实全国,乃至世界多地爆发家养宠物或者各种动物产生不明变异,情况急剧恶化,我们已经进入国家二级特殊事件应对预案,相关内容在官网上可以查看。”
由中科院生物学权威教授发言,标题为植化兽:“根据我们的研究,病毒产生的过程不明,但是传播的途径是有人产生。”
“警方发现一部分人在家变成人形的植物,就像这样……”几张照片切换过大屏幕,与我看到的几乎一样。
“动物的感官会对这种病毒散发出来的激素产生反应……”我打开另一个窗口,我想在想知道什么时候有救援,或者到哪了才能被救。
“现在已经有70万军队和120万警察在各个城市设有安全站,并且会对部分区域进行收复,下面请注意收看所在城市的安全站……”
“全省只有一百来个安全站吗?”我在官网上输入了地区搜索安全站:“市政府与古城之间?”
忽然手机屏幕黑掉,然后是来电显示占据全屏……
“大伯!”立刻滑动接听,我紧张的叫道。
“……”扩音器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而后有一种声音一直在响。
“我马上过去!”不管对面是不是同意我这样的决定,但是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前进方向。
我背上气泵,中型的马达被打开,气钉枪的气压不断提高。
我从几乎腐坏的工具柜里找出唯一能用的气钢钉来,拿出一板放入气钉枪里面,对着背后有五米远的铁皮门扣下扳机。
随着不大的泄气声,门上被擦出火花,一个黄豆大小的孔出现,就是这个准头偏的要命。
尴尬的收起气钉枪,拿着潮湿的粉笔在门上画出三个圆圈,双手握紧气钉枪。
在打光一板的钉之后,我的射击水平已经可以看了,加上担心相隔三个街区的亲人,我打开地下室的门。
已经出去的身影忽然回来,在一堆旧书里翻出一个没用过的笔记本,找了一支能用的笔,在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面写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