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紧随其后,丝毫不敢松懈,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以免影响到他们。想我堂堂世界首富,何时遭遇过此等不公之事,说出去只会让别人笑掉大牙。
阿禾右手轻轻地扶着陈皓的粗腰,左手捂着伤口一言不发。微风吹起她的秀发,带来一阵迷人的芬香,脑海中一时满是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挥散不去。
拐过几条大街,穿过几个小巷,才将阿禾平安地送回到家。
下车后阿禾一改之前的冷漠,客气地说道:“今天谢谢你们。不如晚上留下来吃顿便饭。”
陈皓笑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就不打扰了。”
阿禾回头冲我们微微一笑,挥手道别,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
“再见……”我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小声说道,心里却泛起涟漪,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我们才有机会相见。
我和陈皓推着伤痕累累的自行车从小巷子里面走出来,我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实交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的初中同学。”陈皓笑着回忆道,“想当年她可是我们学校数一数二的美人,提起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全身瘫软地道:“我一见到她就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你说这场意外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的?”
“你小子眼光挺高,难怪长期以来一直单身,原来是一般的人难入你的法眼。”陈皓上下打量着我,啧啧嘴有些担忧地说道,“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像她们这种从来不缺追求者的人,你最好少沾惹为妙。她是一匹野马,你能给她一片草地吗?最后受伤的都只是我们这群可怜的男人。”
我才不信他的鬼话连篇。陈皓肯定是嫉妒上苍给我这段美好的姻缘,或者他另有打算,此时正盘算着心中的小九九。
既然爱已挑明,我也不必藏着掖着,厚着脸皮说道:“说实话我就喜欢她这种类型的,远看清纯至极,细看个性嚣张。遇见她之后我感觉之前的这些年都白忙活了,之前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陈皓摇头晃脑地吧嗒着嘴道:“我好言相劝你不当回事,将来是苦是甜反正都是你一力承担,到时候千万别找我诉苦就行,我还想耳根清净地度过高中生涯。”
我们一前一后地骑着车回到正道。我故意放缓速度,只想时间走得慢一点,从陈皓口中探取一些她以前的故事。经他这么一说,我心中激起难以浇灭的火苗,用力一瞪,加速前进道:“以后别说你是我的兄弟,我也没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兄弟,算我当初瞎眼对你掏心掏肺。”
难得我钟意一个人,不帮忙就算,还一味地诸多阻挠,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爸妈临时加班还没有回来。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倒了一杯冷水大口地喝起来,却始终都不解渴,连着三杯下肚才觉得舒服一点。
上楼后我筋疲力尽地伸手张腿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阿禾梨花带雨的哭声和她回眸时的一笑。我想我是疯了,第一次见面就泥足深陷,日后那还了得。
想到此处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像打了鸡血一样,下楼推着车子冲出去,一路上飞快地骑车来到陈皓家中。
只见陈皓正悠哉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陈皓见我满头大汗,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非得您老亲自跑一趟?”陈皓拉我坐到风扇前,阵阵暖风迎面而来,吹去我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续道,“你先吹吹风,冷静一下。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带不让喘口气的。”
“我郑重地告诉你一声,我要追求阿禾。”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臂,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不许诸多阻拦,不然我对你绝不客气。”
陈皓被迫无奈地道:“你追她关我什么事情?我和她只是初中同学,平日里根本说不上几句话,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的关系至于向我报备?”
我喘口气,拼命地摇头道:“你少来唬我。直觉告诉我事情肯定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你们若是不熟悉,她能轻而易举地让一个陌生人送她回去,说出去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
“你爱信不信,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缘由天定,分在人为,你以后好自为之。”陈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站起身关掉电视机,推着我出门,道,“趁爸妈还没有回来,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你请客?”我转过身指着他偷偷地笑问。
看来从陈皓这里寻求突破口机会比较渺茫,如今之计只有借助上天的力量,祈祷我们可以再次重逢,然后双双坠入爱河,一发不可收拾。
陈皓推着我一路前行,不耐烦地道:“请就请,这些年请你吃过的饭也不少,不差这一顿两顿的。”
学校每年都会将学生打散从新分班,这是多年遗留下来的传统,历届校长都不会轻易地去改变这种现状,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我和陈皓被拥堵的人群挤得不得动弹,只能凭借身高的优势,踮起脚尖百里眺望,走马观花地在公告栏里面寻找各自的名字。等从人群中退出来的时候已经全身无力,满头是汗。
陈皓气喘吁吁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问道:“看清楚没有,在哪个班级?”
我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好像是十一班,好像又不是。距离太远,字太小,根本看不清楚。”
陈皓笑嘻嘻地围着我道:“你猜我在几班?猜中给你糖吃,猜不中我们兄弟情义到此结束。”
“看你这副欠揍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结果。”我搂着他的肩膀笑道,“我们两个人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滚一边去。你再猜我还看到谁的名字?”陈皓不紧不慢地在我面前故布疑阵道。
我不耐烦地道:“你能不能别总让我猜来猜去的,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能掐会算,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磨磨唧唧的像个女人实在无趣。”
陈皓不屑一顾地推开我凶道:“冲你这态度,就算你现在跪地求我,我都不会说一个字。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侵犯。”
我这人欺软怕硬,委曲求全道:“你行行好,给点提示,究竟是谁有这等荣幸和我在一个班级,我一定好生照顾他。”
陈皓竖起中指在我面前示威,留下一头雾水的我走开,道:“自己慢慢去猜,猜到再来找我。”
我绞尽脑汁都未猜中谁会和我分到一班。来到班级我找到事先编排好的位置坐下,偷偷地瞄了一眼同桌的名字,叫吕飞。这两字听着很是霸气,就是不知是否人如其名?
陈皓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坐在我左边的位置,托着腮问道:“这么长时间想到是谁没有?”
我摇摇头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道:“我是真想不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么坐在这里?”
陈皓指着桌子上的个人信息道:“这原本就是我的位置,为什么我不能坐?”
“真是冤家路窄,我走到哪儿都甩不掉你这个狗皮膏药。”我无奈地苦笑着。
陈皓阴沉着脸回击道:“你以为我稀罕你?你是赛过西施,还是貌似潘安,如果两样都不是,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