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另一边。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淮清河上开始越发的热闹起来。
无聊的独孤亦天看着的河面上的旖旎景象,耳边听着那令人面红心跳的靡靡之音,身体渐渐开始躁动起来。
就在独孤亦天快要“发疯”时,六辆插着鸳鸯阁旗子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他的面前。接着便见一身行装的花羞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待看到独孤亦天和杏儿都没有上船后,花羞月立刻朝杏儿呵斥道:“杏儿,怎么不请公子上船?真是太不像话了。”
杏儿听后顿时露出一脸委屈,然后便要解释。
这时旁边的独孤亦天则抢先开口道:“二小姐莫怪杏儿姑娘,是在下不愿意上船的。”
花羞月听后不禁一愣,她还以为又有什么地方得罪独孤亦天了,便问道:“怎么了?是奴家有什么地方怠慢公子了吗?”说完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独孤亦天见状赶紧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在下觉得坐这画舫有些不合适。”说完有些尴尬的看了眼依旧在船头上搔首弄姿的姑娘们。
花羞月听后顺着独孤亦天的目光望去,顿时便明白了,于是她立刻赔罪道:“对不起公子,是奴家安排不周。”说着立刻向身旁的杏儿吩咐道:“去,把徐妈妈叫过来。”
杏儿见花羞月眉目含煞,连忙点头应是,然后飞快的上了画舫。
很快,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便急冲冲的从画舫上下来了。
“徐妈妈,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人来说过,要用这艘画舫的吗?怎么现在还在接客?”当那中年妇人来到花羞月面前后,不等她说话,花羞月便立刻冷声斥问道。
那徐妈妈听后额头上顿时冒起了冷汗,然后便要开口解释。
这时花羞月则摆了下手道:“算了,都已经这样了,去把人都叫下来吧。让他们换艘画舫。”
徐妈妈听后顿时一惊,然后道:“可是二小姐,那些客人……”
花羞月立刻打断道:“谁要是不愿意,就给我扔河里去。”说完已是面若寒霜。
徐妈妈顿时不敢再言,便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又上了画舫。
花羞月见徐妈妈离开后,立刻朝独孤亦天微笑道:“让公子见笑了。此次北上因是奴家临时起意,而其他渡船都已出发,所以只能委屈公子坐这画舫了。还请公子见谅。”
独孤亦天顿时面露惊讶之色道:“临时起意?莫非二小姐是为了在下才……”
花羞月连忙摆手道:“公子不用多心,反正奴家都是要回帝都城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
两人正说着,画舫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叫骂声。
接着便见一群衣衫不整的男女和一些醉的东倒西歪男女走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徐妈妈则在不断的向他们赔礼道歉着。
当然也有一些不识相的,结果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直接给从画舫上扔到了河中。
独孤亦天见状不禁开口道:“二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花羞月微笑道:“能与公子同船而渡,乃奴家三生有幸,区区一船客人又算的了什么。公子不必挂在心上。”
独孤亦天听后心中顿时有些感动,于是立刻拱手道:“二小姐如此厚爱,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花羞月见状连忙回礼道:“公子言重了,其实邀公子同行,奴家也是有私心的。近段时间这水路并不太平,奴家携带之物价值不菲,路上若遇麻烦,还请公子相助一二。”
独孤亦天是那种记恩不记仇,你敬他一尺,他还你一丈的人,听到花羞月“开诚布公”的话后,他立刻爽快道:“二小姐放心,这一路上,但凡有用的上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花羞月听后立刻施礼道:“那奴家就先谢过公子了。”
这时徐妈妈露出一副苦瓜脸走了过来,当来到花羞月的面前后,她立刻赔笑道:“二小姐,船上的人都下来了。”
花羞月点了点头,然后向独孤亦天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公子请。”
独孤亦天见状也连忙抬手道:“二小姐请。”
接着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一同登上了画舫。
来到船头后,独孤亦天满眼望去,面前是一片狼藉。
桌子上尽是吃残了的菜,喝剩了的酒。而且竟还有一件肚兜被丢在了甲板上。应该是刚才船上的客人和姑娘们喝酒调情所致,下船时比较匆忙忘了收了。
独孤亦天看到那鲜红色的肚兜,以为是哪位姑娘的手帕丢了,就弯腰捡了起来。他只觉那“手帕”入手丝滑,还有股淡淡的香气。同时样式也有些奇怪,边上竟然连着几根细细的丝带。
不过独孤亦天并没有多想,接着便回头想把“手帕”递给杏儿,让她还给原主人。
只是当把“手帕”递出去的那一刻,独孤亦天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
而杏儿看到独孤亦天突然拿着一件肚兜给她,瞬间傻眼了。
旁边的花羞月见状则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然后强忍着笑意看向独孤亦天。
独孤亦天这时才察觉到手中抓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手帕,而是女人的肚兜。
待看到花羞月和杏儿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后,独孤亦天顿时羞的面如重枣。而那手中的肚兜,也成了烫手的山芋,他拿着也不是,扔也不是的。
花羞月看到独孤亦天的窘态,不禁妩媚一笑,然后向身旁的杏儿道:“杏儿,还不赶快替公子收起来。”
“在下……”独孤亦天听后顿时便要解释。
这时杏儿则红着一张俏脸瞬间夺过独孤亦天手中的肚兜,接着瞪了独孤亦天一眼,然后迅速跑进了船舱里。
被杏儿的举动一弄,独孤亦天更是尴尬无比。接着他便想对花羞月解释一下。
谁知花羞月却抢先道:“公子乃少年英雄,有些癖好也属正常,奴家理解,不会往外传的。”
听了这话,独孤亦天是彻底解释不清了,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成屎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尴尬后,独孤亦天也不好意思说话,便倚在船头的围栏上看着周围的景色。
花羞月则指挥着丫鬟们收拾着甲板上的东西,并让人重新摆了一张桌子。
这时独孤亦天见鸳鸯阁的人,正在往画舫上搬着从马车上卸下来的箱子。看着那些人吃力的模样,想来里面放的东西定是极重。他数了一下,总共有十口箱子。
过了约半个时辰后,终于开船了。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随着船速的加快,后面码头上的亮光越来越小,然后消失不见。接着整条运河上便只能看到这一艘画舫在行驶着。
独孤亦天和花羞月坐在甲板的椅子上吹着夜风,赏着明月,数着星星,这一刻两人是如此的惬意。
身处美景中,人总会胡思乱想。
虽然身边的花羞月比炼玉儿还要美上三分,但独孤亦天却在心中幻想着,此时此刻,炼玉儿能坐在他身边该多好。
“公子想到什么了?那么开心呀。”花羞月见独孤亦天一脸甜蜜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
独孤亦天顿时回过神来,他即便再傻,也不会在这种情形下,向面前的姑娘提另一个姑娘。于是他沉思了片刻,便说道:“二小姐……”
花羞月立刻打断道:“公子,叫奴家羞月便可。”
独孤亦天听后不由一愣,接着笑道:“好,羞月……姑娘,也不要叫在下公子了,叫小天就行。”他叫“羞月”时,觉得太过亲昵,便连忙加了“姑娘”二字。
花羞月见状不禁莞尔一笑,然后叫道:“小……天?”
独孤亦天随即点了点头。
花羞月这时想了想,然后却摇头道:“奴家还是觉得叫公子亲切一些。”
独孤亦天顿时有些无语。
花羞月又说道:“公子,你还没告诉奴家刚才为什么那么开心呢?”
独孤亦天听到花羞月那有些撒娇酥软的语气,不禁心神一颤,接着他用力捏了下手心,定了下神后道:“能与羞月姑娘同船赏景,在下岂有不开心之礼。”他虽不善言辞,但恭维之语还是会那么一两句的。
花羞月知独孤亦天是口是心非,但心中还是有些欢喜。于是她微笑道:“原来公子也不是那么老实,也会哄人开心呀。”这时月光照在她那白皙精致的面庞上,加上夜风的吹拂下衣发轻飘,真如那仙女谪尘。
独孤亦天不禁看呆了。
花羞月见独孤亦天一脸痴呆的看着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厌恶,反而有种喜悦。她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等了一会儿后,见独孤亦天依旧愣愣的看着自己,花羞月不禁面露羞涩,接着她便掩着嘴轻咳了两声。
“咳咳!”
独孤亦天听到后顿时回过神来,然后他便觉双颊燥红,于是连忙起身道:“羞月姑娘,夜深了,在下先回房了。你也早点歇息吧。”说完不等花羞月回答,便逃也是的离开了。
花羞月看着独孤亦天“狼狈”的背影,不禁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