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亦天一脸错愕的接过玉坠,然后愣愣的看着花羞月,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起小脾气来。
独孤亦天这个人,其实是个“顺毛驴”,你若对他强硬,他便也回之强硬。当然极个别人除外,比如炼玉儿等。但你若是表现的弱一些,他反倒不好意思咄咄相逼,因为他并不是那种恃强骄纵的人。
花羞月见独孤亦天愣在那里,便又呵斥道:“你走呀,去别的地儿摆你的高手威风,欺负我们一群女人算什么?”说完双眼竟要流出泪来。
听到对方的奚落,独孤亦天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接着他看了看手中的玉坠,犹豫了下后,便突然把玉坠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拱手道:“二小姐,在下虽不敢称君子,但也绝非那种恃强凌弱,言而无信的小人。这玉坠实乃家母遗物,烦请二小姐好生保管。”说完便转身离开。
花羞月见状顿时一愣,然后立刻道:“公子请留步。”
独孤亦天听后回头道:“二小姐还有事吗?”
花羞月看着那桌子上的玉坠,突然柔声道:“这玉坠既然对公子如此重要,奴家实不敢收,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独孤亦天顿时朗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待他日在下完成承诺后,自会向二小姐讨回。”说完便欲离开。
“公子。”花羞月又喊道。
独孤亦天听后顿时皱起了眉头,然后问道:“二小姐,还有何事?”
花羞月不禁愣住了,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叫住独孤亦天,心中就是有点舍不得独孤亦天离开,于是她想了下便问道:“日后奴家若是需要公子兑现承诺,该怎么找公子呀?”
独孤亦天顿时一愣,然后想了想道:“二小姐可以派人去九州的各大城内的火氏打铁铺,然后报上在下的名字,在下便会知道了。”他口中的火氏打铁铺,其实是炼狱堂开的。他出来前,柳悦卿曾特意交代过他,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去火氏打铁铺找人帮忙。
“火氏打铁铺。奴家记住了。”花羞月小声复述道。
独孤亦天听后刚要离开,不过他又停住了脚步,然后看向花羞月,问道:“二小姐,现在没事了吧?”
花羞月不禁一愣,然后面上就升起两朵绯红,接着她便要说没事了,但转念一想,便改口问道:“公子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独孤亦天看了花羞月一眼,然后犹豫了下,回答道:“在下要乘船北上。”
花羞月听后不禁面露喜色,然后连忙问道:“公子可是要去帝都城?”
独孤亦天点了点头。
花羞月见状顿时笑道:“正巧,奴家也要回帝都。而且我鸳鸯阁有自己的船,公子若是不嫌弃,可愿与奴家同行?”
独孤亦天不禁面露讶色,然后犹豫道:“这……不太方便吧?”
花羞月听独孤亦天的口气,知他已然心动,便笑道:“能有什么不方便。”说着秋波一动道:“莫非公子心存不良吗?”
独孤亦天听后,又看到花羞月那妩媚的样子,顿时心中一颤,接着他连忙低下头道:“在下岂是那人面兽心之徒,二小姐若是怕,在下寻他船北上便是。”
花羞月见状笑道:“奴家不怕,却不知公子怕不怕。”
独孤亦天顿时一愣,然后道:“在下有什么好怕的?”
花羞月道:“公子若不怕,为何要寻他船呢?”
独孤亦天语拙,又见花羞月明显是在调笑于他,于是不禁有些羞怒。
花羞月见状怕把独孤亦天给气跑了,便岔开话题道:“公子此去帝都城可有什么事吗?”
独孤亦天听后顿时想起了炼玉儿,接着他摇头道:“没什么事,走亲访友而已。”
花羞月见独孤亦天脸色有些阴沉,顿时不敢再问。
独孤亦天见气氛有些沉重,便开口道:“二小姐,不知我们几时出发?”
“公子很赶时间吗?”花羞月不禁问道。
独孤亦天点了点头。
花羞月见状想了想道:“今晚酉时左右吧,奴家有些东西要收拾一下。”
独孤亦天道:“那在下便先去码头等着。”他可不想在这里待到晚上。
花羞月像是看出了独孤亦天的心思,于是笑道:“公子别急,奴家叫人领公子先上船便是。”说完便唤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然后说道:“杏儿,你先带这位公子去船上。”
杏儿听后立刻点头称是,然后便领着独孤亦天离开了。
当独孤亦天牵着小青驴跟着杏儿来到码头后,顿时傻眼了。
此时虽还没到晚上,但河面上停着的楼船画舫,却都已是张灯结彩,看上去金碧辉煌,犹如一座座漂浮的宫殿。
而岸上的人则络绎不绝的登上那些楼船画舫,等载够了客人后,那些楼船画舫便开始驶离岸边,去远处荡漾着。
看到这里,独孤亦天顿时开口道:“杏儿姑娘,我们不会也是坐这种船吧?”说完指了指那些还在招揽客人的画舫。
杏儿见状笑道:“公子放心,我家小姐怎么说也是鸳鸯阁的二小姐,怎么会乘那种船呢。”
独孤亦天听后顿时松了口气。
这时杏儿则指了下远处的一个码头道:“那一艘就是我们鸳鸯阁的船了,我们坐那个。”
独孤亦天听后顺着杏儿的手指看去,顿时无语。
原来杏儿所指的船,也是一艘画舫,只不过比其他的画舫更大一些,更豪华一些而已。
当两人一驴走到停靠着那艘豪华画舫的码头上时。
独孤亦天见画舫上灯火辉煌,几个穿着艳丽的姑娘正站在船头向岸边张望着,便向杏儿说道:“在下觉得还是不太方便,杏儿姑娘,麻烦跟二小姐说一声,在下坐其他船算了。”说完拉着小青驴就要离开。
杏儿见状顿时有些急了,连忙拦着道:“公子这可不行,您要是不满意,等我家小姐来了您当面跟她说。但公子您现在要是走了,那回头我家小姐还不把我给打死呀。”说完竟哭了起来。
独孤亦天没想到对方说哭就哭,顿时有点慌了,忙安慰道:“杏儿姑娘莫急,在下不走就是了,等二小姐来后,在下当面告辞。”
杏儿听后顿时收住了哭声,然后施礼道:“多谢公子,公子不如先上船等吧,这里风大蚊子也多。”
独孤亦天抬头看了眼画舫上的情形,顿时摇头道:“算了,在下这里等一样,杏儿姑娘要不先上去吧。”
杏儿听后摇了摇头,独孤亦天不上船,她哪敢一个人上去。万一独孤亦天跑了,她怎么向花羞月交代。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一轮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天空中,岸边不时传来那些呼朋引伴的文人侠士的污言秽语,还有那楼船画舫上莺莺燕燕的姑娘们极尽挑逗的靡靡之音。
话分两头,当杏儿带着独孤亦天离开以后,花羞月便开始吩咐仆人收拾东西。
这时苏姨则来到花羞月的身边,道:“二小姐这就要走吗?”
花羞月点了点头。
苏姨突然问道:“为了那个独孤亦天?”
花羞月顿时一愣,接着便笑道:“苏姨莫想歪了。那独孤亦天是有些好玩,但我可没看上他。不过苏姨你也看到了,那独孤亦天的武功确实很高,而且还那么年轻,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偷跑出来的。若是能与之处好关系,对我鸳鸯阁可是大有好处的。”
苏姨听后看着花羞月的眼睛,然后说道:“二小姐若是能这么想,那是最好。苏姨我实力不行,但看人还是很准的,那独孤亦天绝非池中之物。在他身边会很危险的。”
花羞月点头道:“谢苏姨提醒,我会注意的。”她话虽这么说,但却在心中暗道:“危险吗?我就喜欢危险。”
这时苏姨又道:“对了,二小姐你这次来中都城,是为了躲那司马辰,现在便回去,不怕那司马辰再找上门吗?”
花羞月听后,顿时一脸厌恶道:“那司马辰仗着他爹司马笑是六扇门门主,一直嚣张跋扈,还想纳我为妾,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他也配。”发泄完后,她又道:“六扇门我们鸳鸯阁是惹不起,不过现在有了它,只要那司马辰敢再来捣乱,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扬起了手中的玉坠。
苏姨见那玉坠正是独孤亦天的,便道:“二小姐准备用独孤亦天去对付司马辰?”
花羞月点了点头。
苏姨见状提醒道:“那独孤亦天武功是高,但是也未必敢去惹六扇门呀。”
花羞月笑道:“苏姨放心,我又没想让独孤亦天与六扇门正面为敌,以那独孤亦天的武功,在暗处收拾一番司马辰,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谁知道是谁干的?”
苏姨听后道:“话虽如此,但那司马笑为人睚眦必报,而司马辰又是他的独子,二小姐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花羞月道:“放心了苏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