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居然真的收回来了!你看看,靳卿,高卿,看看!看看!”
武帝将南琅琊被攻占的捷报捧在手上,读了又读,李公公和靳玮侍立两旁,附和地笑着,心中确都在盘算这以后的局势,是否会因为这事而大变。
今日在朝上,武帝当朝宣布解了严贵妃冷宫之禁,并晋皇贵妃。另外,还有莲妃,也好久未去看过她了。
“对了,李德全,朕有多久没去莲妃那里了?”
李公公笑了笑,恭身应道:“久得老奴也记不清了。”
“嗯……那今晚就去瞧瞧她去。”
“是。”李公公扬声喊道:“摆驾莲池宫!”
当晚,朝中众臣人心惶惶,各自揣测着圣意,有些急性子的,当晚就跑去司马府拜访,生怕被人抢了先,翌日上朝时,为能跟严司马笑着打招个呼而洋洋得意的。
听说表哥和霖王在南边打了大胜仗,严菲菲也神气起来,九皇子元吉没往司马府上跑,倒是严大小姐,自己主动跑到元吉的住处,拉着他上街喝酒。元吉开心地朝也不上了,让内监去宫里请了个病假,直接就走了。
歌坊街可是洛阳城里上层人士的最佳八卦场所。严大小姐拉着元吉趾高气扬地去了如今歌坊街最厉害的洛神坊,直接把离台子最近的几个雅座都包了,叫了一大桌酒菜。吃得掉吃不掉根本就不是事儿,可严家的排场是一定要摆出来的。
元吉的母亲原是莲妃的婢女,因为莲妃始终对武帝元安不理不睬的,一气之下,宠幸了莲妃的婢女。
结果这个婢女最后因难产而死,元吉也一直由莲妃抚养长大。他自小就是元霖的小跟班,在军营的沙场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平日里周围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十二岁那年一次上元节见了严菲菲弹琴,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
那时候十三岁的严菲菲那时尚的汉式广袖衣裙,浑身上下闪着光芒的珠光宝气,加上白皙姣好的面容,对于元吉来说简直就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
尽管他知道四哥一向不与七哥还有严家亲近,可菲菲是菲菲,严家是严家,七哥是七哥嘛。再说这次他们在回师途中突然接到七哥的急求,四哥居然答应得那么干脆,现在又一同打了打胜仗,他的开心恐怕是朝中无人能比的。
菲菲全情投入地击节和着歌,一首歌毕,她低头喝口茶,突然发现边上元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瞧着自己,心中一惊,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不安问道:“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啊?”
“啊?没,没有!”元吉羞得移开了眼,
严菲菲托着她的小下巴,双颊泛着粉红,有些微醺地嘟哝着:“阿吉,你说四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元吉带着一丝没落地笑笑,道:“应该很快就回来吧。玄甲军都是骑兵,行军速度快,应该很快就能班师回朝了。”
“他回来了你要告诉我哦!”
“一定告诉你!”
这时碰巧从门口进来几个人,是慕容倾城,带着崔家和卫家的小姐进了门,一进门就看见严大小姐的排场了,故意没看见似的,直径往严菲菲已经包下的位置走去。
严菲菲瞪着眼睛,刚准备拍桌子,被元吉拦住,笑嘻嘻地对她们道:“几位姐姐妹妹好兴致,今日这场子我们包了,既然来了就请坐,我们做东。”
这记太极拳一下子就把慕容倾城的嚣张给化掉了,严菲菲见慕容倾城吃瘪,大眼珠子也不瞪了,得胜似的挑了挑眉,道:“慕容姐姐请吧。”
慕容倾城坐下后不甘示弱地嘲讽道:“怎么,严妹妹打算什么时候成了九王妃,我们好去贺喜呀!”
“你胡说什么!”严菲菲一听又急起来,吹胡子瞪眼的,“慕容倾城,话可不能乱讲!”
“是么,那你俩整天形影不离的,算怎么回事?”
“我们……我跟九殿下是好友而已!”菲菲望着红着脸不吭声的元吉,暗地里掐了他一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倒是说句话啊!”
元吉眨眨眼睛,不置可否地道:“就是啊,慕容姐姐不要乱说,父皇没下旨呢。”
慕容倾城见他那怂样,噗嗤笑出来,不屑地歪歪嘴角:“怎么,严菲菲,你还在做霖王妃的春秋大梦呢?”
“慕容倾城!”元吉终于有些生气了,站起来,盯着慕容倾城,用眼神威胁她。
慕容倾城有恃无恐地呵呵笑起来,道:“怎么,九殿下,我说得可是事实,好像这京城里有谁不知道严家小姐喜欢霖王殿下似的,哈哈哈哈哈。”
严菲菲被她嘲讽得小脸通红,眼睛也有些红了,前几年她做得确实有些出格,闹出好些笑话来,可那时候她还小呢。如今长大了,早就收敛好些了,还翻小时候的旧账!
“慕容倾城!你别太欺负人!四殿下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再胡言乱语小心他教训你!”严菲菲气急败坏地叫道。
慕容倾城一听更得意了,哈哈笑起来,道:“我说严大小姐今天这么大排场呢,原来是以为四殿下快回来了。不过可惜得很呐,他恐怕不是过几天就能回得来的。”
“什么意思?”元吉皱起眉头。
“你们不知道?啊,对了,九殿下怕是今日没去上朝,不知道这事。陛下已经下旨让太子殿下点齐二十万人马,就准备南下,拿下金陵城!”
什么?
严菲菲不懂军事不懂朝堂之事,只是伤神四殿下又不能早点回来了,元吉可是听得明明白白,心中震惊不已。已经连着好几年都在打仗了,如今局势虽是大好,可谁都知道,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再次举兵,未必会有好结果啊!
“菲菲,我……我今天先回去了。”元吉心事重重地站起来。
“阿吉!你什么意思呀?”
“这事事关重大,不能耽误。对不起!”元吉一边连声道歉一边急匆匆招呼了自己随侍内监和家仆,急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