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化茧成蝶
骄阳依然炙烤着大地，蝉鸣依旧喋喋不休。车间里那熟悉的机械轰鸣环绕着整个园区，而园区里，秦兰、小飞、刘雨都以脚疼没来上班。一上午，秦东也是一瘸一拐地向各部门跑着给他们请假。作为班长的秦东固然要坚守在岗位上，不是没了他不行，而是他不在岗，所有人就像在放羊一般，一盘散沙，再者，工作也是他的饭碗。这样机械式的工作，没有节目，没有惊喜，没有人太多留意现在何年何月何日星期几，青春、全部奉献给这枯燥乏味的机械转轮。
工作的时间总是很漫长，而岁月的时光却转眼即逝。下个礼拜秦东他们就要倒夜班，所以这个周天不用加班。
上午十点多钟，还在睡梦中的秦兰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那乌黑凌乱的头发铺满了整个枕头，秀容也被几乎遮盖，伸出被窝的手，像瞎子探路一般摸索着自己的手机。
“喂、刘雨。”朦朦胧胧的声音像是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的感觉。
“喂、你还没起床吗？都十点钟了！今天我过生日，下午我们去东门外的欢乐迪KTV唱歌去。”
不如道今天是怎么了，刘雨说话突然变得这么阳刚，这么的接地气。尽管关着房门，但在客厅里依然能听到她的声音。客厅右手边的角落就是厨房，正在切土豆的秦东停顿了下来，仔细地聆听着电话里的谈话内容。
“下午几点？东门在哪里呀？”
“到时候再看，离钟楼不远，你可以导航搜一下，下午我们一起过去。噢、对了，你跟你哥也说一下。”
“你自己给他说。”
“你给他说一样的，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要给我爸妈开始做饭了，挂了啊。”
没有系围裙，也没有带厨师帽的秦东炒菜的样子确实很成熟，经验也很老道，从食材上看，今天他又做最爱吃也是最拿手的土豆炖鸡肉，和西红柿炒鸡蛋。桌上的、茶几上的食材排的满满当当，电饭锅里的水蒸气像推动火箭发射般喷涌而出。
“小兰、赶紧起床，我马上要炒菜了，收拾一下、准备吃饭。”正在烧油炒菜的秦东向房间里的秦兰喊到。
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总之没有回应。约十分钟后，一如既往，似乎从未有任何改变的秦兰像往常一样；披头散发跌跌撞撞，穿着粉红色的睡衣，撒着拖把鞋，像梦游般走出了房间，一屁股沉颠颠地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今天，我真的想睡到天黑，哪里都不想去，实在是太困了！”
“你哪天不困？废话少说，赶紧洗脸刷牙去，一会儿还得洗几件衣服，今天刘雨过生日，说不定一会儿就要过来了。”
“你那么想她呀，你早说嘛，我把她约过来，你俩好好聊聊，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以后的嫂子呢！哈、哈、哈。”
“胡说啥呢，赶紧把你的被子叠了，洗脸刷牙吃饭，看你懒得以后咋办呢！”说话间，秦东将搅拌好的鸡蛋倒入锅中。
“嘻嘻，这不以后有你的吗，有这么厉害的哥，我还用的着勤快吗？还用的着学做饭吗？哈、哈、哈。”
正说着，秦兰将炒好的鸡肉用手抓起来往嘴里塞着，偷偷的瞄一眼秦东，秦东这会正背着她炒最后一道菜没发现。在秦东面前秦兰一直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那么调皮可爱，又放纵依赖。
没有红酒玫瑰，也没有蜡烛香槟，没有绅士文雅的服侍，更没有情调浪漫的音乐。一张残破不全的茶几，两道简单朴素的菜肴，一对相视而坐的兄妹，这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场景，向所有人诠释着幸福的模样。
阳光穿过窗户将这个帅气的小伙半个轮廓照射的格外明亮。标准的脸型，帅气的偏分头型显得那样的迷人。撸起两个袖子，很专注、很认真地洗刷着碗筷。
刚叠完被子，一会儿拿着盆在接水，一会儿又拿着牙具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哥、我这里还有几件衣服要洗，一会儿你洗衣服的时候顺便都洗了啊。”正说着秦兰将自己的几件脏衣服向卫生间墙角泡着衣服的桶里丢去，秦东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她。
“内衣、内裤自己洗，多大的人了都…………..。”
“你反正要洗衣服，顺便就洗了嘛！一直都不是这样的吗？”秦兰理直气壮的反驳到。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刷完碗筷，正准备洗衣服的秦东也默不作声，黯然默许。他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不偏不倚，十二点整墙上那老古董式的钟声当、当、当的响起了起来，这也算是房东留给他俩最贵重的家具了。恰好此时，秦兰的电话又紧跟着响了起来。
“喂、刘雨。”
“喂、你们在家没？我一会儿就过你们的房子去。”
“好、你来吧，我和我哥都在家呢！噢，对了，你不用给你爸妈做饭吗？”
“饭都做好了，我爸妈刚从工地回来准备吃饭，所以我现在就准备去你家。我刚才给小飞打过电话了，他还在睡觉，说是一会儿就去你们家了。”
说话间，只见秦东赶紧将秦兰的内衣内裤往盆里的最底下塞着，与此同时也像加了马力一般，手忙脚乱的洗起了衣服。而秦兰这会儿依然漫不经心地在自己房间墙角的布衣柜里边整理，又精心挑选着今天出门中意的衣服。
从未见过像今天这般漂亮的秦兰，透过半开着的门缝秦东不经意地注视着她，似乎连秦兰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是这般的天生丽质。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秦兰看了一眼，不假思索地挂断了，顺手将电话扔到床边，走出自己的房门，径直地向茶几上的钥匙走去。
“哥，刘雨来了，我去给她开门。”
“你去吧！顺便给人家买瓶水啊。”
“我知道怎么做，嘿、嘿、嘿。”从秦兰鬼魅的表情，不难看出里面包含的蕴意。
租住在城中村就是这么麻烦，每次出门进门都得用电子感应锁刷卡。推开门，刘雨已然在门口等着了，当然，身旁还站着那个放荡不羁，风流倜傥走到哪里都少不了又总能给大家带来欢乐的张小飞。
“哇！刘雨、你今天真漂亮。”刚推开门，秦兰就对着眼前的刘雨惊讶的夸赞到。
说真的，刘雨今天打扮的是真漂亮，从未见过她穿过裙子，今天却穿了一件雪白的连衣裙，从未见过她化过妆，今天既描眉有涂唇的。今天刘雨真可谓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乍眼一看，真是脱胎换骨，秀色可餐。让人不经对她也是刮目相看。
“再漂亮，哪有你漂亮呀！”
“好了好了，你俩都是仙女下凡好了吧！把人都快热死了，你俩还在这叽歪个不停。”
“小飞，这句话让人真爱听，我就是仙女下凡，哈、哈、哈、等一下，我去给咱买几瓶水去。”
“刘雨，你这条裙子这么漂亮，一直咋都没见你穿过呢？”秦兰边询问边领头向隔壁的商店走去。
“是啊，裙子很漂亮，裙子里头(大长腿）更漂亮。”哈、哈、哈、话音刚落，刘雨的拳头，秦兰的飞脚马上迎了上来，小飞也迅速地躲开，闪到了五六米开外。
“这是我在网上买的，昨天刚到的货。”
“我认识刘雨三四年了，还从没见她穿过裙子，看来刘雨为了这次生日也是蛮拼的。”楼梯间，走在最后的小飞踏着台阶低着头边走边感慨到。
“来、来、来、随便做，你俩吃饭了没？门外的过道里，秦东边招呼他俩，又忙着晾晒剩余的几件衣服。
“没呢，我还没吃饭呢。”说完，小飞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又开始了他那狂热的（王者荣耀），大家也都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
刚要进门，与秦东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刘雨窥视了秦东一眼，又马上收回了眼神，像个迷失的羔羊，很不自然地不知所措。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到清清楚楚。
“没吃，你就先回家吃饭去，吃饱了再来。哈、哈、哈。走、刘雨，到我房间去。”
正巧，茶几上秦东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只见他拿起电话：喂、是的，好，我马上下来。说完就拿起钥匙向门外走去。
此时，全神贯注打游戏的小飞，和聊着女人之间话题的刘雨跟秦兰都没人留意秦东在跟谁通话，也没人在意他下楼去做些什么。再回来时，秦东手里大包小包拎着很多东西，尤其是透明塑料袋里那装着棕色熊的布娃娃体积特别大，做工也是特别逼真，秦东拎着也确实很费劲。
“哥，你什么时候买的蛋糕呀？还买的礼物！这个装的是棕熊吧！你什么时候买的？我咋不知道呢。”大家都很惊讶地翻看着桌子上的蛋糕和袋子里的布娃娃！”
“这不是你说要给刘雨送礼物的嘛，还说刘雨喜欢这个大棕熊的布娃娃。前几天我在网上买的，咱们上班一直没时间去取，我就在楼下李阿姨的蛋糕店里放着呢。一个算你的，一个算我的，刚才李阿姨打电话说是蛋糕做好了，我就下楼取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话刚到嘴边，秦兰马上领悟到哥哥的用心良苦，有些惭愧的苦笑又不知所措。
一旁的刘雨也是一脸惊愕地默不作声。也许她这么多年还没有感受到那个朋友这样用心，这样精心地为自己准备生日礼物和惊喜。
“我就不送礼物了啊，一会儿我请大家吃饭好吧。”放下手机，小飞有些认真的说道，还从没见过小飞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
“刘雨，你看我哥真偏心，我过生日的时候就买了这么大个蛋糕，你过生日一下子买了比我那个大一倍呢。”边撒娇地说着，秦兰又手舞足蹈笔画着。
“非常感谢大家，一会儿我请大家吃饭。”刘雨双手合十有些喜不胜收地说道。
“对了、刘雨，你有什么计划或安排没？要不就在我这里炒几个菜给你过个生日你看咋样？”
“不了，我有个同学在东门外的欢乐KTV做领班，我跟他都说好了，我们一起聚聚唱个歌，放松一下，他会给我打折的。”
“好啊好啊，不知道市里头的KTV长什么样子，今天我要好好的高歌几曲，我对西安不熟，你知道坐什么车去吗？赶紧网上查一下。”秦兰已经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边有些撒娇地说着，又手舞足蹈地笔画着。（且不知，这一去，自己内心的本真再也没有回来）
“我没去过，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让我查一下。”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四个人刚好坐一辆出租车，距离还是有些远，来回坐公交很麻烦的。把蛋糕拿着，其他东西就暂时先放这里吧。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刚好我也想吼两嗓子。”说着小飞站起身将手机装进口袋示意大家现在就出发。
秦兰，刘雨各抱一个小型的布娃娃，小飞拎着蛋糕，秦东像往常一样出门检查着水电开关，拿起钥匙仍然不放心地左顾右盼
市里果然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行道两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绿植枝繁叶茂、郁郁葱葱。道路两侧商铺林立，群楼玉阁。繁华的市井灯红酒绿、琳琅满目。
约40分钟，出租车缓缓停了下来。司机师傅的一声：到了，大家这才意识到已经来到了目的地。坐在副驾驶打着游戏的小飞询问多少钱？而秦东已将百元现金向师傅递了过去。
看着出租车驶离在这软红香土，滚滚红尘的车流中，四人傻傻的站在原地，目光投向正在给领班同学打电话的刘雨。这样繁华高端的场所，也不免让人有些胆怯。心生畏惧。
欢乐KTV，这家坐落在西安城墙东门外的娱乐场所，大白天依然都能看到招牌的霓虹灯在闪烁。招牌上面的墙上，一块诺大的电子显示屏也在不断的切换着一群摩登女郎跳舞的画面。
秦东一根烟还没抽完，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衣黑马夹扎着领带挺帅气的小伙子走出了电梯，径直地向刘雨走去。
“刘雨、你们来了，走我们上去吧！”只见小伙客气的招呼着大家。
“张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秦东，秦兰，张小飞。这个就是我的小学同学，又是一个村儿的张斌。”刘雨手舞足蹈彼此给大家介绍着，大家也都热情握手点头示意友好。
每到下午三点以后，娱乐场所就开始人来人往，尤其今天周末，客人自然也多，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往这家KTV走着。电梯口，跟张斌一样穿着的服务员小哥很客气地帮大家按下了三楼的电梯按钮。
洁白的大理石干净、宽敞、又明亮，头顶那绚烂多彩的灯光照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宽大的客厅，豪华的家具，漂亮的装饰，一切都是那么匠心独具，精雕玉琢，浑然天成。而他们的身份地位、言谈举止，与这极尽奢华的场所略显格格不入。
“你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去超市去拿吧，所有的消费都算我的。”
张斌边指着ktv的商品超市说到，又向着前台走去，对着收银员交谈什么。他不愧是大城市生活过的人，说话大方、豪迈、又绅士，举手投足间透漏出老道的社会经验。不过，看着商品上的价格标签，大家也都有些望而却步，因为确实太贵了，不管是谁买单都于心不忍。
“没事儿，大家多拿一些，想吃什么随便拿，这里所有的商品都是给我按进货价算的。”张斌边拎个篮子走过来，边说到。
如果从一进门他要是说着话，大家也就不会这么拘谨。从张斌的字里行间、言谈举止可以感受到，他确实是能说会道，职场高手。
穿过有些昏暗、好似迷宫的走廊，依然能感受到金碧辉煌，高端奢华。艺术气息的油画，松软柔和的地毯，文质彬彬且态度祥和的服务员，颇有几分皇家至尊的风范。
推开821室的包间门，几张米黄色的沙发拼凑在一起，豪华的家具设施浓重而不失活泼的色调，奔放且大气的布局很是阔气，在这种氛围里，人也变得高端了起来。
“你们先点歌，先玩着，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服务员说，或者让他来找我，我去招呼一下别的客人。”
“好的、好的，你先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们，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家都很客气地向张斌言谢。
关上门，这时大家才终于如负重释地坐了下来，零食饮料在这不大的茶几上摆得也是满满当当，就连蛋糕也没地方放了。
秦兰和小飞俩人都比较兴奋地在点歌显示屏前你挣我抢的挑选着自己拿手的歌曲。
“首先由我给大家唱一首（向天再借500年）谢谢”哈、哈、哈。
“好、好、好。”大家一起为小飞鼓起了掌。
随着音乐的响起，小飞也郑重其事、非常陶醉地微闭双眼扯开了自己的嗓子。不标准的普通话乱跑调且跟不上节奏，分数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而大家也都高兴地跟着小飞一起哼唱着，激情昂扬地送上鼓励的掌声。
“这首是我的，刘雨你来跟我一起唱吧！”
看一眼秦东，刘雨有些腼腆地站起身来，跟着秦兰一起唱着这首（凉凉）。随着屏幕和伴奏的配合，俩人也有模有样很投入，很深情地抬起胳膊深情地比划着，哼唱着。
“秦东、你唱什么歌？我来给你点。”
“我唱的不好，你们唱我听着就行。”声音有些吵杂，秦东也扯着嗓子对着坐在点歌器屏幕前的小飞喊到。
“唱一首吧”。“就是唱一首吧。”大家也纷纷表示邀请秦东来一曲，同时也都先给送上了掌声。
“那好、这样吧，我们先给刘雨点一首生日歌，再给我选一首（来生缘）好吧。”
“好。”大家都一致赞同。
小飞搜着生日歌，秦兰也连忙关上所有的灯，打开蛋糕将寿星帽戴在刘雨的头上，秦东也很娴熟地将蜡烛插在蛋糕上。
“今年刚好二十六岁，就插二十六根蜡烛吧。”看着火苗一个个亮了起来，刘雨也点头默许了秦东的做法。
“刘雨，你打算许什么愿望呀？”
“说出来就不灵了你个笨蛋，刘雨你许的愿望不要说出来，这样才灵验，别听小飞的。”哈、哈、哈。
“首先，我希望我的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然后希望我们友谊长存永不分开。”刚说完，刘雨一口气将整片蜡烛全部吹灭了。
“喂，生日歌还没唱呢。”大家都一脸惊愕的注视着喜不胜收的刘雨。
“不用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不搞那些小孩子的游戏，有你们给我过生日我真的很满足。”边说着，刘雨将蛋糕切开分到各个盘子里。大家在感动之余，也理解刘雨的做法，纷纷端起盘子，大口的吃着蛋糕。
什么样的性格，唱什么样的歌，这首（来生缘）让秦东唱得活灵活现。他那表情动作都展现得淋漓尽致，虽然，没有天王嗓音，却颇有几分气质与感觉，大家也不断送上鼓励的掌声，小飞也跟着秦东双人合唱。在这震耳欲聋，欢天喜地的氛围里，四人也放飞自我，尽情高歌。
“大家还满意吗？”突然、张斌端着一盘水果，后面跟着两个服务员走了进来。
“我们店的福利，凡是过生日来我们店都会送这个果盘。我们一起为刘雨唱个生日歌好吧！”
“很满意，太感谢你了。”大家再次向张斌表示感谢。
随着生日歌音乐的响起，身旁的两个服务员也点燃了手中的烟花，在这种浪漫惊喜的氛围里可能对他们来说都是平生的第一次。
“来、我们一起喝一个，祝刘雨生日快乐，祝大家玩得开心。”两位服务小哥走后，张斌拿起桌上的啤酒表示要与大家共饮一瓶。
从张斌的言谈举止，神态表情再次可以确定：他绝对是个职场高手，这个领班做到也是当之无愧。
“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们玩的都很开心，这个生日过的也很有意义。”刘雨再次向张斌表示谢意。
“哪里的话，我们是同学又是一个村儿的，只要你们开心就好，认识就是朋友，相聚就是缘分，要是今天不上班，好好的陪大家喝几杯。来、我们再碰一个。”说话间，张斌再次拿起酒瓶和大家碰过一饮而尽。不可否认，张斌做事儿的圆滑，社交的手段真是让人折服。
“这里真是太好玩儿了！要是天天能来这里唱歌那就太好了。”还沉寂在兴奋气氛中的秦兰对着大家感叹道。
“你要是在这里上班，就可以每天都能玩了，我现在在这里都呆腻了。”
“真的吗？我可以来上班吗？我没干过，我怕我干不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你长得这么漂亮，你要是干不了就没人能干了，刚好前台收银接待有个人辞职了岗位空缺着，你要来了我可以给你介绍。”
“收银员吗？不行不行，这个我更干不了了，我怕把钱算错了。”
“你怕什么，熟悉一个礼拜自然就会了，熟悉之后你会发现其实可简单了。”
包间里那嘈杂的音乐你一句我一句，尽情的一展歌喉。沙发的角落秦兰和张斌也在吃力地交谈着。没有人留意，也没有人听清他俩都聊了些什么。
晚上快九点钟，大家已经连续唱了近五个小时的歌，个个都蔫的像泄了气的皮球，秦兰和小飞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而桌上的零食饮料还有一大堆。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唱的人都快缺氧了。”站起身小飞向大家吆喝着。
“走吧，走吧，也累得实在不行了。”大家也都纷纷收拾物品，做着散场的准备。
“把自己的东西都装好别落下了。”成熟稳重的秦东总是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提醒着大家。可能是对秦岚的过度溺爱，此刻，唯有秦兰慢慢悠悠有气无力地跟在最后面不慌不忙。也可能是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吧。
走廊里，张斌又领着一拨客人向所属的包间走去。刚好碰了个正着：
“你们不唱了吗？先到前台等我，我马上就来。”看着张斌着急的样子，大家也没再讨扰，继续向前走着。
“821包间算一下帐”走向前台刘雨向收银小妹询问道。
“你好，821已经结过帐了。”刘雨感觉很诧异，拿起手机边捣鼓边向电梯口走去。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漂亮的前台小妹刚说完，电梯口的服务员像是二重唱一般也客气的（欢迎下次光临）又连忙按着下行的电梯按钮。
夜晚的城市灯火阑珊，到处闪烁的霓虹灯渲染着整个夜空。车如流水，川流不息。人如赶集，络绎不绝。妆容妖艳，服饰时髦形，形色色的行人与这繁华似锦的都市完美的融合。没有足够的克制力，很难抵挡这都市妖艳的诱惑。
“刘雨，你等一下”电梯口，张斌带着小跑的步伐喊着刘雨。
“今天招呼不周，还希望大家能理解，周末也确实挺忙的。”边说着边拿出香烟给大家散发着。
“你太客气了，没事没事，大家都挺开心的，真的太麻烦你了。”四人都笑脸相迎，再三表示感谢。
“今天客人挺多的，我就不送大家了，有时间我们一起来玩好吧。”说话间，张斌将几张百元大钞塞给刘雨转身向电梯口走去，刘雨还没反应过来张斌已经按下了电梯上行的按钮。一脸惊愕的刘雨刚想去追，而张斌已经又进了电梯门。
“好吧，下次我请你吃饭。”对着众人，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将百元钞票塞进口袋。
而那张结算清单在秦东牛仔裤的最深处将永远沉睡！
路边等客的出租车排成一行，上了一辆出租车顺着来时的方向驶离了这让他们今宵难忘的欢乐KTV。
车窗外，霓虹闪烁，姹紫千红。路上的汽车、行人络绎不绝。而车内，除了发动机微微的轰鸣，整个车里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睡觉。靠在右侧车窗的秦兰身体侧卧着，似乎有些困意，又似乎有些伤神，眼睛却不愿放过一处美丽的风景。微风从半开着的车窗玻璃徐徐吹来，秦兰的头发也跟着来回飘动，她没有去理会，似乎很享受这种凉爽的惬意。
阳光依然明媚，机械依然轰鸣，工作依然如旧，工人依然忙碌。随着车间音乐的响起，标志着今天上半天工作的结束。员工们如狼似虎，争先恐后地换者工作服打着下班卡，像冲破黑暗的黎明，又好似走出牢狱的囚徒。各奔东西的人已全部散尽，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在原地久久徘徊。
“秦东，你不去吃饭在这里干嘛呢？”二楼车间主任张大姐边下楼边询问着。
“我在等秦兰呢，她怎么还没下来呀张师？”
“哦，十点多钟说是有事儿请假了，她没跟你说吗？我以为你知道的。
“请假了……….！行，谢谢啊。”边说着秦东掏出手机拨打着秦兰的电话。
电话通了，嘟………嘟………一遍又一遍始终没人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电话也在一遍又一遍地回应着。
像一只迷路的羔羊，秦东神情凝重躁动不安。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电话，发着信息。这样的反映足以证明他俩的兄妹情深，可想而知，秦兰在秦东心中的地位。
秦东电话终于响了，是一个微信信息，连忙翻开微信显示秦兰发来的信息，
（哥，我今天有点儿事儿请假了，一会儿打给你，忙完就回去了。）看到信息秦东长舒一口气，但表情依然凝重，将手机塞进裤兜儿，缓缓地向着厂外的饭堂走去。
工作中秦东不时地掏出手机查看着未接电话和未读的信息，生怕因为吵杂轰鸣错过了秦兰的任何消息。但始终没有一声响动，一丝回应，
跟平时一样，今晚要加班到九点钟。而今天五点半秦东就走出车间门，掏出手机又拨打着秦兰的电话。自从他做班长以来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第一个先下班的。
“喂、你在哪里？你怎么老是…?，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带点什么回去。”电话刚接通秦东即着急又激动的说到。挂完电话，向着出租屋的方向匆忙的走去！
推开门，秦兰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见秦东回来也连忙收起手机起身向秦东迎来。
“哥，你回来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我去欢乐KTV应聘前台收银还真的被录用了，人家让我明天下午去上班呢，我都没想到我能应聘上哈、哈、哈。”
手里还拎着半个西瓜的秦东有些惊讶，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苦笑着，之前的气愤与担忧似乎一下子不存在了。尽管有再多的不满，看到秦兰这一刻兴奋的表情也不会去数落她。
“这样呀，那种地方好乱的，再者厂里辞职要提前一个月申请，你在那边吃什么？晚上咋回来呢？我不放心…………”。
“哥……，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我都问好了：前三个月2500块还有提成，以后还会慢慢长的，张斌说他一个月有五六千块钱呢，那边也管吃管住的，我明天就去辞职，批不批准都无所谓了。”
“你在考虑一下，我觉得你要是不想在厂里干可以在附近找个工作先干着……”。
“哥，我都26岁的人了，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者我也总不能在厂里干一辈子吧！”
“好吧，只要你想好了我都支持你。”秦东终究拗不过秦兰，这也算是一种无奈的默许吧！
“谢谢哥，我去切西瓜。”还从来没见秦兰这般高兴的样子，看着她满是欢喜的表情，相信秦东也默默地为她高兴，但眼神还是流露出一丝焦虑。
清晨六点，秦东的闹钟准时响起。像往常一样洗脸刷牙下楼买早点，日子像循环一样的回放着。
噔，噔，噔。秦东敲着秦兰的房门。
“起来吃早饭了。”
“你吃吧，我不吃，我想再睡会儿，晚一些我就去厂里辞职。”
秦东有些沉默，不知所措的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发呆。许久许久后，一点点地呡食着手里握着的包子，眼睛直勾勾的注视前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表情可以看出他那五味杂陈的思绪。空气中又弥漫着他那吞云吐雾的香烟。
七点整，秦东的闹钟再次响起，只见他站起身来关掉手机闹钟，一把攥起钥匙走向大门口又回头张望着，像是怕遗忘了什么东西，又好似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一天，仿佛阳光，空气，环境和所有的人都发生了改变，略有一丝陌生且夹杂着忧虑。
十一点钟，秦兰现身在二楼的车间里，不知道他和二楼车间主管张大姐交谈着什么？从俩人的肢体表情可以看出，俩人交谈的很不愉快。一个铁了心想离开的人，是无法挽回的，不知道她们交谈的内容，总之，看着秦兰拿着表格到人事部，财务部来回的跑着，最后空着手，神情自然地走出了车间。
她没有去秦东的车间看望，更没有说声再见道个别。表情欢快、神情轻松，甚至洋溢着笑容走出了工业园区。------------从此也走上了人生的新征程。
上午的工作结束了，同事们又是争抢着向车间外冲去。每个人都习惯了这种机械式循环的工作和生活方式。而秦东却魂不守舍，恍恍惚惚的向车间外走着。
今天的阳光有些格外刺眼，又特别毒辣。“秦东”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秦东缓缓停下了脚步，转身向着正面走来的二楼车间主任张师傅。
“你妹妹做事真的…………！昨天说有事请假我直接就批了，上午过来直接跟我说要辞职，把我一下子搞的工作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了。”张大姐边说又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略带一丝情绪。
“她上午来过？……哦，她找了一份好工作，我还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儿呢，秦兰年纪小，你多包涵一下，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咱俩共事也四五年了，在这里辞职得提前一个月你也是知道的，换做别人半个月工资我都给他扣完了。”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张大姐，真是太麻烦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哈，哈，哈。”
“不用了，你赶紧去吃饭吧，我还要回家给娃做饭呢。”看着张师傅匆忙离开的身影，秦东也连忙地掏出手机拨打着秦兰的号码。
“喂，小兰，你在哪里？
“我在家呢！”
“你往出走，我们一起吃个饭。”
“不了哥，我这会儿正准备出门呢，三点钟就要到那，我得提前走。你自己去吃吧，我晚上住宿舍可能就不回来了。”
那你吃饭了没有？你过去那边的被子，衣服……………。
“哥，你不用管了，我能处理好。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出门了，闲了再聊。嘟、嘟、嘟…………。
已经走出工业区大门的秦东突然停下了脚步。电话从耳边轻轻的滑落下来，还亮着屏幕被紧紧地抓在手里，站在原地像碰壁受挫一般木若鸡呆，不知向左向右。
晚上下班走出车间，他没有太多的逗留，跟着一大波人群径直地向出租屋的方向走去。像往常一样，拎着半个西瓜和一些水果，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一瞬间放慢了所有的动作。将水果放在桌子上，缓缓地坐了下来，眼神毫无目的地张望着，抽出一支香烟，漫不经心地点燃，那鼻孔里嘴角边吐出的香烟飘在空气中，淡淡的、静静的，似乎一切都静止了下来，一切都在慢慢的凝结，空气中也夹杂着一丝沉闷。
掏出手机又拨打着秦兰的号码，他没有开扩音，但整个房间都能听到电话那头的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始终没人接听，，估计是秦兰工作的性质不方便接听电话，秦东又拿起电话发着信息。
习惯了以往的生活方式，现在，整个房间对他感觉都很陌生，荒凉且寂静。这一刻，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眼神时不时的向秦兰的房间张望着，一会又在四处游荡。一夜未熄的灯，在整个黑夜显得格外明亮，又格外明显。
天朦胧亮，依稀可以听到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还有楼下偶尔传来行人的脚步声。衣服和鞋子都没脱的秦东卷缩侧卧在沙发上。茶几上多了一个烟灰盅，烟灰盅里满满的烟蒂。虽然秦东平时抽烟，但在家里几乎不抽，一盒烟要二三天才能抽完，而昨晚没人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思绪。
手机闹钟六点整准时响起。咯噔，秦东颤抖了一下，睁开眼睛一脸茫然，似乎被自己的闹钟铃声吓到了。平日里都是闹钟一响缓缓地关掉，然后就起床，今天也确实很反常，看得出他也确实很困。拿起手机，关掉闹钟，又赶紧翻看着未接电话和未读的信息，果然有条秦兰未读的微信信息，凌晨四点钟发来的。
（我刚下班，上班不方便接听。）
（没事儿，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缺什么你跟我说）放下电话，秦东流露出他那久违的自然表情，紧绷的思绪也缓和了许多。此刻，他也不觉得疲惫，洗脸刷牙，收拾屋子，做着出门上班前的准备。
太阳升了落，落了又升。日子也同太阳一样上班下班，没有因为刮风下雨，阴晴圆缺而改变它的规律。转眼一个礼拜又过去了。
下了一上午的连阴雨，工友们都打着伞，统一步伐的向饭堂或是工厂门口走去，没带伞的同事则在雨里狂奔的向前跑着。每到下班工人们显的都特别高兴。精神抖擞，说说笑笑，这一刻、仿佛把在车间里所有的压抑都释放了出来。
当车间人去楼空，没有机械的轰鸣，没有铁器碰撞的声音，显得格外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些不习惯。秦东依然坐在自己所属的机械岗位上，他又一次拨打着秦兰的电话。
“喂，哥。”电话那头传来微弱的回应，很明显能听得出来秦兰还在睡觉。
“喂，小兰，都12点了你还在睡觉呀？吃饭了没有？最近过得咋样？工作还顺利吗？”一句话秦东问了好多个问题。
“我早上四点钟才下班睡觉的，一切都挺好的。”从未有任何改变的秦兰还是像以前那样懒懒洋洋，模模糊糊地回应着。
“明天厂里放假一天，我去看你好吧！”
“明天我也休息，上一个礼拜班了，排休排到我了，我明天就回去了，顺便带几件衣服。”
“好，你赶紧起床吃饭，明天几点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看得出秦东有些小兴奋。挂完电话，拿出一张经常给别人签字批假的请假条填写着。
清晨，像往常一样，秦东早早就起床了，虽然今天请假不上班，但他却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一大早又是洗衣服又收拾屋子。
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小伙子，逛菜市场的几乎没有，而秦东却是这里的常客。因为菜市场就在斜对面的胡同里，所以他经常来。这里不仅种类繁多还便宜，有时摊贩还会赠送他几根小葱几颗小辣椒。
袋子里装的满满当当，从他买的食材可以看出今天吃火锅。又是清洗又是切片，本来就不大的厨房摆放得几乎没有空余的地方。一个男人认真起来是很可爱的，忙得不亦乐乎的秦东显得格外可爱，又特别成熟。
12点整，一切都准备就绪，而秦兰的电话迟迟未来，擦干手上的水又一次拨打着秦兰的电话。
“喂、哥，我马上就到了！”
“好的好的。”挂完电话，秦东拿起钥匙下楼到村口准备迎接秦兰。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缓缓地停靠在离村口一百多米远的马路边儿上。许久，右侧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妖娆多姿的摩登女郎。至少十公分高的鞋跟支撑着亭亭玉立的身躯，修长雪白的大腿穿着一条不及大腿一半的超短牛仔裙，张显出魔鬼般火辣的身材，豹纹花式的瘦身短袖呈现出傲人的身姿，一副黑色的墨镜显得霸气十足，气质不凡，摘下墨镜，又长又翘，弧形的眼睫毛略显夸张，精致的红唇性感十足。
村口的公交站牌下秦东东张西望寻觅着秦兰的身影，仔细盯着每一辆公交下车的乘客，生怕错过遗漏了哪个身影。
“哥………”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秦东下意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刹那间，他似乎没有认出眼前这位都市丽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秦兰。一个星期没见这变化也实在太大了。秦东又惊讶又好奇，生怕冒犯认错了人。
“看什么呀，不认识了吗？”
“妈呀，我都没认出来，你怎么穿成这样呀？”
“不好看吗？”秦兰调皮的问道。
“好看，好看！走，回去吧！
女人是百变的，这句老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女人要是打扮起来估计连她亲妈也认不出来！
村子里形形色色的人们，不管是摆地摊的大妈，还是开饭馆的夫妻，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时不时、有意无意地将目光瞟在秦兰身上，毕竟、在这种大多数是务工人群的村子里，这样打扮女子还实属罕见。而秦兰的穿着打扮与这个村子的环境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看得出来，秦兰似乎很喜欢这种异样目光的感觉。
一路上难免碰到几个熟人，他们都用招手点头的方式打着招呼，而眼神总是不经意间瞟在秦兰的身上。秦东也用各种的方式回应着大家，同时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起锅烧油，秦东那娴熟的厨艺似乎整个厨房都是他的舞台。又是洗菜，又是切片，各种厨具在他的手里得心应手。铁锅与锅铲发出的碰撞声仿佛是一段美妙的音乐。他那神态表情，仿佛一个人在厨房里尽情地表演。
秦兰的床上摆满了各种衣服，敞开的布衣柜里三层、外三层全是衣服，春夏秋冬，各个季节的服饰她都给翻了出来，比过来比过去精心挑选着最好的。
“小兰，赶紧洗手准备吃饭，吃完饭你再收拾。”这一次，秦东系着围裙，左手拿着汤勺，右手拿着筷子，对着房间里的秦兰喊到。
“我也收拾好了。哦、对了哥，今天做了这么丰盛的饭菜，给小飞，刘雨打电话过来一起吃吧，反正你们今天都不上班。”边说着，秦兰又将肉丸子往嘴里塞着。
过了好一会，秦东才反应过来，今天都要加班的，只是自己请了假，只为了能和秦兰一起吃个饭。
与其说是哥哥，他却做着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似乎超出了兄妹之间亲情的范畴。总之，他的所有付出都心甘情愿，而这种付出让他也觉得很幸福、很快乐。他不愿意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打破这种现状。
“哦，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不管他，我们吃饭，我去盛米饭。”
就在同时秦东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显示（小飞）来电，看一眼正在津津有味，吃相有些傻里傻气的秦兰，秦东果断的挂断，将手机丢在沙发的角落里。
“谁呀？你咋不接呢？”秦兰嘴里一遍咀嚼的饭菜一边问到。
“陌生号码，可能是推销之类的吧，你慢点儿吃别烫着了，时间还早呢，------------给你米饭。”
叮、叮、叮。秦东的微信铃声再次响起，拿起手机显示还是小飞发来的：（你今天咋没来上班呢？）秦东迅速的回复到（这会儿忙，晚些回复），电话再次丢向沙发继续吃着饭。
秦东的做法确实有些自私------------但我们每个人何尝不是自私的。你可以说他不仗义，但这一刻，他真的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墙上那老古董式的闹钟当、当、当，轻轻地敲响了13点整的钟声。
锅里的汤料不停地翻滚着，空中的水蒸气弥漫了整个房间，脸上的汗珠不时地往下流淌，不停摇头的风扇也吹不走这火热的气流。
突然，秦兰的微信信息铃声响起，连忙解锁打开手机微信翻看着信息。秦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匆忙的输入（马上）又镇定自若的夹着菜。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信息显示：（快点，不然要迟到了。）收起手机秦兰也轻轻地放下了碗筷。
“哥，一会儿吃完饭我就过去了啊。”
“啊，---------你不是今天休息吗！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过去上班不行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给你说。”
“我知道，可是我刚去上班还在试用期呢，有好多东西要学习，比如文明用语了，辨别钱的真假了，还有操作流程。我有时间就回来了。”
“那你不能晚一些再走吗？你那生活用品还有被褥都是怎么处理的？”
“哎呀，这你就不用管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就放心吧哥！生活用品张斌都给我买好了…………，不过钱我都给过他了，一会儿带几件衣服就可以了。”
“那好吧………。”多么无奈，多么无能为力的一声回应。
秦东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总是拗不过秦兰的性格。似乎有些生气，又有些失落，低着头自顾自己的吃着。
“哥，一会儿你把碗筷收拾一下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我就回来了，今天我和一个老员工约好下午三点钟跟他学习交流工作方面的问题，你在家照顾好自己。”秦东还没反应过来，秦兰已经拎着包向门口挪动着。
“现在走吗？--------我送你。”秦东放下碗筷站起身拿着钥匙紧跟其后。
“不用了哥，外面好热，我打个车就过去了。”说话间秦兰的脚步已经迈出了门外。
“哥、照顾好自己，有时间我就回来了。”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秦兰离去的背影秦东暗然神伤，不知道说些什么，傻傻地站在原地许久，许久。看着让人真是心生怜悯
没有谁对谁错，他俩都用不同的谎言达到自己的目的，掩饰着内心真实的意愿。
打开那辆白色轿车的车门，秦兰有些匆忙地坐了上去，随着轿车缓缓地启动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