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彭武馆位于彭城西北角,历史悠久,曾是宋国最大的武林门派,辉煌一时,武馆占地颇广,四面筑有高墙,内部分为四块区域,最前面的是一方可容纳千余人自由活动的练武大广场,后面则分别是武馆弟子的住所、练武堂以及宋修的私宅。虽然武馆现状已经大不如前,但仍有百多名弟子勤苦坚守,天还未亮,就早早起身聚集在广场中,摆开阵势,或蹲成马步扎实下盘,或挥拳猛打运习招式,虽是深秋,却人人赤着上身,一脸坚毅勇敢之色,口中不断呐喊着嘿、哈、嗬等振奋声音,看上去果然有大武馆的雄壮不凡气势,使人心折。
此时武馆外几十米远的一排树林中,两个人影正站立于一棵大树顶端,正是鲲鹏庄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两个人,他们前日到达彭城后,就消失了踪影,直到现在又出现在商彭武馆的外面西侧。
由于此时正是黎明,天色还很灰暗,再加上二人身穿黑衣,武馆弟子丝毫没有发觉有人在外面紧紧打量着他们,而这两人却是隔着数十米就可以清晰无遗地看清大广场每名弟子活动的具体情形,可见这二人虽然年纪轻轻才二十多岁,却都已经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相貌非常英俊、脸色白润、身躯高大的一人望着众位武馆弟子,轻笑道:“这就是商彭武馆的年轻一辈?我们这趟是要白来了,他们实在令我感到很失望。”
另一名脸色微黄、身形也稍显瘦削、眼睛小而狭长的男子道:“卫慕,小声点,要传音,防止被别人听到,那我们这趟不就更没有意思了吗?”
卫慕该用传音法对这名男子道:“凌晓寒,你总是太谨慎了,商彭武馆根本没有没人有这么高的听力,而且现在正刮着夜风。”
凌晓寒闭上眼睛,张开左手,感受风向,道:“风刚刚变了,现在刮得是西风。”
卫慕微笑道:“趁天还未亮,我们进去吧!”
凌晓寒点点头,人在一根枯枝上轻轻一点,就已经飞跃十多米的距离,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武馆围墙下,卫慕在他落地后也来到他身后,道:“我们直接去练武堂。”
卫慕和凌晓寒在一处围墙外不费吹灰之力就跃入武馆内,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栋独立的两层木楼下,这栋木楼一楼面积宽大,里面想必就是练武堂了,放着很多刀兵枪具。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在此,两人纵身跳起,来到二楼窗户外,凌空直立十秒之久,感受到里面没人时,再轻轻推开一扇窗户,窜进二楼。
二楼空间较为狭小,里面一片漆黑,但武功到了他们这种境界,黑暗和光明并无两样,这里原来是藏书室,存放着自商彭武馆建办以来,历代积累的书籍图画,珍稀器物工具等等,藏量甚为可观。
卫慕随手从一排支架上抽出本竹简,看了几眼后,讽刺道:“嗯,倒是一本好书,可惜宋修是个地道的莽夫,白白浪费这些资源了。”
凌晓寒道:“这些武书和我们鲲鹏庄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我们不必计较这些,快找找有没有二庄主交代过的《逸变集》。”
二人运足目力,把整个二楼所有的藏书从左到右、上上下下找了个遍,还是不见有半点《逸变集》的影子,此时他们已经花费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卫慕丧气道:“这里二十排书架和六个书柜里统统都没有《逸变集》。”
凌晓寒皱眉道:“会不会是这里有什么机关暗箱,《逸变集》被藏在秘密的地方?”
卫慕喜道:“有理,如果《逸变集》就这样随便放在可以给人找到的地方,那早就被武馆弟子和各种人偷了,我们再仔细找找。”
果然他们在一台盛放小型匕首等器物的大箱子里发现了一处机关,按下去之后,弹出来了个小盒子,盒子构造得非常不简单,青铜材质,上面有把小锁,一看就知道没有钥匙的话,很难打开。
卫慕道:“应该就是它了,盒子像是百能生制造的。”
凌晓寒道:“给二庄主一看就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
卫慕刚伸手拿起小盒子,二楼顶部的铜铃就发出了叮咚叮咚的声音,声音瞬间传到了外面房屋,立刻就有武馆弟子喝道:“不好,有人在练武堂二楼,快去!”
卫慕和凌晓寒自知行踪被人发现,却临危不乱,显示了和他们年纪绝不相符的冷静从容,二人从一扇窗户跃下地面,再立即飞身朝武馆外离去,凭借他们的高超轻功,很快就把试图拦截他们的武馆弟子落在后面,很多人甚至连他们的脸都没看清。
“站住!”一声长喝在他们前方想起,来人是宋山和另外三名武馆内地位最高的弟子。
卫慕和凌晓寒停在半空,看了看宋山四人,卫慕冷冷道:“你们是要来送死的吗?”
宋山怒道:“两位擅闯我商彭武馆进行偷盗之事,反而出口狂言,不知好歹,我劝两位立即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动手无情。”
凌晓寒对卫慕道:“勿再废话,全部不留活口。”
卫慕从怀中掏出盒子交给凌晓寒,笑道:“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宋山怎能受的了两人这种狂妄姿态,不等卫慕说话,就已经手举大刀跃往空中,全力朝卫慕劈来,宋山不但是宋修的亲侄子,而且还得到了宋修七分真传,这一刀之威,绝对不容小视,发起的刀劲带起空中呼呼风声,卫慕冷然道:“既然你想第一个送死,我就成全你。”
其他三名弟子想要去追赶凌晓寒,但怎奈轻功差了一大截,被凌晓寒轻易甩掉,眼睁睁看着他越过围墙,消失在远处街巷,三人怒气中纷纷掉头回来合力对抗卫慕。
卫慕左手弹向宋山攻来的方向,洁白干净的手中竟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接着在他左手移动的轨迹间,生出淡紫色的奇异真气,宋山的刀劲劈至他的身前,和卫慕的左手碰撞在一起,卫慕恍若无事。接着在宋山愣神惊讶间,卫慕身形瞬间已经移到宋山的旁边,宋山感到危险时,急忙拼命往下坠去,可还是慢了一拍,卫慕淡紫色的手掌已经牢牢实实地拍在他的背上。
“啊!”宋山发出一声整座武馆也能听得到的惨叫,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几乎已经被这一掌击飞,五脏六腑和背脊肋骨同时粉碎,当场亡命,人远远抛跌地上,尸体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其他三名武馆弟子极度气愤之下,两把剑和一对拳分作三个不同方向朝空中卫慕杀来,两条凌厉的剑气闪电般迫向卫慕的咽喉和胸膛,拳劲则压向卫慕的背后。
卫慕双手紫色光芒大盛,四周空间在他双手舞动下变得不真实,他闪电般几乎同时各自朝三人还招,两条剑气立即消失于无形,后背的拳劲也被他轻松化解,接着全身紫气暴涨,化作三道利箭,射向飞身而来三名弟子。
三名弟子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紫箭贯穿头颅,整个头部直接爆开,场面极度惨烈血腥。
此时赶到卫慕身前的数十名武馆弟子见此情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没有人再敢跳向空中对卫慕动手,卫慕也不多做停留,两个起落间,像只飞鸟般离开了商彭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