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菲来到了长沙,和托尼在长沙打了结婚证才更好的出去闯荡,她怕爸爸妈妈为她担心,这些事情自己做主。
长沙的三月,雨水不停,走在街头,文菲想回头,想回到阳朔。
托尼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爸爸平反之后,哥哥也在省里任一官半职的,文菲来到的时候,他们高兴地接待了她,并要托尼珍惜。
文菲从小在和谐的家庭氛围中成长,而托尼的印象是在父亲的打骂中长大的,因此他的家庭观念很淡泊。
当发现一切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文菲觉得坚持也没有意义,她再次来到了阳朔。
小城没有变化,并不物是人非。老刘还在,老刘希望文菲能把西街最前面的店子—hardset盘下来。
韦铃出国前也来到西街,这是他们临别前的聚会。
包下了整个歌厅,都想疯狂一下。
“离开他,离开托尼。”文菲耳边一片反对声。
文菲并不想走走停停,但她对未来也很迷茫。
就这样醉一回,永远不要选择。
“要不跟我回上海,我们重头开始。”老刘一直在等文菲。
韦铃告诉文菲:“这里任何人都不是你的选择,你还有更广的天地。”
托尼再次来到西街的时候,文菲已经离开了。
文菲回到了独自的小屋,她静静地思考着未来的人生。
老刘跟着姐姐一起找到文菲,“到上海去吧,我们会给你安排好一切,假如你想留在西街,我们也支持。”
夜幕降临的时候,文菲沉浸在黑暗之中,心灵被痛所包裹着,世事难料,曾经的沧海桑田,在她脑壳中一一浮现,托尼的身影被她无限放大,她被托尼的孤军奋战的同情包围着。
小王来到了小屋:“跟着自己内心走,你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呢。你的爱情你做主。”
小王也要离开家乡了,他想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假如没有托尼,或许他们可以结伴同行的。
美景就在前方,怎么展开选择的翅膀?
老刘离开的时候,托尼找到了文菲。
天,灰蒙蒙的,“我只有你,给我一点力量吧。”托尼为文菲的摇摆而心疼。他以为自己不会爱的。
家乡有雾,那是极少见的。家乡虽然是工业城市,但因为树多,空气质量很好,当出现雾霾的时候,文菲的心被打湿了。
小王离开之前,跟托尼一起吃了餐饭,嘱咐托尼好好照顾好文菲。
假如没有他人的阻扰,托尼是文菲的选择,她对他的感情却因为他人的阻碍更加深沉。
再次来到阳朔,热闹的西街,踊跃的人群,文菲不再独自前行,她和托尼共写人生的篇章。
阳朔公园青山环绕,沿着楼梯爬上最高处,文菲有一揽众山小的喜悦,也有何去何从的悲哀。
托尼在阳朔这么多年,满身伤痕累累,但是他遇到了文菲,他只想跟着文菲走到哪是哪。
生活或许会向他们展开笑脸,文菲不为别的,就为托尼对她的爱,她也会不离不弃。所有的缺点,都会变成美好而给予接受。
托尼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文菲走进太污的社会,但他两手空空,不能给文菲带来美好的生活。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的摆在面前。生活就像六月的脸,说变就变。
文菲独自一人呆在酒店里,眼皮跳得厉害。托尼临走之前告诉她:“你今天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办点事就回来。”
托尼没走多久,进来两个警察,“你是和他一起的吗?”他们要找的人似乎是托尼。
“是的,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他把你拐卖过来的是吗?”
“没有,他并没有拐卖我也没有对我做任何事。”
“你了解他多少?你不知道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吗?”
“我只知道他并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么恶劣。”
“现在他出了一点问题,我们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警察的口气不太友好。
文菲没有想太多,跟着他们来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有一间审讯室,他们把文菲带进去,然后拿出了纸和笔,要文菲写托尼的检举材料。
“他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我检举他什么,而且我们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你们也没有资格扣押。”文菲没理会警察太多,准备回到酒店。
几个警察冲了过来,拿出手烤,把文菲烤在审讯室的凳子上。
文菲想挣脱,但她挣不开,她再没说话,喊也没用的,她在凳子上,沉沉的睡了。
托尼感觉到西街再也不能呆,大清早,他跑到外事局,有一些老板走后留下来的收尾工作他必须解决。
曾经别人以为他过着很光鲜的日子,出门有保镖,警车跟着跑,警察帮开道,只有他才清楚,什么日子是自己需要的。
离开之前,他还想跟几个真心相处的朋友道别。
他每天忙着跟上层打交道,婚恋对他来说是奢侈品,假如没遇到文菲,日子就如往常过下去也罢,但他想和文菲在一起,过着平淡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老刘和马来西亚人对文菲的追求,对他们恋爱的阻碍,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带着文菲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外事局出来,把工作移交了一下,回到酒店,文菲没在,托尼到西街去找。
几个小贩都说没看到文菲,不祥之兆在托尼心头涌现。
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应该就是派出所。
“小菲!”派出所门口,托尼放肆喊着文菲的名字。
文菲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是托尼的声音,她一直坚信托尼会来找到她的。
“我在这里。”文菲回应着。
托尼冲进审讯室,一边踢着桌子,一边举起凳子,对着文菲说:“不怕,有我在。”
“妈的,你们在找死,把局长叫过来。”托尼把凳子使劲地往地下砸,审讯室给他砸得稀巴烂。
警察们跑出审讯室,打电话去了,托尼清楚他们正向上面请示,“手铐打开!”假如阻挡通向普通人的路都那么艰难,他不怕鱼死网破。
挂掉电话,警察战战兢兢地帮文菲打开了手铐:“伤着你没有?”
“没有,我知道你会来的。”
“还有什么在他们手上没有?”托尼关心的是文菲的身份证是否还在。
“我的身份证被他们拿掉了。”果不出托尼所料。
“身份证,拿过来。”托尼对着开手铐的警察叫嚣着。
“没,没有......”警察也被托尼的架势吓倒。
“你确定不在这里?”托尼的声音和眼神都可以杀人。
“不,不,不在。”警察跑出审讯室。
“你跟我来,去把你的身份证拿回来,到了那个地方,你随便做什么,把他们在你身上做的事还回来。”托尼拉着文菲往外走。
他要做的就是把文菲的身份证拿回来,然后带她离开。
文菲跟托尼来到派出所宿舍,托尼径直走到一间房门口,使劲用脚把门踹开。
文菲还没反应过来,托尼对着开门者一顿暴打,所有东西被她砸了一遍,房间内一片狼籍。
开门的中年男子呆呆地望着托尼,没有阻止他的任何动作。
托尼砸完后,抓住中年男子的衣领,“把她的身份证还来,我们今天离开。”
文菲没看过托尼很凶的一面,心里有些害怕。
“不怕,对于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你没必要害怕。”托尼拉着文菲。
中年男子把身份证还给了文菲。
托尼匆忙带文菲离开:“那个人是公安局局长,你可以放心的踹他几脚,扇他几巴掌的。”托尼对文菲说这话的时候,文菲还惊魂未定。
“收拾好东西,我们今天必须离开。”托尼像是对文菲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收拾好行李,文菲还没回过神来,“我们回长沙吧。”托尼带着文菲先到了桂林火车站。
“我还想多呆几天,要不就回我家。”发生的事情让文菲惊魂未定。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如果你想回家的话,我们也先回长沙,安顿下来,我再陪你回家。”托尼不想跟文菲分开。
文菲也只能先听托尼的,暂时这样安排。
回到长沙,还是雨天。
托尼需要从头开始,他必须有养家的概念。
房子太小,和爸爸妈妈挤在一起住毕竟不是办法。
托尼大哥已经官运亨通,他的小孩也争气,大学毕业一个分到外贸公司,一个分到了外交部。
托尼并不希望走仕途,吃政治饭。
以前带团的时候,新西兰的企业家曾跟托尼来过长沙,他还有些业务可做,长沙的几个小型湘绣加工企业都是托尼给他们联系的外贸业务。
托尼想接着把业务做起来。
“我们有新的专门联系外方的联络员了。”曾经跟托尼有合作关系的时候企业都是这样回复托尼的。
托尼回到家里,正好哥哥和侄女过来了,他们准备把爸爸妈妈接到家里住,这一室一厅就让给托尼。
托尼带团的时候,常带着两个侄女,她们跟着他一起接团,实践,她们对托尼是有感情的。
当谈起外贸业务的时候,侄女不好意思的说:“叔叔,这几家的业务我在做呢。”
“哦,你在做着就好。都是一家人。”托尼回答完,跟哥哥商量父母的安排方案。
托尼想着走一步是一步,毕竟长沙有亲人,总比到外面再去闯荡好一些。
这不是文菲所选择的日子,当爱被现实所代替时,文菲悲从中来,她像个久经风霜的老太婆,又像一个毫无主张的新生儿,任人宰割,听之任之,她想反抗,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应该从哪里反抗起。
文菲的悲从心生,她何去何从?她问自己,想起小王说的:“遵从内心的选择。”不管选择怎么样,她也不能停止前行的脚步。
生活,不仅是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文菲并没有磨灭对未来的向往和明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