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没事吧?”殇王条件反射的问话有些拗口、生硬,但是,担忧在线。
白灵珠一把挡开他的手,恨道:“死不了。老天开眼,才不会让我为你这种人去死!”
殇王看着她,嘴唇上下开阖,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应该说对不起,但这三个字,他从来没有说过,对任何人。
白灵珠伏在桌上,缓冲半晌。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当初她惦记着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殇王,怕被皇后一伙给灭了,这份担心是多余的,人家殇王根本死不了。
今夜的皇宫那么危险,他信心百倍而来,让他担心的,是她。
这就说明,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其实是个狠角色,皇帝和皇后以及亲王郡王们一同做套诱杀他,最后还是处在试探的边缘,他就在身边,他们也不敢真下手。
他到底哪里狠,她能一下子猜出的,就是他庶边的那十万大军。
不管她扎不扎心,有一件事,她是确定了的,她的这个宝没押错,她需要的就是一个拥有绝对权势的人,那样,她才能更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是想以此事安慰自己的,毕竟,她对他的用心,也没有那么光明磊落,这样一来,俩人扯平了。
可是,不行,还是不行,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就是委屈,她觉得这一辈子的委屈都集中在此了。
她拍了拍桌子,挺直腰板,望着顶棚深呼一口气,用后脑勺对殇王道:“好了,来吧。”
“嗯?”殇王愣了一下,“做甚?”
她望了望悬在窗角的月亮,轻快道:“即将月圆,你快上榻,我好弄死你。”
殇王牵着嘴角,笑容坚持好一会儿。
“你不生本王的气?”
她瞟了他一眼,“跟一个将死之人生气,我傻么我?”她还是抹了一下眼睛,没哭,可能进沙子了。
他怕她再催,利落的躺在榻上。
“要不要脱衣?”他问。
“随你便。”她淡淡回他。
他自行脱缷上半身衣物。
她也在往下解自己的衣服。
他看她从里衣里解下一只布包,摊开一排银针在桌上,道:“你能带针进来?”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道:“你当我在妖娆峰十年,每天都是傻吃愣喝蔫巴睡的?不学点真本事,怎么能在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过上声色犬马的奢糜生活?脱好了没,躺下吧。”
她伸手一推,把他推倒,顺手扯掉了他下身的衣物。
“当当当!”节制而有礼的敲门声。
“麻的!”白灵珠啐了一口,骂道:“谁特么这么长眼,这个时候来?”
“你别动,我去看看。”
她掀开帐子走出去,伸手将自己的衣领弄乱,又胡乱抓了两把头发,让那几缕长发轻佻的拂在脸颊。
“谁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打一进来这个房间,与殇王的每一句对话都狠狠憋着丹田之气,平时粗声大气惯了的白灵珠几乎给憋出心病来,现下,终于逮着机会大声嚷嚷,那股子不耐烦,几乎先于人破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