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白灵珠撞开门,把门外的内侍吓的往后一个趔趄。
未等内侍开口,白灵珠双手抱臂,大声道:“什么时辰了,这位内官您没有个时间概念哪?”
那内侍从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女眷,一时有些慌神,连来此干什么的都给忘记了。
白灵珠耐着性子,道:“请问这位内官,您有何贵干呀?”
内侍这才揖了手道:“奴才估摸着这会子,亲王与娘娘已用过晚膳,不知二位还有什么需要,请亲王与娘娘务必知会奴才——”
白灵珠忙挥挥手,“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内侍微一抬头,双眼不经意的瞥见白灵珠的一片凌乱处,慌地低下头去,倏地从脸红到脖子根儿。
“那不,不打扰娘娘与王爷休息,奴,奴才,这就退下。”内侍被白灵珠弄了好大一个红脸,慌不择路的退下去了。
白灵珠赶紧掩了门,再耽误下去,那个阴阳人就得晕过去,行针过后,醒过来的时间需要更久,就不如赶在他清醒的时候行针,他若能再配合些使些真力,毒血还能放得更快些。
“快快,躺好,快快!”白灵珠小跑过来,忙而不乱的抄起针来,往那穴位上,娴熟的扎下去。
他一动不动的躺着,睁着眼睛看着她动作。
她凝神聚气,神色专注而又认真,完全没了刚刚飞扬跋扈的样子,反而现出一种特别的韵致。
他的心头一振,正当他想好好欣赏她这种特别风韵时,她伸手取针,凌乱细碎的长发扫着他的面颊而过,一路横过他的脖颈胸膛。
他的人样外皮未褪,那薄薄的一层,根本阻挡不了他对外界的触感,于是,他胸前陡然生起一条被她发丝划过的痒线,牵着他皮下的那颗心不由得猛烈跳动。
她一扭身,衣服悄然滑下,半面圆润香肩暴漏空气之中,红色肚兜一角与她的莹白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喉结上下一动,抿了抿干涩薄唇。
突然地,他有那么一股冲动,他想伸出手去,帮她擦拭挂着些微汗渍的小巧鼻尖,然后顺势捏一捏她微乎乎的小脸儿……
嗯。
他闷吭一声。
白灵珠当然明白,这一针下重了。
她白了他一眼,略带鄙夷道:“你眼睛往哪看呢?姑奶奶的主意,可不好扰打的!”
他的手随着她手抬起,她要给他指尖放血。
他沉声道:“以后,休要别的男人见到你衣衫不整的样子!”
“啊?”她扔下他的手,看着他,忽然笑了,道:“你这样子,可以理解为吃醋么?”
他又道:“内侍也不行。”
她终于得空,把肩向上一耸,滑落的衣物被带了上去。
她笑道:“我呀,我是谁,我是妖娆镇上有名的山匪小灵珠,我想叫谁看,想看谁,由我自己不由人。”
他皱了眉,声音发冷:“你敢!”
“嗯?”她不解,耸了一下肩膀,“我该怕谁?”
“你是本王的十三妃!”
白灵珠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道:“好好,好好好!你的十三妃,你的!你可别给我动了怒,再把针给我抻掉了,我就白扎了。”
他瞬间没了脾气。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总算将他一身的穴位给行完,她快累了个半死。
这不只是个体力活还是个脑力活,她要找准他每一个穴位不说,每一针扎下去,要求极高,不可深一毫亦不可浅一毫,差之毫厘,可能调动起他体内积蓄的未发的沉毒,结果就是一毒未出彼毒又起,到时候,就是把他通体扎成刺猬,怕是也救不了他。
接下来,她还不能闲着,她得跟他说话,他不能睡过去。
此时要是睡过去,得需要三五日才能复苏,如果今晚他能扛过去,最多就是身体比往日虚弱些,断不会一睡三五天了。
当然睡过去休整三五日对他身体更好,但是此时此地,对他实在不宜。
她收了针器,道:“你这样的人还真是百年不遇,不过你遇到我,算你福大命大,你不但不会早死,还会长命百岁。”
他笑道:“你休息一下吧,不用管我。”他当然比她更明白自己的身体,但是此时看她那么辛苦,他心有不忍。
她笑道:“我不管你谁管你?”话说到此,她突然想起来了,忽而转头道:“要是我真不来,到这个时候,你一个人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