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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必然(二)

“喂?听得到吗?”笔帽鼓着电流,有人声,断断续续的。

老阎?罗哲瞪着手里的‘笔帽’,这分明是某种窃听装置吧?想法刚冒出头,就听见走廊有人奔跑的动静,循声望去,刚才的保险业务员阎执义一改先前做作的温和神态,满脸凶神恶煞的朝他冲了过来,狂奔之中还不忘咆哮了一句:“杨子强!”

这一秒,罗哲愣在原地。

最早,他认为阎执义是保险公司派来取证、以撇清赔偿项目的人员;捡到了窃听‘笔帽’,罗哲又认为对方大概是暗中调查的便衣或警员;可当听到杨子强的名字时,罗哲呆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杨子强?

这一霎,愚钝的大脑疯狂运转了起来:轰雷掣电、霞的污染、杨子强慌不择路冲进了幽暗的骤雨世界,一幕幕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这也是他们最后的交集;苏醒后,罗哲通过护士确认了杨子强等人并未被医院接收,他去了哪儿?他们去了哪儿?

阎执义为什么会知道杨子强?围绕这个问题,思维大幅度偏斜,对方既然知道杨子强,会不会知道霞?

能够配备窃听器,能查到自己的身份证号码,甚至追查到了医院...环环相扣,顺理成章的推理下来,阎执义一定是国家机关的工务人员,是军事机关还是司法机关?公开机关或秘密机关?罗哲仿佛看见自己深深陷进了一滩缚足的泥潭,他感觉对方的背景深不可测,肯定与霞存在着莫大牵连,不,或许是制约呢?

不敢深入想了,罗哲脊背发凉、寒入骨髓,他开始责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明白这一切。

阎执义以及其代表的组织犹如阴影中狰狞的巨兽,能够监控普通人日常的一举一动,连霞这样无法被理解的存在,或许只是他们研究的对象?人的思维快若闪电,越想越慌,愈是毛骨悚然,罗哲利用呆滞的三秒总结出了最终的判断——朝他奔来的阎执义是洪水猛兽。

罗哲还要去找到方何问个究竟,还有被雨兽污染、吞噬的东西没有找回来,怎么能被他们逮住了?

他都看见了自己蹲在阴暗潮湿的大牢,与老鼠蟑螂共度余生的画面。

不!绝不!

在第四秒,罗哲蹬掉脚上的一次性拖鞋,拔腿就跑。

阎执义完全没料到前一秒还呆滞木讷的罗哲,下一秒,一溜烟儿窜到了楼梯间。这该死的地砖!太滑了!由于耳机还在罗哲手里,他只能单方面冲着笔大吼大叫:“407从北面的楼梯间跑了!我耳机落了!你们赶紧堵好出口!别让跑了!”说罢,阎执义紧跟其后。

依旧是两步作五步,恨不得能一层楼一层楼的跳跃了,狭窄的空间回荡着罗哲的仓促的脚步声,就在下面!

可跑着跑着,视觉古怪了?

楼梯间是封闭的空间,未安置窗户,每半层楼的平台上都有白炽灯供明;整体看来,就是块竖着的正方体,有台阶的边更长一点,走势是螺旋向下(向上)的,且中央地带除了扶手,几乎没有空隙;楼梯的宽度只能容纳两人半平行,谈不上宽敞。阎执义停下来揉了揉眼睛,他发现,楼梯的宽度在不均匀的变窄,或长或短,简直就像是音量的波浪图,缓慢波动着?连扶手也跟着一块伸缩变短!太疯狂了!这怎么可能?

他四下环顾,不单单是第四层,整座楼梯间的楼梯都在产生这种诡异的变化,由于楼梯变窄,中央部分腾出了大量空间,他甚至瞧见了窜到三楼的罗哲。

两人的视线穿过畸变的中央空间,碰撞在一起。

阎执义当即就明白了,这可不是什么幻觉!妈的,管他呢!先把对方铐起来再说!波浪图就波浪图,只要不掉下去,一切都好办!毕竟有过服兵役的经历基础,阎执义双腿一跨,跃到了另一处台阶上,才站稳,竟发现脚下踩着的阶梯变得透明起来。他倒吸一口冷气,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状况,他连续垮了几大步,总算落到了三楼半的平台上。

中央空出的空间越来越大,台阶始终维持着变窄的趋势...

下方,罗哲的情况不比他好多少。

台阶完全透明后,如同彻底消失了一般,根本不能承重,见鬼了,完全违反了质能守恒定律!他几次都差点一脚踩空,摔下楼去!一阶又一阶,楼梯宽窄的伸缩完全没有规律,就这会儿功夫,罗哲又发现几处台阶完全消失,甚至,二楼到一楼半的台阶彻底不存在了,只剩下承接的平台呆在原来的位置上。心如鼓擂,脚要是一踩空,两三层楼的高度不说坠亡,骨折都算是轻的。

“给老子站住!”阎执义在上层大吼大叫,开玩笑,罗哲又怎么可能束手待毙?一楼近在眼前!出口近在咫尺!

罗哲踏在二楼半,往下还没走个几步就胆战心惊起来:他发现链接上下的楼梯完全呈断裂的分布状态,连二楼的平台都只剩下一条窄窄的边,听着阎执义的脚步愈来愈近,罗哲一咬牙,纵身一跃!

好!

罗哲脚掌并作平行,踩上了那一条窄边!他牢牢抓住平台边缘的扶手,艰难的站稳。深呼吸,终于到这儿了!他定了定神,反正台阶统统消失了,正打算从二楼的平台直接跃向一楼的地面,罗哲一低头,心凉了半截——

一楼也不存在任何出口,只有一处孤零零的平台...更让人绝望的是,他看见,一楼的平台延伸出螺旋向下的阶梯,一层又一层,正不均匀的变窄,往下...

这真是一楼?

这楼梯?走不完?

病号服被冷汗浸湿了。罗哲死死握住扶手,生怕失了足,他小心翼翼朝下方瞥去:往下的台阶层层变化,同样缓缓的或宽或窄;高度使然,越是朝下,楼梯间中央的地带愈发深邃、幽暗;他不甘心的数起来:负一楼的平台、负一楼半、负二楼的平台、负二楼半...直至数到了负八楼的平台,更往下,光线过于昏暗,看不太清了。

视线仿佛陷了进去,临渊而立,负九楼、负十楼、负十一楼乃至更深,无尽的台阶与平台在幽邃中盘绕,螺旋向下,一直、一直...

他是不是还处在昏迷中,做着一场骇人的噩梦?

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出口,无尽的平台,无尽的台阶,向下,向下,向下!它的末层通向哪儿?离最底层,又有多高?能站立的位置越来越窄,罗哲昂着头,不敢再朝下俯瞰了,他感觉膝盖颤了起来,再三犹豫,猛的一推扶手借了个力,罗哲奋力一跃,落到了一楼半的平台上,这一下,榨干了他仅剩的勇气。

罗哲双腿哆嗦着,瘫坐在地,他脑子里不停出现正方体的漩涡、幽邃深处的画面...

忍不住去想象。

“跑不动了吧!崽子!”上方,阎执义的大嗓门透着股小人得志般的洋洋得意。

惹人讨嫌的嗓音绕进了罗哲耳里,宛若天籁。置身于幽邃的深渊,罗哲分外孤独,骨寒毛竖,“阎哥!我不跑了!我等你下来!”吼出这一声,罗哲用尽了所有力气似的,干脆往平台上一躺,抬头望灯,动也不动了。几声有力的踩踏,罗哲身旁带起股轻风,阎执义追上来了。

砰地一声,阎执义一巴掌扇到他脑袋上:“叫你跑,还跑不跑?”

“我不跑了!”罗哲眼冒金星,心里却踏实多了。

“这是你搞出来的?”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阎执义勉强也称得上一句小有见识,可这儿简直瞎了他属狗的眼:墙面光秃秃的,只剩下大大小小的平台,楼梯基本消失了,偶尔有几阶参差不齐、短得可怜的台阶拼在平台或墙面的边缘,“当我没问,你要这么神通广大就没我啥事了。”阎执义从裤兜摸出根烟,问:“抽不?”

“我不抽烟。”望着一脸淡然的阎执义,先前的猜测是否太过极端了?现在又是什么状况?罗哲胡思乱想起来。

吧嗒,对方把烟燃上,猛嘬了两口。烟雾缭绕,微微曲扰了白炽的灯光,颇有一种险境之中的疏世感,阎执义随意问了句:“认识杨子强?”

大脑处在混乱的边缘,罗完全没多想,答了句:“算是。”话音刚落,他心一沉,暗骂一声说漏嘴了。雨里发生过的一切、认识的人,他本来都打算好一辈子烂在心里了。

“怎么认识的?讲讲。”

胸口起伏着,罗哲不得不联想到许多层面:对方身手不凡,楼梯成了这般怪诞的形态,他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游刃有余;除了见多了这种阵仗,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形势或许没罗哲想象的那么严峻,也更加确信了阎执义是秘密机关人员的猜测;再者,把雨里的遭遇和盘托出,告诉了阎执义又能怎样?握手言和?放他自由?

指不定落得个什么下场!

想到这儿,肢体扫描、大脑切片等画面浮现在脑海...兼权熟计,罗哲小声道:“车上坐我旁边,聊了两句。”

“哟,还是邻座。聊了两句,哈?”阎执义揪着罗哲的领子,拎小鸡似的,一把就给他提了起来,差点没咆哮道:“还不老实?”大嗓门在光滑的墙面来回折返,成了诡异的回响。

罗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分明是死不开口的迹象。

这会儿,轮到阎执义胡思乱想了:目前的状况下,狗急跳墙无疑两败俱伤。对方还犟上了,从经验上讲,这是牵扯出更大隐情的征兆。

老阎左思右想,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松开手,他嘬了几口烟,冷冷的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你想说的时候就没这个机会了!”阎执义扮惯了黑脸,上手总感觉古怪,使不上软的那股巧劲儿:“楼上那会儿,你听见杨子强名字的时候,我专门观察过你的神态,”

罗哲连忙:“我!”

老阎立马打断:“你什么你?有接触就是有接触,有牵连就是有牵连!你也别解释,还想着瞒?有什么好瞒的?往严重了说,这种情况属于知情不报,案子审下来,你少不了一个重判,到时候后悔真就晚了!”

对方老是提起杨子强,什么案子?什么重判?罗哲听着一头雾水,心头诽腹:你想借一个杨子强就套出我话来?把我当傻子吗?嘴上应和道:“你说的对!可我真跟他不熟,真的!就说过几无关紧要的话!”

阎执义眼珠一转,轻咳了一嗓,故意大声说:“1120,知道不?”却见罗哲一脸茫然。

怪了?这崽子真不知情?那为什么要掩饰大巴的去向?跟丁宇航和罗哲交谈过后,老阎的直觉老有种形容不出的古怪,偏偏干这行,又极其依赖断案经验积累产生的直觉。阎执义继续问:“1120夜跑那案,你可别装!有谁不知道?。”

“夜跑?”搜寻记忆,罗哲反应过来:“之前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案子?我知道这事儿,怎么忽然说这个?”

“杨子强就是凶手,老子已经查了他大半年了!”阎执义火冒三丈,有意无意泄了点底,他讲得咬牙切齿,封闭的楼梯间回荡着杨子强的名字,缭绕不绝。

“杀人犯?”

罗哲一惊,杀人犯?杨子强?一幕幕场景浮现出来,那个不顾大雨接应自己的汉子;寒冷的暴雨天,愿意贡献出自己的上衣燃烧篝火,敢于面对手持管制刀具的温娜娜、救下方何的人...很难,他很难将那个憨厚近人的壮汉与杀人犯联系起来,阎执义究竟是在诈自己,亦或煞有其事?嘴上也连忙推脱:“我真的不知道!”

阎执义看得分明,捕捉到了对方眼里一闪即逝的讶异。老阎以为,这是罗哲不知情下接触了杀人犯、得知实情后产生的惊讶心理。自然流露是演不出来的,这么想来,他真和杨子强没有更深入的关系了?这一使人沮丧的分析刚一诞生,老阎的直觉就拼命传达出另一个概念:没这么简单,否则罗哲为什么要隐瞒大巴的去向?他有问题。

没这么简单。他还有什么目的?他有问题。

他绝对有问题。

老阎依赖自己的直觉,大多数时候,它比什么都可靠。在无数个劳苦的日月里,它给老阎带去了经济的支撑、上级的褒奖乃至他现在的职位。确立信心,燃尽的烟头被阎执义扔出了平台,仿佛是一无反顾的跳水运动员,一缕烟丝儿往深不见底的幽邃中坠落下去,拉得笔直。

“我也不问你为什么从车上下来了,”他问罗哲:“大巴去哪了?”

“抛锚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放屁!”阎执义的咆哮荡在平台上,撞在墙壁上,回音缭绕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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