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司马臣依旧步步紧逼,平仓抓住机会空出一只手立马放出一招混光轮,让司马退后拉来两人距离,引导万千丝绪盈盈绕绕缠住司马臣,司马臣也不是吃素的,一手寒冰剑瞬间挑起,使出一招侧峰,地上一道冰面冲向平仓随后炸裂,平仓根本来不及看见就被伤到了,无奈冰裂并不能过于影响平仓,灵丝还是缚住了司马臣,他想通过缝隙发射冰箭冲出去,但还是都被灵丝捕捉到,平仓一个发力,司马臣就只能缴械。这场对决还是平仓胜了。
唐京司马臣平仓和那个男子聚到一起,那男子先说话:“小平仓,恭喜你咯,法力见长啊。”
平仓谦逊地回道:“吕尤师兄见笑,为了比试能有意思点儿,即使在师兄眼里看来很低端的招数,也不得不拿出来用用。”
吕尤轻笑一声:“哪里低端了?你这人,说话不为打圆场就剩沉默了。技艺高低,结果还是很明了的。我说这是一,你非说是二,就去把活干了,不用和我商量。我就和司马臣好好歇着,想想明天的投壶,该怎么玩你,哈哈!”
唐京笑笑接下话说:“你们就回去吧,这里我们来收拾,等记录做好了,拿给你们看看。”
吕尤很不高兴:“我好不容易找个人要来帮忙……”
唐京回他:“你那是忽悠。”
吕尤抬眼望他:“是真诚打动了平仓,我都信了!”
“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再信了。你俩再不走,我也不想让你们走了。”于是司马臣和平仓很识趣地行个礼就走了。吕尤示意唐京该进坑了。
罗姒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了,听到又是一个叫师兄的,心里也是毛毛的。霜华看出来罗姒的心思,又想整一下苏云小,就对罗姒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回去吧,架都打完了,在这儿站着干嘛呀?!”苏云小很显然不想走,急忙给韦霜华打岔:“不是说要做记录吗?看看他们怎么做的呗?”旁边的黄星说话了:“记录就是在对决结束后恢复场地时结合看到的战况和打斗痕迹记录弟子强弱,有助于各自补足缺点提高自身修为。确实没什么好看的,繁杂得很,不如回去休息。”
苏云小还是让她们先回去了。过去给唐京打招呼:“唐京师兄——”
吕尤问苏云小:“你认识他?”唐京看着苏云小,又瞄到了苏云小的玉佩,像是答复吕尤的:“应该是认识吧。你有事吗?”
苏云小吸一口气:“额,那天见到师兄,不能问候,有失礼仪。”
唐京觉得这倒无所谓,苏云小想要留下来帮忙,唐京婉拒了,苏云小问:“师兄怕我添乱?”吕尤向远处走去:“这倒不是啦。你是赋颐院的,日后有的忙,这些琐碎的事情可在你们那养出不少暴脾气的。”苏云小很疑惑,唐京苦笑着解释说:“你们行洁事没收弟子,所以整个赋颐院的都会被‘抓去’做苦工。我们这些做师兄的,怎么忍心提前告诉你们这么烦人又恶心的事呢?”
“不会吧?”
“说不定这个甲子你们能是个例外呢?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别忘了告诉我,我给你做三个月的男仆庆贺哈。”
居然苏云小也脸红了。唐京看看已经开工的吕尤,对苏云小说:“快回去吧,女神大人。”
吕尤很不高兴:“师妹们都是我的!”唐京调侃他:“你连夏侯师兄都没见过,就别说话了……”
看完石林“表演”后,集倾、令思和月燕也在回去的路上。
月燕叹息说:“他们功力真是不浅,也不知道我还要多久才能有那样的修为…….”令思劝她:“姐姐不用过于着急,浮黎山向来能出人才,只要能下功夫,像姐姐这样过人的天赋,兴许到了玄方易甲大会,就已经是挥洒自如气势恢宏了呢!”月燕看看令思,自己还是满脸迷茫的样子。集倾倒是说句实话:“打小就上山了,十年筑基不也是弹指一挥?若是想在法力上多有建树,大可以成百上千年的活着,找祖师帮个忙,轻轻松松就避过那些小劫数,也不必急于一时,修行几十年初见成效也是最平常不过了。”这下月燕不是怎么高兴,她用略显平淡的语气告诉集倾:“我唐门可不等几十年,我就是要最强,要让老米家来三拜九叩,要向影州那群不配姓唐的一报世仇!”令思拂过一缕雾气,说山上的修炼也是一种生活,若是若干年后月燕遇到困难,她和集倾定会帮着,昔日同窗,喜忧同当。
罗姒三人回到屋里,突然看到罗花翎在那里——坐着?还是躺着?只是床榻上斜靠了这么一个人,一身素衣也像水一样流下来,不经意露出的长腿一曲一直,上午穿的鞋呢?总之是看到了修长的脚趾了,代替鞋子的应该是两副黄昏色玛瑙脚串了吧?看到她们回来后,顺手抖开后脑勺的束发,站起来欠着腰做个嘘声的动作,便是朱唇灵启:“我这会儿来可不是你们的主教,是来看我侄女来的,可以给我泡壶茶吗?”
韦霜华倒是很机灵,连声应好,苏云小就去煮水,韦霜华去拿茶。罗姒这才找个空子开口叫了声姑姑(这姑姑不是说罗花翎是罗姒父亲的姐妹,而是千年前罗花翎上山修道时罗家领头的是罗花翎的兄弟,就得一直叫姑姑)。这位姑姑倒是没什么架子,主动道起歉来:
“今天有些仓促,走的也急,不能好好的让咱姑侄俩叙叙情,只好晚上来等你们,为避嫌,直接进了你们房间,不要怪我才好。”
罗姒这下见了长辈亲戚,又高兴又害羞,小声地吐出两个字,没有。罗花翎也是没什么话扯,自然是说起山下罗家:“我一直没去看过他们,妙心玄镜不过说个几句话的能耐,这会儿有空,你与我细讲讲。”
罗姒也不知道说什么,随便聊了起来:“小户人家,仓廪足,识礼节,外不与人相争,内和睦。”
罗花翎听完哈哈笑了起来,说:“姒儿这有趣孩子,你说的这些我哪能不知道,快给我讲讲家里邻里的趣事,我记得我走那时候家里还是土院墙,不过栽了一棵小枣树。”
罗姒笑笑说:“那得是多久的事情了,院子大了许多,枣树倒是选了一截好木料,做了个桌子,得姑姑照顾,到现在也没朽烂。”
罗姒转身从第二层柜子里拿出一个罗盘,那柜子上头一层藏着的是黑玉笔金笺书。她又坐到罗花翎跟前:“这是我来的时候家里让我带上的,不是家里本来的物件,是后头的小孩儿在屋顶上玩耍,脱手掉到咱家的,罗盘这东西在人界也没什么用处,小孩儿也没哭闹,人家也没来要,就留下了,父亲还说反正要走,顺手帮他扔掉,就塞进我行李里了。”
罗花翎想想,就问她怎么不扔了,还留这么久,罗姒说:“家里的东西,本来就带不走几样,多留几个做个念想。”
罗花翎问她:“姒儿想家吗?”
罗姒不知要摇头还是点头,默不作声。罗花翎告诉她,等有空,带她下山回家看看,陪她一起去。俩人聊一会儿,喝了茶,其实不用喝茶,就算是罗姒她们,也不用,十年筑基有一个标准就是辟谷,要茶还是图个宁心静气。到了亥时,罗花翎就走了,让她们好好休息。
第二天卯初,罗姒就把霜华和云小叫起来了,苏云小可记得昨天角丹说的话,呵呵,要来叫我们起床,哼!于是她用最快速度收拾停当,轻声轻脚的走到对面的房前,听听看,一点声音也没有,苏云小还很闷气,这人怎么能起这么早。为了泄愤的她就用手撞开了门,然而,角丹并没有走,甚至还没醒,正全身****的酣睡…...
苏云小惊住了,全身僵硬的站着,唯有那只开门的手徐徐关了门……
韦霜华问她怎么木木的,知道实情之后她也很震惊,毕竟有人裸睡居然不给房门上锁……
罗姒也觉得尴尬,于是她让苏云小正常的去敲门叫他起来,毕竟已经是卯正了。
于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苏云小又一次去敲了门,没几下角丹就出来了,这次倒是穿戴整齐,刚刚平静点的苏云小又一次尴尬了:“额,呵,卯正了,走吧??”
她不知道当她关门时候角丹刚好醒了,于是同样尴尬的角丹正面迎着苏云小进了一步,脸上僵持了好久,说了一声,走,又退一步,弯个腰,请苏云小先走。苏云小追上韦霜华罗姒的时候,发现她们正在喘气,很不解的问:“我跑得比你们急怎么你们比我还显累?”韦霜华见到苏云小过来了,对罗姒说:“你还有气吗?给我两口,我真的笑不动了……”
罗姒到的时候,离辰时还有半刻钟,大概有七八人在的样子,罗花翎也到了,自己弄了张茶几,慢慢地品茶。到了辰时,还有几个人没到,罗花翎也不责怪,先给到了的人发下了流云佩,半指厚,一指长,像个大鸭蛋,小头为上,大头为下,其佩合八卦之势,意在方便使用,乾兑离震坤艮坎巽,八方妙法,南通北达。罗主教在庭院中施法幻化一池清水,告诉弟子说这比起真水,它对法力较敏感,能让修炼初期的弟子法术效果更明显一点。那一池水远看也是波光粼粼,细看却是能发现偶尔几支水流化为云气,又有几缕云气归化清水,微妙至极。待这些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弟子正好也都到齐了,主教就安排他们面水而立,罗花翎坐着闭目教授,流云佩上有八卦方位,控制玉佩,乾门顶天,坤门指腹,坎上离下,准备注入灵力,灵力从震四入,会在巽五出,坎六吸附至中宫,再放灵力坤门入,兑二震出。在罗花翎想来,如此一番,大多能够在池水中激起水球一颗,然而……
杜振营的玉佩就没飘起来,林善的方向错了,虽说灵力的八卦路线是对的,但是这个打到自己脚因而站不起来是什么东西?确实有打起来水球的,天赋不错,但是大部分都打偏了呀,池子那么大,为什么偏偏要砸地板呢?罗主教真的坐不下去了,她用最灰心的语气告诉弟子们:“不要灰心,我们再来一遍,今天时间很足嘛,不着急,呵呵。”
于是这一天就很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