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身经脉被封,不能动用武功,若是寻常人她尚且可以对付,可若是遇上些像夏桉年这样虎狼之心的人,难保不会被挟持。
他并不担心风九歌是否因此而被他人触碰,因为他不会容许那种事发生,但凡想接近风九歌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他斩杀。
夏桉年是嫌自个儿活得太长才如此做,那他也不介意给夏桉年一些教训。
只是夏氏势力盘根错节,一时难以把握精准,现下也不是对付夏桉年最好的时机。
风九歌只见男子的目光,稍稍放松后,再带了几分莫名,微微朝顾北彦歉笑,主动拉上他的衣袖。
这次是她做得不对,太过疏于防范才会让夏桉年得逞,此番是没出什么事,若真出了事,顾北彦定然不会像现在这样镇定了。
他为数不多的动怒都是因为自个儿的原因,风九歌除了愧疚,除了抱歉,现下的她还真给不了顾北彦什么。
她甚至还给不了他想要的承诺。
一生一世,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共赴鸿蒙。
临止见风九歌缓缓走来,也见到顾北彦身上的戾气稍稍收敛,才算是放下了心。这是顾北彦与风九歌的事儿,只能由他们自个儿解决,他们旁观者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只是临止不知道,也只有在面对风九歌时,自家王爷才会稍稍有个人样,不至于再行尸走肉,活得并不像自己。
“我回来了,我没事。”风九歌淡淡出声,微微笑着同顾北彦道。
她最不想看到顾北彦是因为自个儿才动这般大的怒意,她也最见不得,顾北彦始终皱起的剑眉,像是有什么仇恨化解不了似的。
顾北彦给人的感觉向来便是生人勿进,让人窥探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可只要檀王微微皱眉,更甚至像现下这种神情,便都知道是因为风九歌的缘故。
好似同她一处时,顾北彦多的是动怒,而真正能够开怀的日子却是少之又少。风九歌自认理亏,只能够先认错。
在顾北彦面前,她也没有丝毫地坚守阵地,为数不多的倔强也被磨得干干净净。
“.…..”
许久,顾北彦才稍稍掀动了薄唇,将周身的阴鹜都收敛了起来。
他知道,这并非是风九歌的错,无论是夏桉年还是洛樾笙,若真想对他动手大可直接来,可若是要对风九歌动手,那他便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也是因为风九歌的缘故,顾北彦发觉自个儿的脾性中多了几分霸道,甚至是想独占。
如若真能够抛下所有,他会不惜一切地抛开,只想紧紧地抓住风九歌的手,同她到地老天荒的地方,去荒无人烟没有人识得他们的地方。
血海深仇同风九歌相比,压根便不值一提。说他没有心也好,遇上风九歌之后,他才能够体会到,那种被填满被充实的感觉是如何的。
他也真正能够体会到,即便是拥有,即便是一日不见,就好似如隔三秋那般。
只是啊,他的九九一向倔强,从不让旁人插手她的事,他倒是有心无力,对风九歌无可奈何的同时,却也只能够宠着。
风九歌最见不得自个儿露出这般神情,他便不再露出这种神情。
“好。”终于,就在风九歌以为,兴许一时半会是哄不好顾北彦这厮的时候,男子回应了她一句,骤然像极了春暖花开,潋滟一片。
顾北彦并不经常笑,更准确来说,这为数不多的动怒与笑意一样,都是因为自个儿才有的。顾北彦生得俊俏,容貌又是最为出挑的,便是连笑起来都是最好的那人。
这厮不笑还好,一笑便让风九歌有种想要将他珍藏起来的感觉。难怪都说男子生得太过招摇容易招惹桃花,照顾北彦这张脸,往哪儿一站都是桃花数十里还不带断的。
只是啊,这位已经名花有主了,她也绝不会让那些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女子有任何可乘之机。
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的。
而侯在一旁的临止和一众暗卫,经历了自家王爷从天寒地冻到了春暖花开,像极了等待希望,他们也如遇大赦松了口气。
到底还是风九歌的话最有用,若是换做旁人,怕是除了能够让顾北彦发泄出心底的怒意后才能痛快,不然都做不到真正的释然。
也亏得风九歌一直在顾北彦身边,不然这日后还指不定会如何呢。
临止知道自家王爷对风九歌素来便是宠得毫无底线,今日之事说起来也不能怪风九歌。可他也是颇为吃惊,仅仅是一句话,自家王爷便能够一笔勾销烟消云散,这的确是奇怪得很啊。
疑惑归疑惑,到底还是有正事要做的。临止知道现下并不是插嘴的好时机,可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王爷,王妃,大师还在等着呢。”
风九歌每日都少不了的固定诊脉,那位大师医术高明,现下风九歌的境况已经好了不少,这无疑是一剂镇定剂,让顾北彦暂时放松下来的药剂。
终于,临止的话将对视的二人拉回现实,风九歌看向顾北彦,而男子也正好看着她。
“好。”终于,就在顾北彦答应的同时,大掌握住了,随后握紧了风九歌柔弱无骨的小手。这几日风九歌消瘦了不少,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肢愈发纤细,就连手腕都盈盈一握,看上去格外瘆人。
等过了这几日,他定要让风九歌恢复到过往那般。
夏桉年的事算是暂且告一段落,顾北彦带着风九歌一道去见了大师。
风九歌在此前并不知晓在京城还有这么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师存在,更让她疑惑的是,顾北彦竟然同这位大师是旧相识。
大师算是看在顾北彦的面子上替自个儿诊治,而真正同风九歌说上话的时机却是少之又少。
大师诊脉时并不喜欢旁人在场,于是顾北彦与临止等人都侯在外头,原以为今日也会像往日那般,像极了例行公事。可风九歌敏锐地察觉到,今日这位大师看自己的眼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