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歌需要治疗,可顾北彦在她身旁,不但不能给她保护,还会替她引来祸端。洛樾笙打压风氏只是一步,他若是真对风九歌动了杀心,那是何人都护不住的,即便是顾北彦,也是如此。
风九歌闻言,目光瞬时扫向顾北彦,同他摆明了便是想到一处去了。
洛樾笙是否对风氏动手与她无关,可若是牵连到他们的利益,便是所有事都可以不顾。风九歌并不在意洛樾笙是否会对自己动手,她也丝毫不惧怕洛樾笙。
只是夏桉年的话却是提醒了她,有些人还是要防备的。便是洛樾笙对风氏的打压,她不会放过洛樾笙,所有的仇恨她都要从洛樾笙身上找回来。
“多谢夏将军提醒,本王自有打算。”洛樾笙于他而言从未有过威胁,同风九歌比起来,他便从未将洛樾笙放在眼底。
夏桉年此时来这里并非是想提醒他们,而是在警告。作为洛樾笙的走狗,他倒是做得格外欢快。
许是目的达到,现下也并非同顾北彦彻底对峙的时候。夏桉年淡淡放开风九歌,只是在离开她身旁时,还特意低头嗅了口独属于风九歌的芳香。
这个女子便似毒药,引人犯罪,勾人深陷。
只是期待着这一日能够早些来,风九歌能够早些到他身旁。顾北彦能够给她的,他一样都可以给,只要风九歌愿意。
只是夏桉年的性子也决定了,即便风九歌不同意,他也会用尽各种手段将风九歌捆在身边。
风九歌一挣脱开夏桉年的束缚,便同他隔得极远,像是有意要拉开距离似的。她对夏桉年除了厌恶至极,再无其他。
能够这般没脸没皮,也只有夏桉年能够做到的了。
好在顾北彦此时并未动怒,也幸亏收敛得住他的脾性,不然好好的一个寺院,要因为她的缘故而毁于一旦,风九歌到底还是会愧疚的。
许是近来经历得多了,风九歌看淡了不少,先前她会觉得,一切都与己无关,只要她行得正坐得直,何惧旁人的风言风语,只是现下不同了,她到底还是让在意她的人为她而死。
那句话怎地说来着,她在意的,先前要她死,而在意她的,却一心想要替她赴死。
君玦的殇,风书屿的没,都是风九歌心底最痛的伤,她不愿去提起,可那就是鲜血淋淋,明显地提醒着她,是她害了所有人。
即便是在顾北彦身边,她都害怕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伤害到顾北彦什么,她可以赔上自己一条命,却不能搭上无辜人的性命,更何况,这人还是自个儿最为在乎的人。
夏桉年故作赞同地颔首,像是没事人一般,“今日本将军与九儿相谈甚欢,希望来日九儿还能同本将军这般亲近,夏府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九儿想,何时都可以。”
风九歌还未走出几步,夏桉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浑身一怔。
夏桉年是夏氏的独子,夏氏的权利实则掌握在夏桉年手中,当家作主能够说话的便是夏桉年,他说让自个儿随时来夏府,他说了自个儿便要去了?
夏府那个门槛,她半分都不想踏入,半分都不想涉足。
临止侯在顾北彦身后,也是听到了夏桉年大言不惭的声音,不由得看向顾北彦。
能在自家王爷面前叫板的,也只有夏桉年了。只是他这般驳了顾北彦的面子,当众调戏风九歌,倒是真真正正的人才。
“那还真是要让夏将军失望了,本公主不会如你所愿。”即便在旁人面前,风九歌也没这般慌乱过。
只是因为夏桉年太过不按常理出牌,她都摸索不出任何能够让夏桉年对自个儿产生兴致的缘由。夏桉年是何人,即便远离京城许久,可到底威名与人脉都在,只要夏桉年想,京城边地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他大可不必将精力放在自个儿身上。
她并不疑惑夏桉年接近自个儿是别有用心,可别有用心过了头,也是足够让人厌恶的,便如现下这般。
只是,她不会对夏桉年产生任何感情,便如现下这般,最是厌恶,最是不想见到便是了。
说完后,风九歌丝毫不停下脚步,朝着顾北彦方向而去,她敢打赌,如若不是怕伤到自个儿,顾北彦方才就直接朝夏桉年动手了。
可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伤自个儿啊,他还是顾虑了她的感受,没有当众拆穿这份难堪。她的阿彦啊,为了她隐忍退让至此,倒是她格外心疼的地方。
风九歌自认对顾北彦照顾不够,也没有格外担心在意过顾北彦,同他为自个儿做的比起来,她为顾北彦做的,简直就不值一提。
所以她在慢慢收敛自己的性子,在慢慢试着,放松自个儿去全身心地相信顾北彦,相信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一切都不算是什么,他可以陪着自个儿走到最后。
对风九歌毫不留情的拒绝,夏桉年倒是难得地好脾气,不怒反笑。
对风九歌,他素来没有任何暴敛的样子,兴许便是想宠着风九歌,他只想给风九歌最好的,不然便是世上所有都不在,他也不会放开风九歌。
不急,现下风九歌对自个儿充满敌意,极力地想要将她往外推,可夏桉年却并不认为,没有走到最后,谁能断定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要他想,风九歌迟早得是自个儿的。
只是他不屑于用那些阴暗手段,风九歌也断然不会信,自己现下说的话,却是日后的证据。
顾北彦带来的暗卫许多,夏桉年只身一人,难保不会因被围剿而落了下风,他放了风九歌而来,顾北彦便不会再对他动手,除了警告,檀王是不会断然出手的。
夏桉年脱身脱得轻松,而风九歌,也终将走到了顾北彦跟前。
男子的目光,上上下下在风九歌身上扫过,确认她没有丝毫受伤,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比起吃她与夏桉年的味,顾北彦更为担心的则是风九歌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