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同?你怎么在这里?”门口路过的人突然退了回来很是惊讶贺同的存在。
我听见他的声音是那种说不上的感觉,看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像极了小说中那种让人留目、为之欢呼的男生。
也就当我为之有所好感的时候他就走到了贺同的身旁,拍着贺同的肩膀,我这才细细的打量起来这个男生。
跟贺同182cm左右的身高差不多,发型遮住了他的眼眸看起来有些颓废,仔细一看竟看见他耳朵上有一个小小的紫色耳钉,亮晶晶的闪来闪去。
“好巧,阮习你也在这。对了,这就是我邀请你加入的组合。那是向南、初一、蒋若。”
这一瞬间我们才继续看他,原来他就是贺同请来的队友,那个搞音乐的人。
有一刻突然为之沉迷,的确我不得不承认,比起贺同的阳刚,向南的细心,眼前这个男子占据了他们更多的优点,无论是气质还是什么,这两个男人明明白白比人家输了一大截。
“咳咳,韩阮习,多多指教。”他手一直插在手袋里,扫过我们几个人,算是打招呼 ,最后一刻打在我身上,似乎多了些趣味的颜色。
我神色一慌,难道是身上有脏东西么?顿时开始打量起自己的身上,可是没有啊,这又抬头看他却看见他跟贺同正在说话,而贺同竟然对我伸着舌头,似是报复,像极了我在宿舍楼底下对他掐腰伸舌头说“拜拜”的那一幕。
这家伙真记仇,这是我对贺同的想法,接着又还了贺同一个大大的鬼脸,却正好遇见韩阮习回头……
那一刻真想去死,贺同真是一祸害,我的好印象,全毁了……
啊!
“既然来了就看一下我们的排练吧,”贺同说着示意我们准备,这时初一才站起走到钢琴那里,我看着初一,发现我对她的喜欢越来越重,像是依附在大树上的藤蔓,我也跟向南一样纠缠着她,我也想跟她不到死不得始终。
音乐响起,我们选的是那年夏天最火的歌曲《童话》,那首简单至极的歌曲,由初一演奏,而我跟贺同两个人佯装情侣歌唱。
“stop!”
我想一个对音乐有着崇高追求的人是容不得有一点瑕疵吧,大概韩阮习也是那样。也就是初一刚谈了一小会儿韩阮习就听得不耐烦了,大喊了一声停就大步走到钢琴旁边,初一愣得想要让开却被他拦住。
隔得虽然有点远,但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握着初一的手慢慢的按下,接着一个个音节迸出显然比刚才好听了些许,韩阮习的脸也果然跟着阴转晴了。接着又张口跟初一小声说着,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专业知识,我只看见初一慢慢的点着头,两个小酒窝笑得更加明显,远观两个人有点小家碧玉的情侣模样。想到这里我突然愣住,立马低头去看向南,这家伙不会误会吧?!
向南的确也有些情绪,他只是冷冷的盯着韩阮习,那样子就像是在看眼中刺般。虽然只是帮助初一,可是向南不会不在乎吧,可他毕竟喜欢初一快一年了,却连初一的手都没牵过,相比之下那是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呢。
你认识她、喜欢她
视她为圣女
默默守护一年都不敢牵她的手
可有一天
一个男生
他借着指导她的理由紧紧握着她的手
迟迟没有放下
你没有办法
明知那是帮助
却还是看的心都痛了
握得手都紧了
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因为别人的借口太过圆满
而你
笨的连借口都不会
... ....
“你那样老握着人家姑娘的手不好吧?”贺同突然说了句话,或许是向南的表情里掺杂了太多认真,又或是我看向南的目光太过深沉。
韩阮习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对,但他并没有瞬间放下初一的手反而开玩笑说:“古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说着他还跟个孩子一样拿着初一的手冲贺同挥拳,那一刻好像空气都凝住了吧。
世界上最多的场合最怕的莫过于所有人都知道真相,而那个人什么都不知情。他玩的很开心,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愣住,用暗暗后悔的眼神,或用冷漠的眼神,或用吃惊的眼神,或用想杀人的眼神盯着他。
韩阮习那时候也是如此惊叹吧,所有人眸子让他奇怪,却又不知为什么如此。
砰!
向南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而韩阮习依旧跟一个呆瓜一样抓着头皮,他大概还会想,难道他有什么不对么?
我看着向南的身影想要追上去却被三个人喊住。
“不要去!”初一说。
“你干嘛去?”韩阮习说。
“蒋若!”贺同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都要拦我,我明白初一却不明白他们两个的意思。只是看到向南难受,在一起时间这么长了,对他的厌恶早已成了对朋友的那种好感,对贺同也是那样,可是他们呢?
为什么这么残忍,连我去安慰都要阻止……
“我不想他继续这样了,蒋若。”初一突然望着我说,看不懂眸子里有些什么,那是夹杂着委屈跟后悔的双眸。我想初一一定又是为向南难过了,她不爱他,也不想他受伤。
“我去看看。”贺同追了出去,皮鞋打在地上留下‘啪啪啪’的一串的声音,整个世界安静的出奇,让每个人都捉摸不透。
“怎么了这是?”韩阮习还是没有明白,整个人愣在那里,手依旧握着初一的手落在钢琴上发出几个乱音。
“没事,这里你看……”初一说,她把韩阮习拉到他们的钢琴世界中,而我看着他们两个,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不知想要做些什么。
或许,如果不是贺同去的话,我还会追出去吧,毕竟我也有过那样的时间段。对一个人来说,最难过的不是你不开心,而是你明明不开心,你周围的人看见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追赶你。
那才是冷漠,冷到骨子里的冷漠;那才是心疼,疼到骨子里的心疼。
而这些,他们永远不会懂。不懂一个人躲在草丛里痛哭,更不会懂你明明没错却是最大的错误,而你就是那么招人嫌弃,惹人厌恶。
“蒋若,你再帮我们听听……”初一说着,好久不见她那么开心过,那大大的笑容挂在她的脸颊上,她也抬头看着我,又转眼望了一眼韩阮习,那个眼神像极了我当初落在徐子晖身上的的目光,我开始害怕……
光良的《童话》在整个礼堂内回荡着,如余音绕梁却一句没有唱到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