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周日,再加上我的三天假,也就是说我有五天的时间。
五天内要搞出一些实质性的东西……还是有点难度的,毕竟我们都是一头雾水……
“先去哪儿?”我渐渐习惯了苏晨那令人无话可说的开车法。
罗从只是局促地蜷缩在后排,然后弱弱地回了一句:“我倒是有个地方……”
“你那个地方估计容易出事……”苏晨一边躲着乱窜的摩托车,一边答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去避一下风头……”
他说出了一个比较冷门的偏僻地址。
车继续行进着。
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陌生。
我撇了一眼右侧的后视镜,后面有一辆没有悬挂号牌的出租车,这辆车从一个路口之前就跟在我们后面了。
出租车上坐满了乘客,但不知为何,车顶灯上却写着停运的字样。
我小声示意了苏晨。
苏晨会意,直接实线变道开上高架桥。
那辆看上去有些古怪的出租车也跟了上来。
这时候小排量车的弊端就呈现出来了——载了我们三个人的宝马mini此刻是那么的无力,转速拉得很高,但车速却并不快。
苏晨把档杆往左边一拉,切到了手动模式。
动力上稍微好了一点。
上了高架。
苏晨把档位推到自动挡上,然后不打方向灯,接连跨越两个车道,直接开到最左边的超车道上。
引得后车非常不爽。
有个司机直接开到了我们右边破口大骂。
我们不予理会。
那辆古怪的出租车虽然排量不大,但却咬得很紧,我们刚一变道它就死死地跟了上来。
车距始终保持在两到五米的样子。
苏晨的车技终究只是一般般的水平,很快他开车的节奏就有点乱了。
后车紧追不舍。
“能甩掉么?”
苏晨一边把住方向盘,一边摇了摇头:“难。”
车上虽然有空调,而且冷气也很足,但不知为何我们的脸上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下高架吧,我们把他们引到什么地方去再说吧。”蜷缩在后排的罗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苏晨当机立断,直接用力打了一把方向盘。车子便朝着右边驶了过去。
很快就进了匝道。
苏晨一边稳住方向盘,一边尽可能的加速。
车速到了70km/h,车身已经很明显的开始朝左倾斜了。
苏晨不敢再加速了,只能勉强稳住方向盘。
现在和后车的距离大概是十米的样子。
终于下了匝道。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
苏晨发了狠,一脚油门狠狠地踩了下去。
车子往前一冲,在红绿灯变成红色的前一刻“飞”过了路口。
我感觉到身上的安全带锁死了,我被死死地绑在了座位上。
苏晨脸上似乎能淌出水来,汗涔涔的。
我从中央后视镜里头看到罗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色很是阴沉。
转速很高。
发动机的轰鸣声似乎是在脑子里响起的。
两旁的建筑物飞速倒退。
后车似乎看不见了?
然而我想错了。
那辆诡异的出租车忽然在我们驶过一个路口后从一侧窜了出来。
然后紧追不舍,就像猎人和猎物。
鬼知道现在苏晨的驾照已经扣了多少分了。
反正目前为止有一堆违法操作。
车上中控屏显示了一个时间:1:05。
我们已经玩了数个小时的追逐游戏。
现在离城市越来越远了。
我看到路边有一所驾校,但具体的名字压根就没看清。
车速很快,这条路限速五十,苏晨开了九十多。
严重超速。
那辆出租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看不见了。
我们以为它可能会从前面的什么地方杀出来。
结果后面忽然跟上来了一辆老款桑塔纳教练车,上面喷着“金龙驾校”的喷涂。
我记得我们刚刚从这辆车边上开过去,结果这辆车就猛然加速,然后死死地咬住了我们。
“一伙的。”罗从回头看了一眼,做出这样一个结论。
我从后视镜里头可以看到那辆教练车上也是满载,坐了足足五个人。
“这样吧,”苏晨接连踩了几脚刹车,因为前面有些堵车,“我往国道上开。”
苏晨一个不看后视镜式变道,再补上一个点刹,引得后车接连减了几下速,正好阻碍了一下那辆教练车。
苏晨不看红绿灯,直接左拐。
幸好我注意了一下——是个绿灯。
两点钟了,苏晨也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
两旁已经没了高楼大厦,只剩下低矮的平房。
苏晨直接找了个还算宽敞的地方,靠边停车。
下午两点多的太阳正是热的时候。
骄阳似火,这词儿一点儿不假。
阳光照在身上当真是火烧火燎的。
那辆教练车在离我们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车上的五个人衣着各异,但却不约而同地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们三个顶着太阳,默默等待着。
“追你们真是废了很大功夫。”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笑道。
我耸耸肩,说:“有话直说。”
他脸色依然是那种虚伪的笑容:“交出这个人,”他抬起一根满是老茧的手指指向罗从,“然后就完事了。”
苏晨握了握拳,问道:“你们那辆车已经坐不下了吧,我建议你们不要超载,很危险的。”
“那这个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我悄悄从随身储物格里面取出那把刀,不过没有摘掉刀鞘,只是把它藏在背后。
那中年男人见我把手背在身后,眼神阴沉了起来:“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玩小动作的好。”
苏晨忽然丢给我一个眼神,然后我就看见他眼底燃烧起墨绿色的邪火,整个人如同一道影子一样直射前方。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稳稳地控制住了那个中年男人。
苏晨脸上带着阳光开朗的微笑(只不过他的眼睛里燃烧着那种邪恶火焰——这恰恰说明了他的种族。),他站在中年人身后,手轻轻搭在了中年人的肩膀上。
“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苏晨邪邪地笑道。
中年男人身高只有一米六出头,很轻松就被苏晨制住了。
其余四个连忙从腰间抽出了武器——两根甩棍,两把土制手枪。
我腾出一只手,拉开车门,一脚把罗从送了进去,然后反手关上车门。
苏晨身上那一半的恶魔血统全部爆发了出来。
“不要动。”他抬起一只手,嘴角勾勒出一个迷人的弧度,“听我的话。”
一个拿着甩棍的家伙受了他这一下,浑身颤抖着,竟然不能往前移动分毫。
我一把冲上去,用带着刀鞘的刀把他敲晕了。
那两个拿土制手枪的人想开枪。
我微微一侧身,躲开一枪,然后在脑海里呼叫系统的格斗辅助。
系统迅速给我提供了一堆可行的方案。
我来不及思考,只是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案。
我上前,夺枪,反手一耳光打晕他。(他的脸好像肿了,但是问题不大。)
然后就是下一个。
他也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还剩下一个拿甩棍的倒霉蛋,他似乎被吓傻了,都不会动了。
中年人面色煞白,嘴角不住地抽动着。
苏晨的手在他腰间摸索,结果摸出一根电棍一样的小玩意。
“噼里啪啦!”一阵电流声。
那中年人也倒在了地上。
“铛——”甩棍掉在了地上。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个倒霉蛋的肩膀:“下回注意一点。”
然后我直接一手刀砍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又打晕一个。
我们费了好大劲把这几个昏迷的家伙弄到路边的阴凉处。
苏晨忽然提议道:“我们可以借用一下他们的车。”
我没意见,只是提醒苏晨要检查一下他们车上是不是有什么鬼东西,例如GPS那样的。
苏晨收起了一身的力量,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没有问题。
苏晨过去嘱咐了一下罗从,我听到了几句,大意就是让罗从开着那辆mini往那个“躲风头的地方”去,地址在车载导航里面。
罗从好像抱怨了几句,说了什么我也听不太分明。
我和苏晨则跟在他身后。
这样应该可以避开一点儿基金会的耳目。
苏晨坐上了那辆教练车,直接把中控台上面的一堆外接线路全部拔了,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我也帮着一起检查,不过没查出什么名堂,毕竟我也不怎么懂。
最后我只是把车后面的天线卸了下来,把那根天线随手扔到了路边的田里。
做完了这些后,我一把坐上了教练车的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
苏晨让我不要随便乱踩我那边的刹车踏板。
“你是什么驾照?”我好奇的问道。
“C1。”他回答得也挺快。
苏晨嘴里念念有词,挂上了档位。
“噗呲。”车身一抖,一场华丽的熄火。
苏晨不慌不忙,重新挂到空挡,点火。
我这时候才听到他嘴里念的东西:“……驾考知识心中有……快踩慢抬一档走……”
“吱——噗呲!”车往前挪了一点儿,声音非常刺耳,随后就再一次熄火了。
原因很简单——没松手刹,发动机呛死了……
我感到了一种不靠谱:“我看你开自动挡挺顺手的啊……”
苏晨很尴尬地笑道:“我好久没摸过手动挡了……”
“你可以让罗从来开啊!”
“他是个C2的驾照啊!”
我们这才发现罗从已经无影无踪,估计已经开出去好一截了。
车频繁的启停,导致空调的制冷压根就不给力,我们脸上身上很快就出了不少汗。
我只好转动把手,摇下我那边的车窗,窗户打开了,确实舒服点。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换了个姿势坐着。
苏晨忽然抽风一样地笑道:“想当年我也是纵横驾校的车王!我今天就不信了!”
随后,他的手飞快地动作着,嘴里依然念念有词。
车又点着了火。
苏晨“娴熟”地挂挡,松手刹,给油门——结果车子直接往后面窜了出去!
我万般无奈,只能重重地踩下一脚刹车。
我叹了口气:“说实话吧,你的驾照在哪买的?”
对方干笑了两声。
……
废了老半天功夫,这车终于开动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座位上。
车整整开了两大两个小时。
苏晨把车停在路边,示意我下车。
我跟上他,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