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陆南风突然觉得这个侧妃实在是高,不想自己的丫头跪着,还说是为了三夫人好,不然干吗不让三夫人的丫鬟去扶,再不济那个叫晨儿的丫头也可以去扶,偏偏让同是跪在地上的洛儿去扶。
陆南风看出来了,一屋子的其她女人也看出来,但没有谁敢指责慕容思音包庇自己的婢女,因为濮阳冀什么都没说。
“爷,妾身才进门,几位妹妹定然不适应,就算一时忘了来敬茶也不打紧,可大清早的在妾身的院子里嚷嚷,不知晓的以为妾身好说话,知晓的还以为神王府的人都不懂规矩,否则妾身再不济也顶着侧妃的名头,怎的就让几个奴婢欺了去?”慕容思音透过床幔看向众人道,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以为这么简单就完了?
容心绿刚在洛儿的搀扶下别别扭扭地起来,听完慕容思音的话又差点栽了下去。
几个奴婢?
另外三个夫人脸色也都不太好看,谁愿意做只比下人高一点点的妾身?
“爷……”容心绿委屈地抹着眼角,暗想王爷定看不得她受此等羞辱。可这次濮阳冀却没如她的愿。
“你们昨日没来敬茶?”濮阳冀冰冷的目光扫过四人,深邃的眼眸里有不容忽视的犀利。
方晓染只觉得阵阵寒意袭来,她们敢这么做,还不是因为连他都不回来参加婚礼,给了她们错觉,以为他不重视侧妃,既然不重视,她们自不必放在心上。
“爷,”方晓染含了几分小心说道,“不过昨夜担心侧妃累了,妾等才没过来敬茶,想着今日一大早再过来敬的。”
虽迟了些,到底还想着要敬茶的。
找了这么个理由,杨倩儿和司空若曦也点头称是。几个夫人难得众口一词。
慕容思音嘴角泛过一丝冷笑,不过她并不再开口,剩下的就看濮阳冀如何做了。
濮阳冀见床幔里安静了下来,不自觉皱了皱眉,闻着四个夫人身上时新的香水味,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半晌冷然道:“三夫人纵容自己的奴婢欺主,又差点害了本王的骨肉,罪加一等,二十大板,即刻行刑。”这一下又把容心绿吓得腿软地跪坐在地上。
二十大板,不死也半条命了,爷怎么能这么忍心对她?就因为慕容思音怀了孩子,要给她一个交代吗?
“爷,妾身不是故意的,您饶了我,染姐姐救我啊!”这回她是真的哭天抢地了,还希冀着方晓染能救她,只不过她要失望了,方晓染现在要明哲保身,怎么能被她拉下水呢?而且濮阳冀的决定有谁能质疑和改变?
容心绿便在一众主仆的视线中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拉了出去。
看来爷很看中这个孩子。听着屋外的惨叫声,这是屋里所有人心中所想的,而方晓染脸上的神情也越发恭敬了。
“侧妃身边的人是你安排的?”发配完了容心绿,濮阳冀冷着声问方晓染。
方晓染心中怅然,暗叹自己也逃不过吗?但她还是神情未变,恭敬地跪在濮阳冀的脚边:“回爷,怡兰阁一向无人居住,所以平时也只安排少量人做打扫用,再则爷和侧妃大婚比较仓促,妾身一时忙不开,心绿妹妹便自告奋勇为妾身安排怡兰阁的奴仆,妾身因为分身乏术就交给了她,这才造成乔嬷嬷等奴大欺主,而且人数上也达不到规格,不过说到底还是妾身的失职,请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