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思音却是无所觉,鄙夷地想道要不是他们在拖时间,她早就用晚膳了。“爷今儿心血来潮来妾身的怡兰阁品尝八仙云雾,妾身可不能扫了爷的兴,这一屋子的人也只能陪着,这晚膳估计也只能挪后了,虽然比之血糯金丝卷差了稍许,所幸这莲子糕还是挺松软的,爷是否来些垫垫胃,再来审问?”饶有深意地看了眼郁儿,慕容思音把面前的白玉盘子往濮阳冀的跟前推了推。
哪个男子去自己女人房里还自带茶水的?嫌她这里的茶不好喝,不来便是。
郁儿神色微僵。
慕容思音没来之前,府中就几个夫人,濮阳冀自是没放在心中,甚至情分不及郁儿,这些女人之间的把戏他当然也不会过问。
可如今慕容思音的主母之位是他认可的,郁儿这么做的确不合时宜,更是挑战了她的权威。
略一细想,濮阳冀便明白了慕容思音话中含义,想到郁儿素来稳妥,今日怎这般浮躁?于是便暗含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郁儿见状小脸通红,愧疚地低下了头。
濮阳冀见几个夫人和一屋子的下人正竖起耳朵倾听,并无多加指责。
倒是看着梨花带泪的容心绿凭添了几分不耐,平时看她性情最为直接,竟然搞出这么端事端来。“放肆!本王不是嘱咐过你们没事少来怡兰阁冲撞侧妃吗?”
语气冷冽入骨。
杨倩儿和司空若曦似乎感同身受,均面色一僵。王爷为相府的小庶女打破了许多惯例。
慕容思音眉眼微挑,淡然地看着容心绿吓呆了的模样。
濮阳冀见过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当初对她东兰第一美人的大姐姐都能避如蛇蝎,何况是头脑简单的商贾之女?
侯门公卿之家何来爱情一说?
容心绿抽噎着要哭不哭,此时含了几分真意,勉强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完了不无委屈道:“奴婢自知没有侧妃娇贵,在侧妃跟前更不敢乱了规矩,但爷素来宽厚,奴婢一直这么称呼自己,爷从未指责过奴婢一声……”
意思是她的称谓王爷都允的,慕容思音身份品级比她高又如何,还能大得过王爷去?
杨倩儿和司空若曦皆向容心绿看去,暗道这个蠢材今日算是讲了一番伶俐话,她身边那翠柳总算没白费了一番功夫指导。
继而又听她含了丝幽怨道:“那日奴婢不过为乔嬷嬷分辩了几句,就落得冲撞侧妃的罪名,被罚了板子。如今马妈妈督查不严发生了这等子事,没想到听到侧妃语中似乎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奴婢心有不平才诉了几句委屈,毕竟侧妃是要接过大姐姐手中的中馈的,如此做法实为不妥……”
这等责罚不明,就算掌管中馈也难以服众。
关键王爷根本不喜马妈妈,否则看在老王妃面上也不会让她待在厨房了。慕容思音若要顾念姑侄之情放过马妈妈,无疑成为哽在王爷心里的一根刺,再如何看重她腹中孩儿,两人之间也落了隔阂。
翠柳对主子这番说辞颇为满意,偷偷观察王爷见他剑眉紧锁,似在考虑主子话中深意,翠柳不禁吁了口气,面上多了份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