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那碧绿的竹杆闪射着纯洁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整个竹林。琴声戛然而止,凌川的衣角还沾染着些许露水。
随从道:“王爷是否放贺小姐离开?”
阳光穿过薄雾浓照进了竹林中,凌川慵懒的伸了伸胳膊原来又过去了一夜。“可查到贺清的踪迹?”
“未曾,说来也是奇怪了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若有迹可循那就不是他贺清,“算了贺清的行踪你们也不用查了,有她在贺清不会不管。”凌川思量了会又低声吩咐了几句。
随从脸色大变,惊道:“王爷即便是属下的箭术再好也不能冒这个险。”若有个好歹那个是灭九族的死罪。
“放心本王相信你的箭术,安排吧!”他要的是贺清欠他的一份情。
贺麟醒来发现自己并不在贺府,这?她细细想了想好像昨夜是褚卫王将自己弄回来的,对是弄,要逃出去才是。
翻墙这事从小干到大的,褚卫王府的守卫也不过如此。贺麟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藐视了一眼褚王府正打算扭头就走却不想临走之际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翻墙这事可过瘾?”
贺麟干笑了两声,这唯女子与小人不能得罪也难道他堂堂褚卫王岂会是宵小之辈?“王爷不是看得挺过瘾的么?要不王爷也试试?”
凌川正想说话一直长箭已不可阻挡之势威逼而来,贺麟毫无防备之心侥幸凌川反应快一把将贺麟护在怀中以人肉之躯挡下了箭。
贺麟瞪大了眼睛没了反应,不是?直置凌川整个人倒在了她的怀中。“王爷,王爷,来人王爷受伤了。”一声呐喊声划破天际,薄雾散尽。
那种莫名的恐惧震慑着她整个大脑,她紧紧抱着凌川眼泪不停地落在了他的衣襟上。凌川苦笑道:“无妨只是中了一箭,原来你也这般爱哭。”他以为她该是个坚强的人。
贺麟摇了摇头,紧咬着嘴唇不放,她害怕面对死亡害怕看见身边的人受伤。
十岁那年贺清不小心将她弄丢,她被山贼劫了去将她关在笼子里,她依旧记得被血洗的那个村庄满地都是血,横尸遍野。那殷红的鲜血,将那大大小小的河流染的通红了。她就只能蜷缩在那个小小的笼子里瞪大着眼睛看着,看着他们血肉横飞,看着他们被一刀刀刺穿而她无能为力,她只能看着。
贺家人将她救回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夜不能寐,她害怕看见红色的东西,害怕黑夜,无数个夜晚她就那样瞪着眼睛到天亮。
贺麟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为什么还会害怕?四年前的那场战争她多能面不改色的杀人了。凌川失血过多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无比,他无奈的蹲下身揉了揉贺麟慌张的脑袋:“你怕血?”那夜在船上她扬起手中的剑一副要砍人脑袋的嚣张模样怕也是假的。
凌川的气息让她渐渐的平缓过来,想起他才受了伤。“对不起,害你受伤了我扶你上床去。”
“小伤,可是你打算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如何?”
贺麟狡黠一笑:“好啊,那以身相许王爷可是要负责的,敢吗?”杏花微雨初见之时怕是已经一眼万年。
“本王有何不敢?贺家三小姐一惯如此?”
一旁的侍从憋着笑,心想自家王爷也有被调戏的时候。凌川怒道:“下去,将门带上。”
贺麟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就打算出去了却被凌川拉住:“说好的以身相许怎么想跑?”
“自然不会,贺麟也不敢趁人之危,我,我去看看厨房的药熬好了没有。”贺麟匆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