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婚使远道而来。
白琅的盛王求婚宁国含烟公主。
白琅愿与宁国结为友邦,以无数奇珍异宝作为聘礼,求娶公主,更有丰厚的聘书呈上。
虽然与想象中稍微有所偏差,但韩峮还是应了婚约。
对上女儿眼中的质问与失望,他愧疚难当,不敢再与之对视,眼神闪躲起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为了依附白琅而牺牲爱女,他也是没了办法,如今白琅强盛异常,处于白琅周边的国家也有不少压力啊!
知道这桩婚姻的含义,心绪百转之下,韩嫣儿还是接下婚书。
这便是帝王家的无奈!
见女儿心如死灰地离开,韩峮顿时心如刀割,很想为了女儿毁掉婚约,可为了千万宁国子民,但…他不能!
全身像是没了力气,韩嫣儿摇摇晃晃地回到寝宫,终于忍不住跌倒在床上,伏在床上哭泣,眼泪犹如决堤之水。
像是丢失某种重要的东西,心犹如撕裂般的痛。
不管承不承认,短短时间内,她心里终究有了白里的位置。
或许,这次…真的要忘了他!
……
得知自己婚事,白里只是意外,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常。
他此时心中只有白琅国的宝库,那些迷人的宝物才是他的挚爱。
只要不妨碍心中所好,他并不反对!
对于自己皇弟整日流连国库的举动,白禹颇为不解。
这几日,白里进出国库,换着摸库中不同的宝物,但国库中的藏物没有缺失,没有任何变化。
白禹看在眼里,很是担心自己的皇弟因为以前穷怕了,所以有了特殊癖好。
无奈摇摇头。
唉,希望成亲之后能有所改变吧!
……
历时一月,皇城外的王府终于改建完成!
气势宏伟,富丽堂皇的盛王府,犹如一座缩小版的皇城。
白里也离开皇城,搬到了王府。
搬到王府那天,群臣朝贺,白里收到了许多礼物。
这大概是他近日来最为欣慰的事!
国库里的宝物已经不能满足他了,那国运浮雕又不能动,所以白里想要继续外出游历。
但被自己的皇兄拦了下来,说是要成亲之后才能离开,而且每次离开不能超过三天。
那还怎么搞!
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不过也没有放弃,他准备张罗一个举国参与的鉴宝大会。
白里此时躺在床上,他仰望着屋顶,心中焦虑至极,手也痒痒的。
一会儿躺在床上,一会儿又坐起来发呆。
终于,他忍不住出了寢殿。
婚期将近,王府早早就开始了布置,朱红色的大门被贴上喜字,王府内外也挂满红绸。
一切的精心装扮,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白里快步穿过披上红妆的王府。
出了府门,便是前街。
因为这里建成王府,街上的商贩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所以这儿冷清不少,这几天连路过的人都没有几个。
绕过这条街,走向热闹繁华的西街。
白里身着便衣,不断穿梭在密集的人群,由于他速度够快,周围人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有什么异常。
等再次回到王府,白里腰间的钱袋已经装的满满当当。
……
宁国的送亲队伍已经出发,明日便会抵达白琅境外。
如此,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毕竟是两国之间举国欢庆的大事儿,可马虎不得!
入夜,有人夜不能寐,激动地无法入眠!
万分煎熬下,天终于亮了。
一大早,白里就被几个老妈子和一群婢女按着梳妆打扮。
今日,两国和亲之喜。
举国同庆的盛大吉日,满城都系着红绸带,街上人群涌动,络绎不绝,比肩继踵。
在士兵的维持下,百姓们才分别围聚在街道两侧,但都是伸头探脑,不安现状。
神色激动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一个个的都支着脖子向城门张望。
两侧百姓哄闹着都想往里边儿挤,谁也不让着谁,偶尔还有几人因此发生口角,场面一度混乱,可苦了街道两边维持秩序的士兵。
“来了!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闻声,原本哄闹的人们纷纷安静下来,齐齐向街口望去。
那边,戴着大红绸花,头戴金冠,身着暗红色蟒袍的白里骑着一匹打扮喜气的银鬃骏马,缓缓而来。
身后跟着长长的迎亲队伍,吹着唢呐,敲着锣鼓,热闹非凡。
骏马上,白里身体紧绷,坐的笔直,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面无表情。
队伍正缓缓前进,白里却期盼着快些结束,婚礼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倦了。
要不是送亲队伍中那几车丰厚嫁妆,怎么可能在这儿看见白里的身影。
出了城门,不必像在街上般慢慢游行,队伍加速前进。
终于,在城外几十里处,见到了宁国前来送亲的队伍。
城门大开。
过了许久,迎亲的队伍再次回归。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俊美的盛王爷骑着银鬃马走在队伍最前,他身后一辆挂满红绸,富丽堂皇的奢华马车。
在百姓震天的呼喊声中前进,车马不停,唢呐不停,终于将宁国公主迎到王府。
王府外,白里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
马车帘子拉开,盖着大红盖头的公主在丫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白里上前一步,接过丫头手中的红绸,与公主并肩而行,步入王府。
嗅着身旁传来若有若无的异香,白里一阵恍惚。
府内,白禹端坐在堂前,一脸微笑地看着这对款款而来的新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诸多繁琐的礼节过后,在宾客轰鸣的掌声下,新人送入洞房。
离开前,白里忍不住止步,他偷偷回头,却见自家哥哥一脸的姨夫笑,他暗暗鄙视一番,又才继续脚步。
洞房内,几个老妈子指挥着,又是繁琐的规矩。
“够了!”
白里终于受不了了,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下两人各自的贴身丫鬟。
白里的丫鬟名叫碧儿,一直照顾他平时的起居。
含烟公主也有一个陪嫁丫头,怜秋。
将人赶走,白里终于松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
见主子生气了,碧儿赶紧上前,一边儿给白里倒着茶水,一边宽慰道:“王爷消消气,今儿个大喜之日,王爷莫要动怒啊!”
白里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碧儿见他将茶喝下,这才轻声提醒:“王爷,该掀盖头咯!”
“嗯!”
白里转头看向榻上的新娘,这才想起,他可是向自家哥哥保证过要认真完成婚礼的。
那…刚才的不算!
起身走向新娘。
一旁的丫头见白里走来,连忙曲身盈盈一福:“王爷”
“嗯”
白里点点头,拿起一旁的称杆。
就这样出嫁了,韩嫣儿仍觉是做梦一般,到了此时,她真的与他在没可能了。
听着脚步临近,韩嫣儿的心都紧了。
越发不安的心,砰砰地猛跳着,双手紧拽着喜服的一角,她紧张地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忽的,脸上一凉,她本能地低下了头。
白里手握称杆,向上轻轻一挑,就将盖头掀开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