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做些什么?”薛安茹谨慎的问,虽然她相信了颜希的话,对那美人心中恨恨,但她也不敢轻易动那美人,毕竟那美人的身后,站的是轩辕修瑾。
若是她做了什么,一不小心就可能得罪皇帝,对她的家族带来不利。
再者,薛安茹也不想自己被颜希利用了,她这是想拿自己去当开路虎?想到这些,薛安茹有点狐疑的看着颜希。
颜希面带笑意,“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告诉你这件事,另外证明我们是同一立场而已。”
不不不,这并不是颜希真实的想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把这个本该是对立面的人拉到统一战线,共同对付敌人,不是很好吗?
自己也能少出点力呢。
薛安茹却莫名有些心虚,她发现自己错怪“纳兰涵”了,她还发现,现在的“纳兰涵”真的很不一样,以前的她脸上根本不可能露出这种笑容来,也不可能这般风轻云淡,像是脱胎换骨一般,而且她今天的妆容变化很大。
怎么说呢?依旧艳丽,却与那厚重的妆容不同,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加上那漫不经心的浅浅笑意,为明媚的外表增添了不一样的气质,似清冷缥缈,又似娇媚可人,杂糅在一起,完美的引人视线。
让她一个女人……都差的看痴了。
嘁!要想清楚,她自己也是个女子啊,怎能看另一个女子看得失神了?
薛安茹正色,将自己的表情收起来,硬邦邦的木着一张脸。
她表达自己的立场,“以后我也不跟你对着干了,反正……反正我们都是陛下的棋子,我的嫉妒,原来一直都嫉错了人。”
说到这里,薛安茹就想咬牙,被欺瞒这么久,是个泥人都会有几分脾气,何况是她这个出身将门的张扬女子呢?
其实说实话,她家族的情况和纳兰涵很像,入宫的原因也和纳兰涵很像,都是家族强盛,不得不入宫,而且她对轩辕修瑾也没到爱的死去活来的地步,只不过出嫁从夫,她作为妃子,只能依赖那个男人而已。
但这份依赖,已经在轩辕修瑾百般“宠爱”纳兰涵的时候被消磨了不少。
后宫里从来不缺美人,身为皇帝,轩辕修瑾有那么多嫔妃,之前纳兰涵还未入宫时,她是最得宠的那个,这让她有把自己交付给那男人的想法。
可转眼间,这个薄凉的男人就把那份宠爱放在新人身上,对她再没有了以前那种温柔小意。
见识到轩辕修瑾薄凉的那一面,薛安茹就已经失望了,也明白了帝王并非自己的良人。
可是,她不甘心啊,所以她就跟纳兰涵斗,连表面和气都懒得装,就是一直斗。
但她跟纳兰涵对着干,与其说是嫉妒纳兰涵能得到陛下宠爱,跟不如说是为自己争一口气,虽然她也确实看不惯纳兰涵嚣张跋扈的样子。
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发现有多可笑,她和纳兰涵的这些争吵不和,在那人的眼里,可能就是个笑话吧,而她们斗的越厉害,那人也越是开心。
此时此刻,薛安茹的心里对轩辕修瑾没有一丝恨意,或许是没有爱,哪来的恨?她的心里,现在只有满满的怨气与怒火。
颜希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坏坏意味的笑容,“不,我们两个还是要对着干,而且闹得越不可开交越好,这样轩辕修瑾才会放心满意,安心的和他的小美人你侬我侬,我才能找机会把他们俩的事捅出来呀!我当了那么久的挡箭牌,也倦了,是时候让她自己出来面对后宫的风浪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还是要装作不和的样子,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可你要把他们的事捅出来?不怕轩辕修瑾报复你啊!”薛安茹有点担心,而且她干脆也不唤轩辕修瑾为陛下了,而是像颜希一样叫他名讳,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
颜希低低的笑了,带着安抚的语气,“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他知道是我做的。”
这个茹妃,也很可爱呢……可惜前世也像原主一样,没有好下场,一生常伴青灯古佛,也仅仅比原主惨死冷宫好了那么一丢丢。
看了剧情,颜希知道薛安茹这个人可以深交,比那些两面三刀的后宫女人好多了,至少她光明磊落。
因为薛安茹是将军之女,接触到的事物也很简单,所以性子比较直爽刚烈,就是有点单蠢。
单蠢?对的没错,这个形容词形容的很贴切,颜希忍不住加深了笑意。
“你笑什么?”薛安茹不满的问。
她发现,颜希的眼神掠过她时有点莫名其妙,然后才笑,就感觉……感觉她在笑自己似得,可是她为什么要笑自己呢?
想不通,好奇怪啊!
“没什么。”颜希收了脸上的笑,一本正经。
她执起方才薛安茹画画的笔,问道,“我可以在你的画上添几笔吗?”
“嗯?”薛安茹一脸疑问,她擅长画作,也喜欢画画,若是平时,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别人在她的画上添笔。
可又想到那画已经毁了,薛安茹就同意了,“那你画吧,不过一幅被毁画而已。”
颜希莞尔,蘸上属于那浓重处的颜色,再蘸上点茶水,把颜色晕染的淡些,再一笔一笔添上那处。
神奇的是,浓重处没有因她的添笔变得更浓重,而是清新透亮,与这幅画原本的画风相符,没有丝毫突兀。
薛安茹惊喜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是因为蘸水的缘故吗?可是颜料为何能蘸水呢?”
“这是一种特殊的绘画技巧,很简单,蘸水就行,是我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颜希信口胡诌。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不太懂的将颜色变淡,他们用的颜料都是配好了的,自己不会改变颜色深浅,但在现代,对会画画的人来说,沾水把颜色变淡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方法。
而且画工笔的话,并且想要清新透亮的效果,就可以一遍遍再用淡色,直到上色满意为止。
很明显,薛安茹画的画,与颜希在大学时期由于略感兴趣学的国画差不多,也都是工笔的画法。
“真是神奇!”薛安茹赞叹道,也为自己之前嘲讽颜希不懂得画而惭愧,没看见人家两三笔就把自己的画修复好了啊,这哪是不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