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乐去了医院。
她脸颊上的巴掌印消挺快,只是额头上的青包有点麻烦。
出门的时候,她戴了一顶米白色的兔毛帽子遮掩着。
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陆云梵和小七的烫伤情况已经明显好转。
特别是小七。
本来就身强力壮,文乐乐去的时候,他已经在下床走路了。
“少夫人。”
小七招呼到。
文乐乐笑眯眯的夸奖:“小七好棒啊。”
旁边的陆云梵就不服气了。
凭什么小七那个小屁孩走几步就能得到文乐乐的赞扬啊?
于是,陆云梵也慢吞吞的从病床上翻身起来。
他的腿是健康的。
站在那里,即便穿一身病号服也挡不住他俊雅矜贵的风姿。
“喲,乐乐今天换造型了啊?戴帽子更漂亮。”
陆云梵从来都不吝啬对文乐乐的赞美。
文乐乐穿着短款的白色羽绒服,藏青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雪地靴,其实就是一身很普通的穿着。
但她五官精致,再戴上帽子,看起来就像瓷娃娃。
是真的很漂亮。
文乐乐却是很不领情的朝陆云梵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上前搀扶着他,一脸不悦的问道:“哎,陆云梵,你这么下床到底行不行啊?”
陆云梵瞪着一双桃花眼,然后压低声音在文乐乐耳畔说到:“我行不行,还用你说?”
这话说得邪肆,彻底就勾起了文乐乐对那个浑浑噩噩的夜晚最憋屈的心理。
她顺手就揪在他的腿上。
真是嘴贱。
陆云梵一声惨叫:“嗷,疼疼疼,轻点轻点……”
文乐乐揪完就朝着门口的小五招手:“小五,你来扶着他。”
陆云梵脸都黑了。
他要一个男人做什么?
嫌弃的瞥了小五一眼:“我警告你啊,不许碰我,知不知道?”
小五更是不耐烦的回他一句:“放心,我看不上你。”
卧槽。
这是要反天了。
小七见状,更是在一旁火上浇油:“陆少,你别灰心,我还是看得上你的,毕竟我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
踏马的。
这话说得像变态一样。
关键当初的时候正是他死皮赖脸要求和小七同住一间病房。
陆云梵的脸色瞬间赤橙黄绿青蓝紫,翻了个遍。
他当即就要求换病房。
要一个VVVVIP的单间。
他一个人住。
哼!
文乐乐带着小五从病房离开时,病房里的两人还在互掐,势必将对方嫌弃到底。简直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
文乐乐心里一直压着的那块石头终于稍微松懈了些。
她在走廊窗口的位置停留了两秒。
对面就是骨科大楼,张友良住在那里。
文景也住在那里。
想了想,文乐乐给文子轩打了一个电话。
文子轩飞快接起来:“姐。”
“你在哪儿呢?”
“医院啊,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
文子轩一脸莫名其妙。
咦,难不成已婚的女人都是这么神经兮兮?
文乐乐挂断电话后就径自出了医院。
这段时间太忙了,文子轩和庄屿刚成立的“与轩同乐”工作室她都没来得及过去看看。
据说已经有艺人开始陆续签约到工作室,庄屿还重金挖了一个金牌经纪人。
感觉很牛逼的样子。
文乐乐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必要过去视察一番,毕竟她是幕后的超级大boss啊。
顾西凌给她的那张黑卡都快刷爆了。
好心疼。
小五在前面开车,文乐乐坐后排。
她正准备给顾西凌打电话,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一眼号码。
竟然是苏小沫。
……
苏小沫走出拘留所的大门时,挑着眉梢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满是不屑。
还以为顾西凌有多厉害呢。
原本也不过如此嘛。
看看,即便人证物证都在,她现在还不是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别说刑法,连刑拘都没有。
苏小沫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的公寓。
被关的这些天可真是难受死了。
拘留所里的饭菜就像猪食,睡觉睡得她腰酸背痛,半夜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个死变态女人在她身上又啃又咬。
并且还将脏兮兮的手伸到她的某个部位不停的粗喘。
她想反抗,嘴巴被臭袜子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周围人全都视而不见。
恶心死了。
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幸好顾正业将她从那鬼地方捞出来。
虽然她也知道顾正业只是想要利用她。
但她能被利用,说明还有利用的价值啊。
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这样的吗?
如果没有人利用你了,说明你已经一无是处。
那才叫惨呢。
苏小沫不但不觉得可悲,反而暗地里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顾正业可比顾西凌厉害多了。
身后有这么一棵大树靠着,她感觉自己放心多了。
之前的时候,顾正业曾让人给拘留所里的苏小沫带了一句话,说是会给她安排一个全新的,尊贵的豪门千金身份。
苏小沫对自己的身世能不清楚么?
她就是她父母的亲女儿,如假包换。
不过,苏小沫有个小姨。
据说她小姨在年轻的时候曾来过江城,好像是结了婚又离了,然后孤身一人又回到了她们那个偏僻的小镇上。
至于具体情况她并不清楚,毕竟她小姨因病离世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不涉世事的孩子。
所有的记忆都挺模糊的。
苏小沫估计顾正业应该是利用了她小姨的某种不为人知的身份。
至于她小姨是和谁结的婚,苏小沫才不会管。
她对豪门千金这个身份早已是垂涎已久,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怎么也要咬上一口的。
即便只是暂时的过过瘾,也好啊。
回到公寓之后,苏小沫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待她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赫然发现自己的客厅里竟然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病号服,腿上还打着石膏。
虽然对方看起来像是病恹恹的病人,但他的脸上却是一副狰狞的表情。
苏小沫先是吓了一跳,待她看清楚男人的五官时,惊恐的心思瞬间就平静下来。
“张友良,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苏小沫已经提前进入了豪门千金的角色。
她的表情高傲得不可一世,言语也满是嫌弃。
张友良腿脚不便,他并没有起身,只是斜靠在沙发上将房间的格局打量一番,然后才问苏小沫:“这房子就是视频里的那个男人送你的吧?”
苏小沫绞紧眉头:“关你什么事儿?”
“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有钱的爹,只是找了一个干爹?”
这是苏小沫最不能提及的污点。
她气得浑身发抖:“张友良,你有病就去医院,跑到我这里来撒野算什么本事?”
张友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我是有病。”
他看着苏小沫:“我今天来就问你一句话,问完就走。”
苏小沫怒视着他。
张友良将坐姿调整到一个稍微舒适的位置:“苏小沫,你对我可有一点真心?”
真心?
这个男人还真是幼稚得可笑。
苏小沫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他的腿,又往上瞥过他的脸,像在看一条丧家之犬一样。
然后才冷笑一声:“张友良,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能对你真心?简直就是笑话……”
张友良又逼问了一句:“那你说事成之后做我的女人也是在骗我?”
“我骗你?对啊,我是骗你,那又怎么呢?像你这种低贱的人,活该被我骗。”苏小沫缓慢朝着张友良走近,随手又从茶几上拿过一本杂志卷成纸筒敲在他的膝盖上。
“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别说你残疾了,就是你没有残疾,我也不会看上你。”
她冷嗤一声:“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的是谁么?就是你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我会看上你,难不成我眼瞎么?”
苏小沫说着,又将那个纸筒戳了戳张友良的脸。
张友良的表情本来就有些狰狞,此时更是阴森恐怖。
苏小沫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了。
抬起手,指着公寓大门口的位置:“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
张友良坐着没动。
苏小沫见他那副死样子就来气。
之前说得好好的,她让他一口咬定自己是陶云的粉丝。
也不知张友良抽了什么风,转身就将她抖了出来,害得她在拘留所过那种糟心的日子。
她让张友良给文乐乐泼一锅热油,结果呢,文乐乐却屁事没有。
她自己却因此被顾正业狠狠扇了一巴掌,还踹了两脚。
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真是,越想越生气。
苏小沫上前一步就踹在张友良的那条断腿上:“你说你当一个男人有什么用?屁大一点事儿都办不好,现在竟然还有脸跑来要我当你的女人,呵,谁给你脸的?你,啊……”
苏小沫正骂得起劲,张友良顺势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猛然往地上一摔。
苏小沫淬不及防,“嘭”一声就摔倒在旁边的沙发上,后脑勺磕着木制的沙发扶手,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张友良,你他妈有病啊?”
苏小沫还在横。
因为她笃定了张友良只是一个断腿的残疾。
根本不敢怎么样。
所以,她在看到张友良拖着那只石膏腿朝着她逼近的时候,她还不忘伸出腿试图再给他补上一脚。
张友良虽然一条腿残了,但他的手是好的啊。
苏小沫的腿踹过来时,他轻而易举就捏住她的脚踝,然后再将她往自己身旁一拉。
苏小沫洗澡之后就裹了一条浴巾,而浴巾下面全部呈真空状态。
张友良只是顺手一扯,她就变得身无寸缕了。
“啊……”
她再次尖叫起来。
这个混蛋。
竟然将她全身看光了。
苏小沫慑于霍晋庭的威严,她不敢和别的男人有多余的亲密关系,至此为止,她也只有霍晋庭一个男人。
霍晋庭虽然变态,但人家到底还是仪表堂堂,身份尊贵。
哪像张友良,穷屌丝一个,又矮又挫,还痴心妄想。
苏小沫觉得自己被他看到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她声嘶力竭的呵斥到:“张友良,你他妈不许看,赶紧闭眼,听到没有?”
张友良突然就笑起来,本就狰狞的五官又添了一抹阴毒:“我今天不但要看,我还要...。”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