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赵家人立马歇了,赵爸揪着赵妈的胳膊一把就把她拉的坐下来,“你给我闭嘴!胡咧咧什么!就你能说?你再敢给我说一句话,你看我回去不打烂你的嘴!”说罢,捏着拳头就打了赵妈一拳,打完冲路爸笑了笑。
被打的赵妈缩了缩身子,低垂着头,不做声了。
路爸气哼哼的坐下了,路妈视线转了一圈,心里着实看不上这些人,但是具体的事情没弄清楚,她不愿意和这些人在这拉闲篇儿,就想着赶紧把这些人赶紧弄走,“你们今儿呢,还是先回去吧,我不可能为了你们一句话,就对我自己的闺女怎么样的,等弄清楚了,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如果是我们的错,我二话不说,该赔钱赔钱,绝不二话,但是,如果是个别的样子,那……到时候我们就得理论理论了,你们说呢?赵家大伯?她二姑?”
路妈早看出来了,赵家一伙人,不怎么出声的赵家大伯是个主心骨,直接问了他。
赵家大伯暗暗的思肘,她们今天走了的话,等路家清楚了来龙去脉他们这些人估计讨不了好的,毕竟赵然伤人是事实,这个抵不了赖。但是赵然可是他们赵家现在唯一的大学生,这如果日后发达可得话,自己今儿这没出头可捞不着好啊。
可真是把赵家大伯陷入了两难的境遇。
路妈看了看赵家大伯游移不定,也不催促,只静静的看着他们几个。
赵家大伯想着呢,赵爸却等不及了一样,悄悄的推了一把自家大哥,压低了声音道,“哥?咱们这怎么办啊可?路家这个女人看上去不好惹啊!”
路家大伯正心烦意乱呢,被他这么一搅和,正要发火,却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咳了咳,看了一眼自己弟弟那没什么主见的样子,心底暗暗发笑,嘴上却装着一副完为他考虑的好大哥模样,“二弟啊,这毕竟赵然是你亲儿子,我再怎么亲啊,也就是个大伯啊,人嘛,再怎么也不可能万无一失不是?我是真的怕啊,如果我拿错了主意,好心办坏事,害了然然,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所以啊我看,这主意啊,还是你拿吧,啊?”
赵爸一辈子也就是农村拨弄那么几亩地,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就连儿子考上大学报道的时候,还是赵家大伯和他一起去送的,他一辈子没什么出息,什么事都喜欢去问问自己大哥,让他拿个主意。就因为赵家大伯年轻的时候和村里的人一起去过几年南方,“见过识广”,又长了一张巧嘴,他最是信赖不过。
现下,大哥说让自己来拿这个主意,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习惯性的想推拒,却看见自家大哥一脸为难的样子,心又软了,而且自己哥哥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得做主不是?
旁边的赵妈从听见大伯子说什么“害了然然,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就心里猫抓一样的坐立难安,她不安的等着自己男人的发言,他却迟迟的不开口,心里着急又不敢说什么,心像放进滚烫的油锅反复煎炸一样的煎熬。
路爸性子急,看他们一直不出声,刚要按耐不住的开口,被路妈拦下来了,只听得路妈低声道,“再等等,让他们先说。”
路爸眉头皱的紧紧的,咽下了到嘴边的催促。
路家二姑路桂叶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没说过,一会儿暗骂自己这个侄女,自小就和路家这边人不亲,就帮一个小忙,也能帮到派出所去,这还是自己丈夫的亲侄子,这事儿闹的。一会儿又骂赵然,从小就被自己爹妈宠坏了,就只有他们赵家才把那样的一个愣头青当宝疙瘩一样揣着。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当初答应给赵然找工作收的那两万块钱会不会被抖出来,担心到最后会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场的各人都揣着不一样的心思,可谓人心隔肚皮,也不过就如此了。
路爸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赵爸说一个字,一把甩开路妈的手,站了起来,不耐烦道,“赵家二哥,你们到底想好了没?咱们有事说事,对吧?你们这么长时间一句话不说,是个什么意思呢?”
赵妈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走了,自己儿子还在派出所拘着呢?这他们如果就这么走了,自己儿子会不会坐牢?不行,坚决不可以!
事关自己唯一的儿子,她再忍不住了,看都没看赵家的几个男人,对着路爸就是一句,“我不走,我告诉你们,就是你们害了我们家然然,我不会走的,我们家然然一天不放出来,我一天不走!”
赵爸正想着呢,听路爸说完,自己刚要开口,就被抢了先,这有女人家什么事?感情刚刚自己说的都被当成了狗屁?自觉被落了面子的赵爸,才不管在哪,反手就给了赵妈一个巴掌,“臭娘们,有你什么事?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赵妈被打的一下倒在了地上,虽然害怕却还是抓住了赵爸的裤腿,哀求,“我们今儿不能走啊,走了的话,然然怎么办啊?”
赵爸本就不知道该拿什么主意,正心烦的不知道从哪发泄,赵妈正好撞上来,一脚踹开赵妈,正要再踹,赵家的几个男人这才上手拉住了他,赵爸骂骂咧咧几句,脸色狰狞扭曲。
路爸只觉得这种乱糟糟的场面让自己烦闷不堪,开了口,“你们要打老婆回自己家打,在我家发什么疯?”
赵家大伯冲着路爸歉意的笑了笑,推了推自己的弟弟,“你怎么想的?想好了就说,我们耗在人家家也没什么用啊!还不如先回去,他们路家有个了解的时间,咱们也可以回去想想这以后该怎么办然然这事不是?”
赵家大伯可是看得清楚,这一趟来肯定是捞不到什么好处了,决定先回去再说,毕竟有些话在路家是不能说的。
赵爸听了自家哥哥的话,觉得有道理,“行,那我们明天再来,明天来咱们就得把这事掰扯清楚了,我们家然然还在派出所呢,到时候,我们家然然这罪可不能白遭!”
赵妈听这话,就要再和赵爸说说,还没开口,就被赵爸推搡着出去了,屋里还能听见赵妈唯唯诺诺的哀求。
赵家几个人都回去了,路晓二姑父也走了,就剩下了路家奶奶和二姑及路爸路妈。
路家二姑刚刚被自己丈夫拉着就要往外走,但她可知道一起回了赵家,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个靶子,果断拒绝了自己丈夫。
路家奶奶看人都走了,立马开始和儿子开始哭诉,“哎呦喂,明成啊!你看看赵家那几个人,果真是一家子没出息的,大喊大叫,和街上的疯婆子有什么两样。果然是个没什么家教的人家,都是个什么样子!那再怎么,你也得回自己家吧,在咱们家就动起了手,丢人!”
路妈不想听自己婆婆二十多年如一日的这种歪理邪说,进了厨房。
路爸正为这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烦着呢,随口嗯了一声。
路家二姑路桂叶看见路妈进了厨房,又看看自己弟弟,她最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耳朵根子软!
慢悠悠的开口,“明成啊,你说说这,我这本来是因为晓晓有出息了,给我这个做姑姑的长长脸面,才说要给那个赵然介绍到她那去,又是自家人,能帮她忙,也是为了她好,结果……唉,你说说我这,没沾光我就不说了,还惹的一身骚,唉。”
路爸一脸阴沉的一句话都不说,沉默半响,低声骂道,“什么都不行,就是会给我惹麻烦!”
路家二姑听了这话,知道算是成了,那颗忐忑的心才算放下。
拿起手机递给正端着水杯的路妈,“赶紧的,给你那个讨吃货女儿打电话,问问她,这是要干啥?除了给我惹麻烦,她还会干点啥?啊,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好?”
路妈也正要和路晓打电话,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接过来打了过去。
路晓已经公司里了,看见是路妈,接了起来。
“喂,妈?”
路妈还没说话,路爸就在旁边毫不掩饰的大声道,“问问她,到底是咋回事?”
路妈皱了眉头,“晓晓啊,那个赵然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啊?啊?你和我好好说说。”
路晓当然听得见路爸的话,眼里的情绪沉了沉,平静又冷漠的说,“具体事情就是我二姑说要我帮忙的那个叫赵然的,故意伤人,我,脑震荡,我们公司一个男孩,胳膊被他打的缝了四针,就是这样。”
路妈一听脑震荡就紧张的开口问,“脑震荡?怎么就是脑震荡了呢?你怎么样啊?妈要不去南京照顾你吧?脑震荡……这得多厉害啊。”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
路爸他们最开始只是听赵家大伯说,赵然去了南京,不知道怎么就一天,就进了派出所,赵然可是他们赵家唯一考上大学的男丁,如果赵然毁了,他们赵家了就完了。
路爸是知道路晓的,又有上次两人因为没去接赵然发生的事儿,以为是路晓故意的整人家,他又知道,路晓自小就是得理不饶人的,理所应当的信了路家二姑的挑唆,也偏向了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