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今天心情不错嘛!”
徐阳记挂着李云欢昨天离开时沮丧的情绪,今天来医民堂的第一件事就是细细打量李云欢的状态,见她皮肤细腻,精神饱满便松了口气。
“要是没有一大早被你当成猴子打量,我的心情会更好。”
李云欢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索性推了推他的脑袋故作嫌弃的开着玩笑。
果不其然,徐阳见李云欢还有开玩笑的意思便松了口气,笑眯眯的往自己身上套白大褂。
“老板,别说,你这褂子倒是做的别致,套在身上看着干净敞亮的同时还不容易把别的衣服搞脏,不然这大冬天的衣服洗起来该有多麻烦呀!”
徐阳想到一出是一出,系着纽扣的同时说。
“这是你不洗衣服的理由吗?”
还未等李云欢回答,不远处的周清便默默地飘了过来,幽幽的看着徐阳说。
“你瞎说什么呢?谁不洗衣服了,我不过是嫌冬天水太冷,没有天天洗衣服罢了!”
徐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炸毛似的跳起来,鼓着圆圆的眼睛好不羞恼的瞪着周清。
“我也没见你两三天洗一次呀。”
周清持续高冷,瞥了徐阳一眼后高贵冷艳的说,漫不经心的态度,鄙夷的语气,一瞬间将徐阳激怒。
“周冰块,我警告你别瞎说,我可爱干净了!”
徐阳一急顾不得思考,囫囵着把自己给周清取得外号叫了出来,惹得周清眉梢微抬,抬头定定的看着徐阳。
“怎……怎么?”
自知斗不过他的周清往旁边闪了闪,故作淡定的冲徐阳喊,却不知他这外强中干的样子早就出卖了他的心虚。
“嘁……”
周清冷哼一声摇了摇头,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这一个意味深长的动作里,直到看的徐阳迷迷瞪瞪摸不着头脑时才转身离开。
“老板你看他心虚了吧!”
还未等周清走远,徐阳就从刚刚藏身的地方跳了出来,胡搅蛮缠的要辩解。
本欲离开的周清顿了顿回头看了徐阳一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勾唇而笑,露出一嘴大白牙:“徐阳多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只是你自己也是个大夫,自然知道,保持卫生对身体健康的重要性。”
“……”徐阳被他突然的回马枪搞懵了,还未等他组织好措辞,便见周清摇了摇头到:“你还是注意些吧!”
“……”
徐阳持续懵逼中。
一旁的李云欢却是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
一字一句没有分毫的指责,只有殷切的叮嘱,却在无形中黑了徐阳一把。
什么叫做绝杀,这便是绝杀!
“老板,你别听他胡说,我才没有不讲卫生呢!”
徐阳被李云欢的笑声震醒,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却不想他越是这样李云欢越是笑的欢畅。
“……”
你徐阳看着她畅快的笑容,自知这不爱卫生的名声算是留下了,索性跺了跺脚,恼羞成怒的跑远。
“真是一对冤家。”
一早上来看了一场好戏让李云欢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要说这周清和徐阳能成为好朋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周清为人淡漠却往往会被徐阳的三言两语挑动起情绪,徐阳为人跳脱,却总会被周清出人意外的举动遏制住。
两个人彼此褒损对方,也彼此陪伴对方,早已是对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准备开业了!”
吵归吵闹归闹,回归工作岗位的徐阳还是很有魅力的。
三两下为病患安排好为他们看诊的大夫,同时安抚那些惶恐不安的患者,清晨的柔光,将他面上的轮廓柔化,天使般温暖。
“李大夫,我们又见面了。”
还未等李云欢叹完气,眼前便站了一个婷婷袅袅的女子,笑意温和地与她打招呼。
“……”
“柳姑娘,你怎么来了?”
李云欢先是一愣然后将人往里迎,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的说。
“到了我复诊的日子了,前几日李大夫诸事繁忙不忍打扰,便延后了几天过来。”
柳荫说的客气,李云欢却也不是个傻子。
想来她前几日不来,应该是丞相府里得了消息怕自己染了天花,知道昨日知道宫里来人确定过后才放心大胆的过来复检。
不过看破不说破这个道理李云欢还是懂的,再者说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天性,没有什么好指摘的。
“柳姑娘说笑了,不知近日可还好?”
李云欢放弃了与她攀谈,而是严肃认真的开始询问他的病情。
“近日倒是没有发过病,这是前些日子呛了两口冷风,近来一直止不住的咳嗽,喉咙发紧,不是很舒服。”
柳荫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掩着唇角清咳了两声。
喉咙痛,莫不是扁桃体发炎?
李云欢是这么想的,便也这么说出来了。
“这……”
柳荫哪里听说过这样的描述,一时坐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无碍,你将嘴巴张大,让我看看。”
顾忌到光线不好,李云欢特意拿了一站烛灯过来。
“这……”
柳荫看着她的举动本能性的往后躲了一躲。
“没事,我就看看你的舌苔和嗓子,光线不足,所以拿了这盏灯增加光线。”
李云欢笑了笑了轻声解释清楚自己的用途,试图让她心安。
“哦,这样呀。”
柳荫摸了摸鼻子将信将疑的又回到原味。
“嘴巴张开,啊——”
李云欢一手拿着油灯,一手抬着柳荫的下巴,调整成方便自己观察的姿势。
“嘴巴张长大一点。”
这年头的大家闺秀都信奉笑不漏齿,贸然的让她张大嘴巴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李云欢叹了口气,耐心的调节道。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扭扭捏捏,非但维持不了形象,还会耽误病情,柳荫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将嘴巴张开,方便李云欢观察。
“老板,有人找你……”
还没等李云欢去看,一旁虚掩着的小门一下子被推开,徐阳带着一进来就看到李云欢,一手拿着灯,一手抬着柳荫的下巴。
而柳荫正满脸羞耻的闭着眼睛,随着李云欢的动作柔弱的抬着头,像是一只待宰的羊羔娇俏可人,眼角也不知是羞的还是难受的,滑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