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有陷阱啊!”
尖叫声被一声闷哼声截断,花赫儿皱着可怜兮兮的小脸,整个人挂在苏冥朔身上,小心脏疯了似的飞快跳动着。
“你打算挂在我身上过年吗?”
苏冥朔揉着眉心,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上个香了。
在自己的山寨里掉进陷阱?说出去都能笑掉大牙了。
花赫儿一个机灵,立马睁开眼从苏冥朔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脸嫌弃道:“呸呸呸,把你洗白净送给小爷过夜我都不要!给钱的话,还能考虑一下下。”
她挪开视线,直接无视了苏冥朔吃人般的目光,哼着小曲儿朝着一旁走去。
苏冥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张脸像是被人拧巴了的鞋耙子,难看至极,没好气的警告:“不想死,就别乱动。”
花赫儿蹦蹦跶跶的步伐一顿,理所当然道:“有你在,阎王爷才不会收我呢。”
这话在别人的耳朵里,那是夸奖。可在苏冥朔的耳中,那就只有一个意思:七日缠情,一尸两命。
“你想的倒是挺美!”他冷静的看了眼蹲在旁边跟一朵左顾右盼的小蘑菇似的的花赫儿,小腹忽然窜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该死!若是在这种地方毒发,恐真会酿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苏冥朔强行运起内力,将毒性压制住。
花赫儿摸着自己的小脸儿,“难道你没发现,小爷我长的更美吗?”
四下黑黢黢的,苏冥朔内力深厚,即便是在夜里看东西也不成障碍。原本觉得黑乎乎的一片,此时突然间凑近的气息倒是让人整个人都愣住了。
“离我远点。”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后退两步,花赫儿明亮的眸子在这黑乎乎的环境下似乎格外明亮,他的心骤然一紧。
“怕什么嘛,大家都是小白脸。”
花赫儿心中的阴郁忽然一扫而尽,即便看不见,但是她也能感觉得到苏冥朔那鼻子都要气的冒烟的神态。
苏冥朔冷哼一声,背过身去,耳根不自觉的热了起来。
花赫儿装模作样的大尾巴狼似的双手背着身后,砸吧砸吧嘴,感慨道:“这地方,就算是壁虎都爬不上去吧?”
墙壁湿漉漉的,谁屁股想开花了才会去爬!
况且,上面也已经封上了,看着模样应该是个专门设计出来的密室或者是地牢,密封性挺好,此情此景,花赫儿只觉得这地方格外适合干一件事——偷情。
突然,一阵泥土落了下来,淋了花赫儿一脑袋,她登时暴跳如雷,“别让小爷知道这是谁挖的坑,否则等小爷出去,一定灭了他!”
苏冥朔幽幽的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不言而喻:不错,还知道大义灭自己。
花赫儿:……
两人在密室里摸索了一番,然而四壁萧然,别说是机关了,连个凹凸都没有,平整的比棺材板差不多少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赫儿抱着头蹲在地上,忽然问道:“你看我们像不像井底观天的青蛙?”
正仰着头寻找出路的苏冥朔,眼角猛地跳了两下,咬牙切齿道:“……闭嘴!”
这货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泥巴吗?
说罢,他沉着脸朝着角落走去,突然,脚下‘嚓’的一声,像是踩到了什么。
这诡异的声音在这密封的环境中顿时被放大了好几倍,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花赫儿却被这动静勾起了兴趣,巴巴的凑了上去,“不会是有宝藏吧?你要是胆敢踩了小爷的稀奇珍宝,小爷跟你同归于尽!”
苏冥朔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地方的稀奇珍宝也不属于她吧?
然而,他还没开口嘲讽,便听见‘嗷呜’一嗓自,身上突然一沉,低下头,便对上花赫儿亮晶晶的眸子——花赫儿挂在他身上,惊魂未定。
苏冥朔倒吸了口气,“你一惊一乍做什么?”
他黑着脸,去掰花赫儿缠在他腰间的腿,然而他刚一动,就听见花赫儿瑟瑟道:“苏冥朔,这里不会闹鬼吧?”
“……就算有,见着你也只会落荒而逃。”
苏冥朔弯腰将花赫儿方才丢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摸,心下猛地一沉:颅骨。
而且,是熟悉的人……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上的东西丢开,低头看向花赫儿,却没把人扔出去,只淡淡的道:“我们该出去了。”
“大哥,这地方除了天崩地裂,否则咱们怎么出去?窜天猴一样嗖的一下飞出去吗?”
花赫儿叹了口气,话音刚落,便见一道幽蓝的光芒从苏冥朔的掌心溢出,似乎是一道极强的内力,照亮了整个地牢。
苏冥朔勾唇,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谁说不是?”
话音刚落,苏冥朔倏地一掌朝着上空袭去,头顶上方,忽然被炸开了一道口子,月光瞬间倾泻而下,撒在两人身上。
“乖乖,你他么还是个人吗?”
耳边一阵风声响起,腰间一双手揽着她,外面天色尚暗,转眼的功夫,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而身后的地牢,再次合上,除了旁边那个被她挖的坑坑洼洼的坑还在之外,一切仿佛没发生过一般。
这就,出来了?
花赫儿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大当家的?您没事吧?”
远处骚动起来,似乎有人大叫着往这边跑来。
苏冥朔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狼藉,眉头微微蹙起,
“苏冥朔,”花赫儿声音严肃,突然出声。
“嗯?”
苏冥朔刚侧过头,便见花赫儿双手叉腰,一副老虎吃人般的架势怒道:“你他么的一掌就能上来的事儿,为什么磨蹭到现在才动手?你瞅瞅小爷我脑门上的疙瘩,都快赶上如来佛了!”
花赫儿的头顶上,正是被脑袋顶上掉下来的泥土快砸出来的疙瘩。
而且说来那泥土快也着实是势力的很,竟然只砸她!
不等花赫儿长篇大论的发表完重获新生的感言,眼前的一张人脸突然放大,苏冥朔突然吻了上来。
软软的两片唇瓣相接,花赫儿登时整个人呆若木鸡,忘了反应。
卧,卧槽?
非礼啦!
“别动。”
苏冥朔气息不稳,浑身像是火炭一般,一片滚烫,隔着布料温度传来,花赫儿像是掉进了一片温泉中一般,但是这他么的正是大夏天啊!
她愤愤的瞪着苏冥朔,你丫的倒是坦然的占便宜啊!现在不嫌弃小爷是个‘男人’了?
火把越来越近,为首的便是刀疤脸了,大老远的看到相拥的两人,刀疤脸大步流星的奔了过来,呼天抢地道:“大当家的,您没事儿吧?”
花赫儿耳朵一疼,心里没好气道:没事儿也要被你这一嗓子震聋了!
苏冥朔忽的一把将花赫儿护在身后,皱眉厉声道:“滚!”
花赫儿:哇哦,好man啊!这才是土匪头子该有的气势啊!
刀疤脸猛地一个刹车,险些一头栽在地上,他挠着脑袋看了看苏冥朔,又看了看花赫儿,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连忙举着火把,兴高采烈的一声高呼,又带着众土匪风风火火的又回去了。
月黑风高的小树林此时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为什么有种偷情被人抓奸的赶脚?
花赫儿悄咪咪的转过身,拎起腿儿就要跟着逃之夭夭,谁承想她才刚抬起脚,身后就传来苏冥朔略感邪魅的声音:“你到哪儿去?”